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 79 章
作品:《南庆风月录(女尊)》 直到她走的时候,韩相都没出现。
看她今□□堂上那反应就知道了,因为林潇被放出来,她那权衡的天平又倾斜了。
而且,很明显就是斜向了林家。
林家以为康家母女都不在了,林潇有恃无恐。
可惜,宁欣押回来的,是刺向他们命脉的利剑。
离开时,苏大全就守在院子外头。
倒是伶窍的心思。
祁良玉还没开口,苏大全已向她递了投名状。
“王爷,今日之事,以后必不会再发生。”
祁良玉上下打量着她,片刻后才点头道,“但愿。”
“明天宫中会派教养男官下来,届时,你将李笑笑一同安排进来。”
苏大全微怔。
教养男官带进来的只会清一色的都是宫侍,多了一个女人,有些不好解释。
祁良玉并非在跟她商量,既是要投诚,总是要拿出些本事来才行的。
在丰城时,她一直以为李笑笑是韩晨做的安排,苏大全屡次三番都未能将老李安排进相府,她这才恍然大悟,老李约莫就是看重了姜无厌给的待遇。
白瑾、青林身份简单,受的住查,老李身份太特殊,这也是苏大全迟迟没能让她进府的原因。
可十个白瑾也抵不住一个老李,有老李在,她才能放心姜无厌的安危。
如今她要全力对付林家,姜无厌就是她的软肋,她不在他身边,不能时时的护住他,实在心难安。
“奴才来安排。”苏大全到底是应了下来。
祁良玉其实早想好了老李的身份,此时也不过诓她,看到底能信任几分。
见她应下,这才从怀中掏出名符,刚刚来时路上,京都衙门才送来的,还热乎乎的。
苏大全接过去,喜出望外,有这名符,老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着教养男官进来,而且,祁良玉显然做了充分的功课,知道老李的琴艺了得,做姜无厌的乐理老师绰绰有余。
诸事办好,祁良玉这才回了王府。
回府的第一瞬也不是去看那押回来的证人,而是去找了一趟海林。
陛下虽承诺了一应事务由礼部承担,钱也是从皇家的账上出,但,是她娶的夫郎,该她来置办的,一样也不会少。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聘礼。
虽然她本身就娶了个小富翁,但,陈王府的家底也不薄。
而且,依照小狐狸的性子,只怕是成婚时,一个子儿也不会留在相府,全不落的还给她带回来。
如此一想,自是多多益善。
小狐狸好面子,侧夫已经是委屈了他,这聘礼自然是顶格了算。
海林听懂她的意思,拍着胸脯打包票,绝对让王府这位未来的男主子脸上倍有面儿。
说着就招呼了王府里的几个老嬷嬷去了库房,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整理出四十八抬的聘礼出来。
祁良玉看了看聘礼单子,连之前偶得的两个南海珊瑚摆件都用上了,看来海林是真拼着了王府的家底使的。
她既如此看重姜无厌,祁良玉自也没什么再叮嘱的了,单子都没看完,就让她依着自己的打算着手去操办。
明天一早,就送到韩家去。
剩下的,就是等海二带着林潇的线索回来。
然后带上所有证据,去一趟大理寺。
景家老仆她见了,就是个满脸风霜的田间老翁,脸色黢黑,老实巴交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拿了银两背主的阴险小人。
宁欣见到她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给她,是柳玉写的。
她清楚柳玉的心思,这般不留余地的替她办事,不过就是替她的母亲求个恩赦。
若按她曾经的性子,此事的确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就实事求是来说,柳安安当年也只能选择同流合污,不然,下场只会跟景如意一个模样。
有林潇的插手,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她展开柳玉给她的信,里面除了景家老仆交待的内容,还有两份口供,一份是康府管事的,一份是康大郎君的。
祁良玉倒没想到这人还活着。
柳玉办事的周到,倒让她有些意外。
看来,的确值得她饶恕他母亲一命。
她让宁欣就在府中安顿下,继续替她看着人,她带着所有的证词,拉上刚回来的海二就去了大理寺。
薛琼本对她将人私自扣押颇有微词,大理寺众人也忙活了半月,感觉全白忙活了。
祁良玉笑着讨好了半天,将已经完整了的证据链交上,薛琼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当下就叫了人去将林潇给拿下了。
林潇其实也没藏,就在城南的私宅中,只不过是林家的,离姜无厌回来时住的韩家别院也就离了十几个院落。
当然,大理寺也并非就拿的很容易,几近动了手,最后还是里头有人想了法子,就在外头大声宣扬林潇之罪,这才将人从里头给逼了出来。
如此大的阵仗,林潇已知她们手中必有实质的证据,索性不再挣扎,直接认了罪。
不过她认的,是她嫉妒外室,联手康玲毁坏其名誉一罪,至于外室之死,那是他自己投的湖,与他无关。
诸多罪名中,他认了一个最轻的,最无足轻重的。
至于与叛王勾结一事,他大笑一声,只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莫将这等污水泼于他的头上。
他身有诰命,也不能随意用刑,大理寺的人审了半夜,直到天明了也束手无策。
祁良玉在大理寺的公椅上窝了一夜,太后的懿旨直接送进了大理寺,这次不止召她,还顺带上了薛琼。
薛琼正要跟她一同前往,就被她给拦了下来。
“祖母应该上午就到,你去接她吧。”
薛琼一愣,“真的?”
