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心肝必须是正室(女尊)

    《心肝必须是正室(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饮马庄这地方离集市远,冬日里没什么农活,是一年中少有的农闲时刻,加上天又冷,村民几乎都在被窝里睡懒觉。


    只有鸡鸣声此起彼伏,天没亮就开始了,从村头响道村尾。


    柳修筠愣愣的盯着萧俪的面孔出神,直至窗外的晨光透了进来,他才敛回了目光。


    起身,小心翼翼的越过外侧的萧俪,下了床,然后轻手轻脚的合上了屋门。


    昨夜天色黑了,他没发看清楚这房子,如今一看,是一合四方的小院子,他们住在东侧的偏方,中间是一方小院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些他认不出的农具。


    数了数,四间厢房,西边的角落里面是厨房,加起来果真是五间大瓦房。


    只是门窗染上了旧色,甚至有被太阳晒开的口子,想来这房子的年岁,应当是不小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院子打扫的非常干净,应当是三郎的功劳。


    柳修筠环视了一圈,来到他们边上的厢房,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男孩轻轻应了声,不多时,三郎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问“哥哥,怎么了?”


    柳修筠开门见山:“昨夜你娘答应,今日一早去帮忙给请大夫的,现在天亮了,劳烦你去催催。”


    男女有别,他自己去女子屋内,催人起床,不合礼数。


    三郎面上犹豫,没敢接话。


    他娘有起床气,若是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他去打扰了她的好梦,那必然是要抽他一顿的,想到此处,三郎的臀肉还微微发烫,他娘手劲大,打人是太疼了,他有些害怕,


    柳修筠不明白,三郎眼中划过那一丝害怕的神色,是为什么,问他“怎么了?”


    少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半响才下定决心答应“好”


    主屋内传来了女人的咒骂声。


    “你个贱蹄子,大早上的皮痒了是吧啊?”


    “和你那早死的爹一样晦气,赔钱的玩意。”


    少年跑了出来,眼位泛着红。


    柳修筠终于明白三郎刚刚的迟疑是为什么,那些乌糟话他听着耳朵都发烫,更何况是被骂的三郎。


    投柳修筠心中有些自责,向他投去了关切的目光,少年却红着眼来安慰他“让哥哥见笑了,没吓着你吧?”


    柳修筠摇了摇头。


    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没有休止,直到出门看见院内的柳修筠,才悻悻的收了声。


    她从墙上取下一件蓑衣,摔门去了。


    泪珠在三郎眼眶里打转,少年极力隐忍着。


    柳修筠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请大夫的话,大概多久能回来啊?”


    三郎吸了吸鼻,若是正经赶路去请大夫,半个时辰也就回来了。可他娘那德行,她太了解了。


    庄头住着个年轻的小寡夫,他娘但凡是出门,否管是往那个方向,都会绕道去那小寡夫家去一趟。


    虽说那老大夫和小寡夫都住西头,可她娘每次都会在小寡夫家待上许久,都成了庄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这次不知要耽搁多长时间了。


    他抬眼瞅了瞅这个漂亮的哥哥,他知道他担心屋里的妻主,可是这种事情,一是家丑不可外扬,二是他一个闺阁男子怎么能说出口呢。


    只得婉转的说到:“去老大夫家要过河,刚下了雨,路也不好走,可能有些慢,哥哥得耐心等等了。”


    柳修筠面露急色,却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点了点头。


    三郎是个热心肠的,他瞅见柳修筠的袍子裙摆粘上泥泞,热心的提议道“哥哥的衣裳脏了,不如先换上我的吧。”


    柳修筠低头看去,自己这衣摆上确实都是泥巴印子,应该是昨夜背着萧俪赶路,弄脏的。


    少年用手背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柳修筠轻轻点了点头“那多谢你了。”


    三郎领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转身给他找着衣裳,随口问道,声音还带着些哽咽。“哥哥是打哪里来的呀?”


    “是上京过来的”


    柳修筠看着他将两身干净的衣裳拿出来,略略比较了一番,就将其中一套料子比较新的,递给了他。


    “我听娘说,上京是最繁华的地方,我们庄上有个最漂亮的哥哥,叫如意,给一个上京城的女子饮马,被瞧上了,带他去了上京,给小侍儿得名分呢,一辈子不愁吃喝,还有人伺候着。”


    柳修筠眸子中滑过一丝不解,接过了话茬“饮马,什么是饮马?”


    “我们这个庄子,因为靠近官道,好些当官的奶奶,做生意的娘子经过咱庄子,都会来咱这饮马整顿一番,所以叫饮马庄”


    “家中有儿郎的人家,见了贵人上门,就去伺候贵人的马儿喝水、喂草”


    “贵人进屋喝茶,吃饭,等贵人走的时候,儿郎就将吃饱喝足的马儿牵过来,然后跪下给贵人磕头。”


    “此时若是能得了贵人的青眼,赏了银子,当即就能跟着贵人走了。”


    柳修筠一边换衣服,头一回听说还有这样的营生,手上的动作都顿住了。


    三郎面上却是寻常,伸手替他解开腰封,道“哥哥别吃惊,这还算好的了呢。”


    “还有更离谱的?”柳修筠声音高了两度。


    “有些家中缺银子的,还会让自家的夫郎去给人饮马。”


    “然后就跟人走吗?”


    “自然不会,家中还有孩子内务需要操持,那里能跟人走。”三郎摆摆手否定。


    “若被贵人瞧中了,伺……伺候了,得些赏钱就罢了”说到此处,三郎语气中带了几分难为情。


    柳修筠心下震惊无以言表。


    他是官宦人家的男子,从小听父亲和教导,过了妻家的门,要贤惠温顺,主动给妻主抬侧纳侍。


    男训上也这么说。


    他记得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