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春不晚

    陈远山劝住了还要再给毛毛敷药的杜英娘,这外伤不能总是换药,要是又流血就是有仙药也难救。杜英娘这才放弃给毛毛换药。


    天亮了,毛毛肚子上的起伏也变得平稳,陈远山这才抱起杜英娘。


    “毛毛应当是熬过来了,你累了一夜,先去睡会,我把粥熬好了再叫你起来。”


    “你比我更累,你也一起睡会!”杜英娘打着哈欠,不放开他的衣袖。


    “我是男人熬得住。”陈远山将她轻放在床榻上,成亲后,他们的床便挪到了一起,陈远山睡在外头的那一间房打了几张椅子,就当是堂屋了,平时他们吃饭和闲坐都在外面。


    “放心吧,一天不睡我能行,今日我不进山了,下午再睡。”陈远山慢慢哄着她,看杜英娘困得眼睛都泛着泪花,明明那么困乏,仍怕他累到。


    “那你今日不能出去了。”杜英娘说着声音小了许多,她担忧了一夜毛毛,这会是真的困得熬不住,又担心陈远山才强忍着不睡,松懈下来一下就进入了黑甜梦乡。


    陈远山帮她掖好被子,忍不住看了她沉睡的容颜一会,才笑着出去。


    杜英娘梦里迷糊想到了毛毛,一下惊醒,她跳下床,顾不得穿好鞋,直奔外屋。


    陈远山正在给毛毛喂昨夜草药汤,毛毛睁开了眼睛,虚弱的仍不能自己进食。


    “毛毛醒了?”


    “嗯,算捡回一条命了。”陈远山喂完放下碗,朝她伸出手。


    “我们吵醒你了,怎么不多睡会?”


    “睡够了。”


    毛毛听见他们的声音又低低叫唤一声,杜英娘小心的避开它脸上的伤口抚摸它。


    除了这两处明显的伤口,还有许多被咬掉或者蹭掉了毛的小伤口,不知道它遭遇了什么厉害的野兽,有可能是为了保护它的狼崽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锅里粥熟了,快去吃。”陈远山看着毛毛状态好了也放心,别的不说,它要熬不过去,杜英娘会很伤心,他最看不得她难过落泪。


    之后陈远山忙着进山打猎,为给毛毛多找些新鲜的肉,让它能好的快。


    杜英娘留在家中照顾毛毛,小黑自从毛毛回来后,想飞到树上去又天寒地冻,白日不见踪影,晚上才缩在屋子里。


    它也知道毛毛伤重,没有听见它乱叫,白日自己出去找食物,夜里回来就安静的把鸟头埋在翅膀里睡觉。


    杜英娘比较奇怪的就是小黑跟着他们几年了,好像没有见过它出去找母鸟,陈远山说小黑可是只公鸟。


    这一日陈远山早早就回来,还背着一只毛绒绒火红色的狐狸,这狐狸脖子上破了个洞,不知被什么野兽咬的,逃命时慌不择路掉进了陷阱,追它的野兽怕这陷阱没有吃了它,才让陈远山捡漏。


    要不以狐狸狡猾的性子要捕捉它不容易,陈远山高兴得连其他陷阱也不去看了,想快些回家,这狐狸毛可以给杜英娘做件袄子。


    陈远山将狐狸仔细剖出皮毛,肉切小了喂毛毛,狐狸肉一股怪味,杜英娘不喜欢吃。


    “等这皮晒干了给你做件皮袄,这颜色也好看,穿上了整个冬天都不会怕冷。”陈远山一边忙活一边回头和切肉的杜英娘说话。


    “我穿棉衣就够了,这么漂亮的皮毛应该能换不少东西吧!”杜英娘却想着怎么换点东西,让陈远山不必这么辛苦每日进山。


    “棉衣没有这个暖和。”陈远山知道她舍不得穿这么好。


    “还是换着油和盐吧,还有细棉布,听说桐油不会熏眼睛。”


    杜英娘小声说着,松脂点灯屋子里到处都是烟气,杜英娘曾听说有种桐油点灯不会熏眼睛也没有烟火气那么重。


    “好,依你。”陈远山停下手上动作,洗净手后道:“明日我便下山去换。”


    其实杜英娘说的也没错,这年头多存点油和盐没错,他曾听祖母说过有种树会接果子,里面有一层白蜡,熬煮出来可以点灯,无色无味又灯火通透,他也进山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树。


    想着早点赶集,趁着人多能要个好价钱,陈远山几乎天一黑就出发,毛毛也已经恢复得快好,有它镇守在家陪着杜英娘,他也放心。


    陈远山连夜赶路正好赶到了集市上最热闹的时候,他来不及喝上一口热乎的小摊肉汤,便把狐狸毛小心的拿出来,不一会便有人围着,口中称奇,是难得一见的好货,不过大家都是温饱小户,买不起成色这么好的皮毛。


    原以为好货容易卖还能卖个高价的陈远山等了大半天,问的人不少,买的却一个也没有,他心里有些着急,不该卖十两的,应当八两或者五两也行。


    正待他懊恼要太高的价,一个打扮富贵的男人停顿在他眼前。


    “你说你这皮卖十两银子?”