“这么快?”
也不怪乎她有此一问,北地离京少说也得十来日的路程,这离她上次跟她说也不过才几日。
看来,她是真的早做了打算。
“行。”她点头,“你一人小心着些。”
“要不行,等陛下下了朝再去也行。”
她兄长的脾气她最清楚,一看就来势汹汹,怕是今天很难收场。
“不用。”祁良玉冷冷一笑,“她今天在朝堂之上,怕是也不好过。”
“祖母要能来的早,我倒希望你们先去救她。”
薛琼听此一笑。
她姐妹如此拥护双方,这在皇家,更加难能可贵。
两人说定,一同出了大理寺。
一人往北,去皇宫,一人往西,去接人。
······
与往日的氛围不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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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整个寿安宫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出来接她的,也不是李宫侍,而是寿安宫的护卫统领,张九茹。
一脸的肃杀之气,从来就没给过她一次好脸。
祁良玉也不跟她个奴才计较,进了正殿,门吱呀一声从她身后关上。
“跪下。”祁良玉还没适应殿内的光线,一声咆哮已在耳边响起。
等祁良玉能看清了人,这才看到上座的太后,脸色黑如锅底,阴沉的几乎能渗出水来。
站在他身后的李宫侍脸色难看的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做反抗。
祁良玉双膝一弯,跪在他面前。
太后任由她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冷眼看她,“你可知错?”
李宫侍又向她示意,这次她没理会。
只开口道,“儿臣应该知道什么错,还请父后明示。”
“放肆。”太后怒斥,“谁让你这种语气跟哀家说话的?”
祁良玉眼眸下垂,直接选择沉默。
太后气炸,一个杯子扔过来,正好碎裂在她的膝盖前方。
祁良玉定睛看去,又是一盏白釉莲纹杯,可惜了。
“为什么又不说话?”太后继续问责。
祁良玉挑了挑眉,抬头看他,“太后到底要儿臣说什么?”
“儿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大清早的,您让人去喊儿臣过来,儿臣的确不知何处得罪了太后您,请您明示又有何错?”
太后指着她,气的手抖,“孽女,果然是个孽女。”
他气的几乎喘不上来气,“当初,当初我就该将你掐死的。”
李宫侍忙在后头提点他,“太后。”
这次薛平平未向往常一样,及时收口,只瞥了他一眼,“哀家说错了吗,生了这么个孽种,不掐死,难不成还等着她将哀家气死。”
“哀家要早知道,她是这么个不省事的玩意儿,哀家当年连要都不会要她。”
李宫侍一脸惊惶,“太后。”
这次连声音也重了一些。
薛平平这才有了反应,但也只微微侧了头去,留给她的侧脸依旧冷硬。
祁良玉呵呵冷笑,“父后,当年你因何生儿臣的,你记不得了吗?”
薛平平与李宫侍两人同时惊惧看她。
“你,你胡说什么?”薛平平脸上也带了些惊恐。
她也不藏了,索性撕开了脸,“父后,儿臣有没有胡说,你心中最清楚。”
“儿臣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这下薛平平彻底坐不住了。
“孽女,你是真要将哀家气死吗?”
“来人,快来人...”
伴随她话音落下的,是张九茹带人进来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停下了。
“将这孽女拉出去打,给哀家狠狠的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李宫侍惊诧要拦,太后一眼斜去,“你再劝,连你一同打。”
张九茹向来是他最听话的狗,当下就要架了她出去。
祁良玉脸色阴沉,真当她还是那五六岁的孩童,她早长大了。
她正要甩脱张九茹的控制,就听到门外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老妇看谁敢打我的乖孙。”
祁良玉心中一喜。
最宠爱她的祖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