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作品:《南庆风月录(女尊)

    出得宫来,不想回府,大理寺那里也去不了。


    宫宴上的所为,薛琼暂时也不想理会她。


    知道她要闹,但也没想到闹的这么难看。


    说到底,薛、林、安、沈四家都是京都的老牌世家,在京都交织成了一个繁复且庞大的姻亲网。


    就比如,她的大郎君是沈家的嫡子,她的岳父,又是安家二房的长子。


    而如今的凤后,出自安家,凤后的父亲又是林家的嫡子,与那林潇的母亲林太师,乃是真真切切的亲姐弟。


    这都还只是嫡系的,旁枝末节的则更加复杂。


    说难听点,就是打断了骨头都还连着筋呢。


    薛琼因为信件之事,刚回京就禁了她家大郎君的足,后面祁良玉再在宫宴上这么一闹,不但打了太后的脸,同时也打了林家的脸。


    横竖,四家的脸上此时都不怎么光彩。


    这几日,皇帝龙案上的参折就没断过,薛琼头一次被人递了参本,对祁良玉当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禁止她踏入大理寺,也是因为有人投了她干扰刑法的参折。


    祁良玉其实也是一头雾水,参她嚣张跋扈,枉顾人伦,好吧,这些她都有擦边儿,参她不敬神明,侮辱死者,这点若说的是康勤勤,她也可以勉强承认。


    可参她随意插手南庆朝政,这又是个什么鬼?


    虽说她不怎么上朝,但好歹头上也有亲王的头衔,再不济,也曾经是威风凛凛的骠骑大将军吧,当年平叛晋王之功,谁能比得过她。


    再说,插手朝政,她什么时候插手朝政了。


    她自打回京的那日算起,到今天,也不过才满打满算,正巧十天。


    正如她理解不了上这奏本的言官一样,皇帝也理解不了她,明明是最无关紧要,最好驳斥的一条,偏偏成了她最纠结的,还到处打听上递这折子的官员是谁。


    谁敢告诉她,要不然真让她应了嚣张跋扈的那一条了。


    祁良玉倒是无所谓,她十分喜欢薛南玉那种松弛的状态,但也明白,在薛南玉的位置上,她能过得那么潇洒且随心所欲,不过就是因为她是祁良玉,是南庆的陈亲王,她的姐姐拥有南庆最尊贵的身份,除了皇帝,谁都不能奈她何。


    若她只是庶人薛南玉,只怕在子衿最初遭遇伤害的时候,她就已经无能为力了。


    所以,嚣张跋扈又如何,她有这个资本不是吗?


    名声这东西,太虚假,她要那东西干甚。


    闪电在城内迈不开步子,显得有些焦躁,她略作安抚,调转马头,决定去城郊带它转转。


    离城门尚有几步远,那守将已经跪了下来。


    “陈王殿下,太后懿旨,您不能出城,除非您认错改过。”


    祁良玉讥讽一笑,也没为难她。


    “海二,去城南。”


    她记着城南有块空地,然而到了地儿,她整个人都傻了。


    “这?”


    眼前都是圈起来的一座座庭院,小的也有四五进的院落,大的,那是一眼望不到头。


    她是走错了方向了吗?


    海二及时解了她的疑惑。


    “陛下之前对平叛有功的大人进行了封赏,但京里空着的宅院有限,于是许多大人就得了这儿的地皮,在上头建了自己的私宅。”


    祁良玉点了点头,突然又问,“没有我的?”


    海二愣了愣,半响尴尬着摇了摇头。


    祁良玉“切”了一声,“回吧,没什么意思。”


    四年前,海二年纪犹小,基本上都是海一在她身边办事的,如今,也不过才相处了几天,摸不准她的脾气,只能听话的跟上。


    行到长安街,各种叫卖不绝于耳。


    两人都下了马,牵着马穿梭在人群中。


    今儿也不知是什么日子,长安街上满是百姓,摊贩也比平日多。


    海二要上前劝她换条路走,却见她突然停住。


    她顺着视线看过去,是一家很普通的米糕摊,摊主是个年逾半百的老媪,除了摊子前围的人比其他摊子多一点,也没什么特别的。


    “王爷想吃桂花糕,属下去买!”她凑到她身边,大声的说着。


    祁良玉没什么反应,海二以为是周边的声音太杂,她没听见,正待再说一遍,祁良玉却将闪电的缰绳往她手里一塞。


    “你先带闪电回去。”


    海二开口就要拒绝,可手上牵了两匹马,只能望着她很快窜入人群中不见了人影。


    这下她总算体会到姐姐每次吐槽跟着王爷的无奈,今儿要吃阿娘排头的看来是要换成她了。


    祁良玉其实是在那米糕摊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即便心中觉得那人估计看不上这等污脏的路边摊,但身体还是比大脑诚实,待她反应过来,已经追出去了很远。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追之时,那人转身进了路边一家金楼,转过来的侧脸熟悉至极,就是姜无厌。


    祁良玉皱了皱眉,他怎么孤身一人在这儿,老李、青林他们人呢?


