18. 大楚有自己的奥斯卡影后

作品:《虞跃青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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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无虞望着自己碗中绿油油的一片,顿时觉得食难下咽。


    “将军怎会这般觉得?”


    “摄政王将姑娘从火场里抱了出来,本将军亲眼见着了。”


    “那将军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诚如姑娘所言,我想让你救我的妹妹。”


    “我不是说了吗我……”


    季无虞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孟玄楠此番寻自己来,或许和她本身没什么关系,而是由于……祁言。


    如若是这般,那便好办了。


    季无虞在心里盘算完便开口道:“除了我的命,我还有一个条件。”


    “姑娘请讲。”


    “我想知道。”季无虞看向他,


    “朝元十八年元夕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玄楠有些犹豫,季无虞便继续给他施压,“你不是想要救你妹妹吗?摄政王……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孟玄楠眸子微动,季无虞就接着忽悠道:“宸妃在东宫那会便是专房之宠,入主关雎殿后更甚,如若她的真死和皇后扯上了什么关系……”


    “我妹妹不可能杀她!”孟玄楠有些激动。


    “即便不是真的,可这个真相……若便就是被人刻意隐去了,为了平息自己爱妃的怒火,你说……”季无虞笑了,话里处处都是暗示,“作为皇帝的他会怎么办呢?”


    皇后而已,杀了便是。


    “姑娘想要我做什么?”


    “刚才那个问题,还请将军回答。”


    “只是这个?”孟玄楠显然有些错愕。


    “不是还加上我的命吗?”


    说完季无虞便轻巧一笑,将卷轴收回刀鞘,拿起匕首转了两圈,别到自己腰间。


    孟玄楠终于放下心来,说道:“我当时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那人一路提刀杀进了紫宸宫,我们赶到时,先帝却让我们都退下,没过多久宣我进去,宫内只有先帝一人。”


    “所以是行刺,而不是偷盗?”


    “是,当时先帝派我们去追时,是以偷窃的名义。”


    名义?


    就意味着,实则不一定是“偷窃”。


    可如若真是行刺……他为什么要去杀皇帝?


    季无虞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呢?”


    “后来我们便追了出去,可始终见不着他的人影,就好像没存在过一般。”


    季无虞想他该是使了踏雪无痕。


    “后头便有人发现他抱着你四处逃窜,最后……”


    “他死了,我知道。”


    季无虞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静,就好像丝毫不在意这件事一般。


    “接着说吧。”


    孟玄楠犹豫了一下,“他当时跑到了壶修桥上被我抓着,一剑刺入胸口,坠入了通济河。”


    不对。


    季无虞注意到了什么。


    “他怎会被你抓到?”季无虞不可置信地问道。


    丘独苏武艺高强,若非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这位孟将军,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能够夜闯皇宫之人,绝非一般之人,可不知为什么,他对我……竟毫无还手之力。”


    “尸体找到了吗?”


    季无虞犹如赌徒般,企图抓住一丝翻盘的机会。


    “当然是找到了,我下令封锁了整个郅都城的所有关卡,最后在通济河的下岸找到了他的尸体,都已经泡白了。”


    孟玄楠喝了几杯,已经有些上头,晕晕乎乎地说道:


    “本来先帝说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直到尸体真的给他送去了,却是连连摇头,似乎……”


    “似乎什么?”


    孟玄楠被这冷不丁的一问给吓得清醒上几分,说话却还是模模糊糊,“似乎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再后来呢?”


    “后来先帝便下令不再追查此时,并命令我们封锁消息,不允许再谈论这件事。”


    难怪她当时在王府,想要去查这件事,却半点风声都没有透进来。


    先帝,先帝,又是楚明帝。


    季无虞此时只恨不得去掘了这个死人的坟。


    “我知道的就这般多了。”孟玄楠说完又回到了他的目的,“所以季姑娘,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季无虞轻笑了一声,又暗示了一句,


    “毕竟我和将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


    趁着阍人下钥前,季无虞回来了。


    她没有回青梓宫而是径直去了栖梧宫。


    因着那块几乎使得自己在宫内畅行无阻的符牌,她隐约觉着祁言对自己的不一样,但这份“不一样”究竟能帮到自己狐假虎威多少,却不得而知。


    季无虞用指甲掐了掐自己。


    她必须摸清楚。


    一路上无人阻拦,季无虞推开了书房的门。


    祁言抬头望见是季无虞时,略微有些讶异。


    “你怎么来了?”祁言放下了笔,说道,“你不是和孟玄楠……”


    季无虞的笑打断了他的话。


    “摄政王,您要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季无虞走上前,在祁言桌案旁跪坐了下来,说道,“宫门都要关了,您是想让我露宿街头吗?”


    祁言这才看了看窗外,确实,天都黑了。


    “那你来栖梧宫做甚?不回青梓宫吗?”


    “若是无事,便不可以来吗?”


    祁言敏锐地察觉到季无虞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些……过于亲密了。


    只是看向季无虞的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愿驳斥,只低声说了句,


    “随便。”


    随便?


    随便是什么意思?


    季无虞没懂,撇撇嘴,将他给自己的符牌放到他面前,“我是来还这个的。”


    她本只是寻了个由头想要来探探祁言,却不知在祁言的眼里,却是另一番的意思。


    “季姑娘好生无情。”


    祁言嘴角的笑意冷了下来,“此前还说想入本王麾下,如今连本王赐你的东西,都这般急匆匆地还回来,是很着急和本王撇清干系吗?”


    他怎么会这么想?!


    季无虞愣住了,只觉他莫名其妙,转而又把符牌拿了回去,嘴里也没什么好气,“你可真会多想,我拿回去便是了。”


    见她话里带怒,祁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欺身过去,抓住了季无虞拿符牌的腕子,食指还勾住了符牌下掉着的穗子。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去之理?”


    这般反问季无虞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凑他更近,说道:“王爷不是说了吗?赐我了便给我了,此前是我不识时务,不知道,现如今知着了便拿回去,不然……王爷面子该往哪儿搁?”


    好个伶牙俐齿。


    祁言被气得牙痒,但又觉得好玩,重新坐直了打量她,说道:“那既没事了,不如走吧。”


    说完还指了指门。


    季无虞气瘪了,有点懊恼自己方才不该那般意气用事。


    “我以为王爷会好奇孟将军和我讲了什么呢。”


    祁言的眼里闪烁了一下。


    “哦?我以为季姑娘这般兜着圈子,是不愿开尊口呢。”


    阴阳怪气。


    季无虞是真不想管他,“如王爷您今天所猜想的,孟将军的确是为了皇后而来。”


    祁言示意她继续。


    “关雎殿起火,与皇后无关。”季无虞说道,“我那日在火场见着了宸妃,她的状态,太过于冷静了,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


    “本王也有猜测,这件事,多半是宸妃自导自演。”祁言轻笑了一声,“这次走水,关雎殿整个被烧得一干二净,可若是论及死伤,却是不多,至于宸妃自己……也就是被烧掉了几根头发,根本不打紧。”


    “孟韫素,是左羽林大将军的妹妹,储家那几个大族选出来的皇后,不至于这点气度都没有,”祁言道,“即便真看宸妃不爽,也有无数种不见血地法子除去她,又怎会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来?”


    季无虞开始在心里排查有可能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煦妃?”


    “不可能。”


    祁言几乎下意识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