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酒品不好的代价

作品:《虞跃青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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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无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人已经是在永乐王府了。


    “姐姐!你醒啦!”


    她睁眼就看到了祁澈还泛着泪光的脸。


    “我……是在哪儿啊?”季无虞觉得自己的脑袋犹如有千斤重,勉勉强强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你不过醉这个酒,可别就喝傻了。”辜振越的声音传来。


    季无虞闻声望去,他正拿着块热帕子走进来。


    “姐姐,是在王府呢。”祁澈倒是乖巧地解释道。


    季无虞揉了揉眼睛,“我刚刚不是在壶修桥那块吗?怎么就忽然来到了王府呢?哎!那位公子呢?”


    “还公子公子呢……人家……哦那还真是位公子,但人家那也有名字呢!”辜振越把那块帕子折叠好盖在季无虞头上,“祁言,字临弈。”


    “言公子!?”


    季无虞大骇。


    这未免也太巧了。


    季无虞惊得把帕子弄掉了,又连忙捡了起来,重新敷在了自己的头上。


    辜振越忍不住暗笑,他俩确是有缘,不过……


    “他可是一路把你从壶修桥抱到王府,跨了一整个青龙大街!”


    当时祁言抱着季无虞招呼王府的人开门时,辜振越下巴都快掉了。


    一向在外人面前克己复礼的祁言,竟还能做出如此大胆之举。


    “抱!?”季无虞惊讶地叫出声来。


    “不然呢?把你抬回来?”


    季无虞忽然想到自己醉了之后似乎还胡言乱语说要以身相许……还说什么……


    她脸越来越红,话越来越少,直到最后直接一盖被子,企图促使黑暗让自己冷静。


    辜振越看到她这动作,笑得那叫一个姹紫嫣红。


    “不对啊!”


    季无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下坐起,说道:


    “我和他素未谋面,他怎么知道,我是永乐王府的人?”


    辜振越神色微微一变,关于祁言和季无虞第一次见面,他没法替祁言做主该不该说出来,便只好扯了个谎,“你那腰上不是有令牌吗,他见着就知道了。”


    “原是这般。”


    辜振越忽然想起什么,看向祁澈,“你怎么还不拿出来?”


    “姐姐……”祁澈嘟囔了一声。


    季无虞看着他本是肉嘟嘟的脸,此刻却蔫吧得和霜打的茄子似的,虽是心疼,但仍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怎么啦?”


    祁澈犹豫一下后又立马下床去摸索了一下又跑过来,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嗯?这是什么?”季无虞生了好奇,看过去。


    祁澈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根簪子,这簪子看着并不多华贵,甚至……有些别别扭扭?


    上面的珠花松松垮垮,纹理也是模糊不清,不像是街上玉亨居啊杏花坊出的,倒像是之前在吴县时一些并不富裕的家庭里撑场面时自己手工做的。


    见季无虞微微发愣,祁澈以为她不喜欢呢,猛地把盒子关上,还差一点夹了季无虞的手。


    祁澈更恼了,“不喜欢就不要了,这个不好看!”


    季无虞盯着他瞧,打量了两下,笑了。


    “你自己做的?”


    祁澈的小脾气在季无虞说完这句话后,立马就出来了,他嘟了嘟嘴,极其不情愿地点点头,拖长了尾音,“才不是咧……”


    辜振越也被祁澈逗乐了,一拍他的小脑袋瓜,“明明做得那般认真,手都划伤了,怎么现在倒是不认了?”


    随即又补充道:“你方才走后不久,我们便回府了,知秋说你没回来,他一着急,礼物给跌出去才成这样的,本来想再修修,可天都黑了,他怕赶不上当天给你送礼物。”


    “早知道就白天和你的那破酒一起给了……”祁澈嘟囔道。


    “我那可不是破酒!”辜振越哈哈大笑,“不过,这说明你确实没我有先见之明。”


    季无虞被他俩一唱一和给逗得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啊澈澈,姐姐只是心里头有些烦闷,想自己走走,难为你这般担心了。”


    又见祁澈还在那瘪着,摸摸他的小脑袋,道:“还没到子时,澈澈的礼物不算迟到,而且,很好看啊,喏,我带上了啊。”


    季无虞发已散,她便拿着这根簪子随手盘了个不算发髻的发髻,朝他一笑。


    “生辰长乐!”


    这个粉糯糯的小奶娃子皱巴巴的脸仿佛也和着烟花一样绽开来,他如今发刚及肩,双鬓边还掺着两撮鬈毛,季无虞隔着灯光去看他被点亮的眸子。


    若以泓明秋水概之,仍觉不恰,过后思索许久,只觉晨晞下菡萏角尖犹未干的清露方可拟。


    “为什么这么盯着姐姐看,是不好看吗?”季无虞忍不住问他。


    “才没有呢!”祁澈忙摇头,笑嘻嘻地搂过季无虞的脖子,“就是因为姐姐太好看了,才盯着姐姐看的!”


    季无虞颇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把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丢到一边去,“不过我还是得和你算算账。”


    “啊?”祁澈连忙缩了脖子,“算什么账啊……”


    “我前几日见你食指有伤,便问过你,你那会可是说不小心划伤。我当时便在想,永乐王府哪儿来的利器给你整出这种伤口?”


    季无虞语气有几分责备,拿起祁澈的左手,看到食指上那一道划痕,语气里几分心疼几分怒意,“方才辜将军说,你做这根簪子受伤了,是食指吗?”


    “哎呀,这是不小心的嘛!姐姐你别生气啦。”祁澈撒娇道。


    季无虞不语,眼中微愠。


    “啊……姐姐,姐姐最好了嘛!”祁澈勾着她的袖子嘟起他那小嘴便开始撒娇。


    季无虞气瞬间消了。


    “我不生气可以,《逍遥游》三遍,后日我就要在我的案台上见着它。”


    季无虞竖起根手指,点在他鼻尖,恶狠狠地警告道:“少一遍都不行哦!”


    辜振越先一步笑出了声,“你这架势可越来越有淮修远的风范了,可怜这祁小世子,唉!悲哉悲哉!”


    祁澈连忙和个狗腿子一样地驳斥道:“给姐姐抄,我乐意着呢。”


    季无虞也忍不住笑了,又想到了什么,道:“诶?对了那位……言公子呢?”


    辜振越挑眉,“你怎么忽地又惦记起他来了?”


    “没,好歹也送我回来了,虽然……不太雅观,但总得道声谢吧。”


    季无虞边说边起身,祁澈见状连忙去扶她。


    “我又不是残疾了,哪里用你来扶!”季无虞笑骂他道。


    祁澈嘿嘿一笑。


    “他早便走了,你要放心不下,我过几日去他府上同他转达好了。”辜振越说完忽然看到季无虞身上披着的外袄,面色一变,“这是……他的袄子?”


    季无虞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披了的衣服不是自己的。


    果真是喝酒给喝傻了。


    “这……的确不是我的,那应该就是他的了……”


    “这人!不是怕冷吗?真的是!”


    辜振越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把季无虞的外袄脱下,看她衣衫单薄,又觉实在不妥,再给她穿上后,直接把自己外袄脱下,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


    辜振越本想纵马飞奔去给他送衣服,不承想刚出厢房,便见着了独立于寒风中的祁言。


    祁言其实穿得不少,里三层外三层,但辜振越心知他那个身子骨同以往没法比,连忙上前拿袄子抱住了他,责骂道:


    “你这就算英雄救美,也没必要把衣服也给人家吧,自己不冷得慌吗?”


    祁言顺着他的动作把外袄穿上了,挥挥手,道:“没事,不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