    “是!”陈远山还想再说要不八两也行。


    “给我包起来,送到那前面拐角处的杏春楼,还有日后有这些野物都送到我那去。”男人正是杏春楼的掌柜,这杏春楼是远近闻名的酒楼。


    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平常东西吃厌了,最好这山珍野味。


    “好!”陈远山自然满口答应,他这赶了一夜路还不一定有人买,这样一个大主顾以后就不愁了,看起来还不会压低价。


    陈远山送了货拿到了银子,揣着这么多银子,只想买上两个馍馍赶紧回家去,这集市上鱼龙混杂,小偷小摸的也多。


    正这么想一人忽然窜到他身前:“小哥看一看,好东西!”


    “你要做什么?”陈远山被吓一跳,捂紧了胸前沉甸甸的银子。


    “这可是好东西,买一个绝对不会吃亏。”撞到陈远山的是一个矮小个头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不过眼神躲闪,直让人一眼看出不是好人。


    “你看看!”矮小男人遮遮掩掩的拿出怀里一本书册,左右看没有旁人快速的打开。


    陈远山看这一眼,血气翻涌上头,这画上的俩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


    “怎样,一本只要二两银子便好!”矮小男人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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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把书本子合上,他在这酒楼专门物色年轻男人,又要有点钱又得没见过世面的才会来买他的书。


    “走开,我不买!”陈远山一张脸涨得通红,他不知道还能画这种东西出来卖。


    “这里就我这独本,小哥是个实诚人,看在相识一场,只收你一两如何,过了我这儿想买也买不到!”矮小男人朝着远去的陈远山喊道,居然不买,这次又看走眼。


    “等一下,是不是一两银子?”陈远山顶着个大红脸回来。


    矮个子男人喜出望外,接过银子高兴得把怀里的两本书册都给了他:“兄弟真是个好人,这是哥珍藏多年,要不是为了换两口酒水,还舍不得卖呢!”


    “银子!”陈远山没有多话,接过那两本烫手的书塞进胸口,转身要去买油和盐,还有米。


    赶回了山上,他脚都是在打颤,这才发觉忘了买馍馍垫肚子,一日没吃饭。


    “远山哥你怎么去了一日,快来吃饭。”杜英娘知道他舍不得在外面吃东西,早就煮好了饭。


    “好,今日那狐狸毛卖了十两银子,买了这么多东西还剩下六两,来,你收起来。”陈远山扒拉着干米饭,伸手把怀里的银子掏出来。


    随着银子一起出来的还有那两本画册。


    “这是什么?”杜英娘好奇的要去捡,陈远山一看差点被饭呛死,急忙伸手去拿。


    “这是买狐狸毛的老爷不小心掉的,等下次有见到再给他送回去。”


    说完才咽下饭的陈远山急忙把画册藏在了怀里,他一路都没想好该怎么跟杜英娘说这个画册,她不会以为他脑子里想得都是这些不干净的吧。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花上一两银子买这个,不能吃也不能喝,一路上也不敢再打开看第二眼。


    杜英娘虽有些奇怪,这两本书册又不是两片树叶,怎么丢了也不知道,倒也没深究。


    陈远山低头扒饭,胸口里的那两本书烫得他坐立不安。忙扒饭后到了外面,要把书毁了又舍不得,这可是一两银子买的,看来看去,藏到了今日被狐狸下山的背篓,又抱上一把干草遮掩上去。


    今日出了一身汗,杜英娘烧好了热水,催促他去好好洗澡。


    喂好了毛毛和小黑,杜英娘出门看到陈远山背篓里还有狐狸毛和干草,她打了半桶水准备好好给它洗下,背在身上的不洗干净,刚刚的澡就白洗了。


    倒出背篓的干草,两本书也随着干草倒出来正好露在她眼前。


    杜英娘这会狐疑,不是还要还给别人,怎么丢在这里?


    她拿进屋,今日的桐油点灯,灯火通透明亮,没有一熏就要落泪的火烟,她好奇的翻开了手中的书。


    陈远山洗干净了浑身舒坦,边整理衣袖边走出来,只见杜英娘专心在灯下翻看着什么,灯火将她的身影勾勒出纤细娴静的画面。


    陈远山微征,默默看了她许久,看见她翻动手中的物件,这才随意扫了一眼,这一眼看清她手中拿的书,登时吓得三魂飞掉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