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公主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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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因为有蒋昱,汝阳很快便得知夜烛获救的消息,是一个叫“瑶瑶”的南越女子意外施手救了受伤昏迷的楚王。


    军中传言,这位瑶瑶姑娘生的极美,且心地善良不愿收受楚王所赠财宝,只求能跟在楚王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早日不必戎旅娶她为妻。


    或是出于讨好夜烛,或是单纯看热闹,这一才子佳人的故事很快风靡了军中,即便蒋昱今日也未曾见到夜烛,但这故事已经传了他满耳。


    “没见过女子的泥腿子,”汝阳绞着帕子,“这瑶瑶能有多好看,好看得我过去?”


    蒋昱少有见到这位公主使小性,笑道,“在下这回也在近处见了一面,容貌自是不如殿下国色天香,只是气质出尘,见之忘俗,说话又温声细语,带了些吴地腔……”


    汝阳乜来一眼,蒋昱掩唇一笑,改口道,“故而兵卒见了,便以为是她容貌生的美。”


    汝阳这才收回眼神,“哼,我从来无需他人置喙我如何。”


    蒋昱定定地看着汝阳,良久,哑然失笑,他坐在汝阳身边,歪头道,“殿下想进军中吗?瑶瑶姑娘要在军中住下,是以大家伙在帅帐旁新扎营帐,他们又想起在下这个军师,还要再扎上一个,是以想问殿下是更想住在军中还是随在下一道去军营中,看看为我朝征战的将士过的是什么生活。”


    汝阳抬起头,望进蒋昱的眼眸中,“这便是编修说我所缺的‘民生疾苦’吗?”


    “是。”蒋昱答道,“且在下这身子骨实在无法每日几次上下山,日后会以跟随军营行动为主,不过若是前头营中只有男子,在下万万不敢让殿下孤身住于军中,现在瑶瑶姑娘倒来得恰好。”


    汝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行沉默思索。


    蒋昱以为汝阳至少为想上一刻钟,没想到不过几息,汝阳爽快道,“好啊。”


    蒋昱嘴角含笑,看着自己所选的主公,道,“昱现在便进山让工匠多扎一营,届时殿下与昱依旧以兄妹相称、帷帽遮面,昱只说殿下年少羞腆不欲见人,可又因军中有瑶瑶姑娘想为伴才住至营里。”


    *


    夜烛在山洞中清醒片刻,撑到看见寻来的兵卒确实是亲信后才再次昏睡过去。


    在帅营中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夜烛并不认为此刻会是次日,他唤来副将询问,“距我被你们寻回已有几日?”


    副将高兴道,“大帅你终于醒了!我跟你说,你昏睡这几日我们扎了三个营帐,一个给瑶瑶姑娘,一个给杨司马,还有一个是杨司马之妹,因为听说瑶瑶姑娘在军中便从宣州搬上了山,也不必杨司马日日上山下山了。我们还抓了几个在大帅你昏迷期间到处传谣的内鬼,杨司马真是厉害,谁是蠢的谁是坏的一眼看出,说来竟然有这么坏的人,大帅你一失踪我们明明封锁了消息,他们前方百计打听到就到处嚷嚷,大帅你被救回来,他们便嚷嚷你死了,真是可恶。”


    副将嗓门大声音洪亮,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讲述夜烛昏迷的这三日,夜烛甚至有一刻庆幸自己只昏迷了三日。


    夜烛抿唇,喉中有些干渴,可是这个大老粗根本看不懂他的暗示,夜烛只得道,“给我倒杯水来。”


    副将爽快道,“好的大帅!”


    副将一杯水倒时撒出大半,端给夜烛再次撒了大半,夜烛嘴角抽了抽。


    好不容易饮尽,夜烛从头道,“瑶瑶姑娘为什么在军中住下,你们不担心她南越人是细作吗?”


    副将愣了愣,显然压根没有将一个柔弱女子与细作挂钩的意识,“瑶瑶姑娘说她救了大帅你,还说大帅你想以身相许,奈何身已许国,只好以金银财物为谢。瑶瑶姑娘说自己已对大帅一见倾心,不要什么身外俗物,只求以对南越国的熟悉为大帅开道,出谋划策,好让大帅早日许她。”


    夜烛闭了闭眼,虽然将煦瑶留在军中确实是他的筹谋,但是……


    “她这么说你们就这么信了?”


    夜烛抿唇,仰头望帐顶。


    没想到副将撇了撇嘴,道,“大帅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你在荒郊野岭受伤,背后包扎得都快成球了,身边只有一个瑶瑶姑娘,不是她难道是你自救的?至于为什么瑶瑶姑娘要救你,大帅你确实生得和个白面书生似的,真正的书生蒋司马都不如你,让人南越小娘子一见倾心施手相救,合情合理啊!”


    夜烛深吸一口气才稳住不让伤口破裂,他缓道,“那杨司马之妹又是……算了,你做的很好,现在让蒋司马进来吧。”


    副将嘿嘿一笑,退出账外还不忘道,“俺也这么觉得。”


    副将出去到蒋昱进来的那段时间,夜烛摸向自己最贴身处藏的一柄匕首。


    果真是她……夜烛看着这柄匕首,仔细摩挲上面木质纹路,低低出笑。


    叶追所说是真,她现在确实不在宫中。


    “楚王殿下。”营帐帘被撩起,蒋昱走了进来,夜烛顺势将匕首收进胸前。


    夜烛与蒋昱并不熟识,但大抵知晓叶追跟前有这一号人,他不动声色打量这位儒生,不论如何,看在他告知自己宫中消息,又将内贼擒住,夜烛还是以礼相待。


    “蒋司马快坐。”夜烛声音冷淡,但话里话外的客气冲淡了其中疏离。


    蒋昱出声婉拒,腰背绷直,飞快地讲述自己发现,“殿下可知,朝中有人并不想南征告捷,或可说,他们从开始就不愿南征。”


    蒋昱看着这位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将军微微侧过面,扬起唇,蒋昱心中明了,他真心实意道,“昱自小听沐圣人教诲,虽不提如何忧君忧民之远志,却也知晓将军不该死于沙场之下。”


    夜烛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


    蒋昱不解,急道,“殿下可是不信我?殿下此次遇难正是因为内贼,昱撞见内贼在殿下方一失踪便四处宣扬,人被抓着杀了头挂在外面血都还没流干呢!”


    夜烛面上笑意更盛,见这文弱书生真要被自己逼得气红了,摆摆手道,“本王只是笑,连一个素昧平生儒生都愿意为我一命千里奔赴,却有亲眷为取我一命百加算谋,有些诙谐好笑。”


    蒋昱心中一惊,转而默了下,看向这位垂着眼的将军,在今日之前,他只以为楚王是一把好刀,过去是叶将军的刀,现在是新皇叶追的刀,汝阳公主和他则想将他拉拢握为自己的刀,朝中大多数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