    她有些不放心的也进了那金楼,然,除了掌柜的,还有几个零散的客人,偏没有一个人是姜无厌。


    她欲掀开后头的帘子,被那掌柜一把挡住。


    “这位客人,后头是私人场所,您要是想买东西,就在这前头看吧!”


    “我不买东西,我找人!”祁良玉看着她,用手比了比,“掌柜的,刚刚是不是进来一个这么高,长相貌美的郎君,那是我的朋友。”


    然那掌柜只是冲着她笑,什么话都没回。


    她往旁边一看,顺手拿起一支步摇,“我买,我买总行了吧。”


    “这个你帮我包起来。”


    那掌柜的招来小厮拿过去包好,又伸出手笑道,“三十两银子,谢谢。”


    祁良玉正要掏银子,谁知从里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错啦,莫婶,是二百七十四两。”


    帘子掀开,拿着金算盘朝她微笑的,不是姜无厌又是谁。


    “你...”


    祁良玉惊喜开口,姜无厌却没给她这机会,又将那金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之前的契书上总共是欠三百三十两,后来做我的护卫,不满两月,我且算你两个月,扣除六十两,还有拿的你那银袋子里的,有三十二两四十文,加那齐媪的三两,且算个三十六两。”


    “你之中撒谎了一次,我记得是扣除了十两,再加上今儿这支步摇,你应该是要付我二百七十四两。”


    他收起金算盘,抬头看她,“我没算错吧,陈王殿下。”


    祁良玉对上他那精明闪亮,犹如狐狸一般的眼睛,头次没觉得心烦,反是熟悉的令她心颤。


    她笑了笑,“你知道了。”


    “嗯。”姜无厌没有否认,“韩晨说的,我去陈王府外蹲守过你。”


    看着铺子里那几个挑首饰的客人已经看了过来,他又重新掀了帘子,“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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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良玉从掌柜的手中接过包好了的步摇,跟在他后面进去。


    里面虽谈不上有多宽敞,却是五脏俱全,尤其后面还连着个小院子,想来是给店里留守的人暂住的。


    “请坐。”姜无厌给她倒了杯茶,坐在她对面。


    祁良玉应声坐下,桌子中央摆放的就是他刚刚出去买的米糕,还冒着一点儿热气。


    姜无厌见她盯着良久,将碟子往她这边推了推,“挺好吃的,王爷尝尝。”


    祁良玉将视线重新移到他脸上,“这家金楼?”


    “我的。”姜无厌没瞒她,“隔壁的那家胭脂铺也是我的。”


    祁良玉有些诧异。


    姜无厌又道,“明面上是入京后才采购的,但其实早做了准备,外头的莫婶算是齐叔的大娘子。”


    祁良玉连忙阻止,“你没必要将这些都跟我说了的。”


    见姜无厌只是笑笑,她突然又惊坐而起,“齐叔?”


    “哪个齐叔?”


    他们俩共同认识的齐叔没几个,就那一个。


    姜无厌见她两眼睁大,笑了笑,“南风馆的鸨公。”


    说完,笑容里又多出些无奈,“也难为他们了,为了我,这么多年一直两地分隔着。”


    祁良玉不知该如何安慰。


    良久,她开口问道,“这些,都是苏大全替你置办的?”


    在京中置办铺子不易,而且还开在这最繁华的长安街上,更加不易。


    然而,姜无厌却是摇了摇头,“不是,她不知道。”


    “不过现在应该也猜到了。”


    祁良玉当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了。


    说实话,一个男子能做到这等地步,她还是心生佩服的。


    她扬起嘴角笑了笑,重启话题,“你现在过的好吗?”


    “青林怎么没跟着你?”


    之前还想着进京后多关照关照他,可着实不知该怎么起这个头,关键是,也怕自己的插手,让他在京中更加举步维艰。


    姜无厌莞尔一笑,却是浅笑即止。


    “韩晨她不喜欢我乱跑,那院子里都是她和林潇的人,我要出来,只能留下他们做幌子。”


    姜无厌说的云淡风轻,祁良玉却是变了脸色。


    看来他是过得相当的不好。


    不知为何,她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且复杂起来。


    按他俩的交情来说,她做不了什么。


    可是什么都不做,又觉得心中烦闷。


    这京城看似繁华,背后却比丰城乱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一个男子,还是个相当貌美的男子,孤身在外,危险指数那是直线上升。


    思考了片刻,她朝空中打了个响指,立马就有一个着装普通,扔在人群里丝毫不起眼的女人从后院中进来。


    “这是我的武卫,你可以叫她阿莹。”


    姜无厌正要出口拒绝,祁良玉立即就申明道,“放心,她是暗卫,不会让人发现了的。”


    “而且,只有你出来时她才会跟上,你若不方便,也可跟她约定好了时间。”


    “阿莹,你暂时跟在姜公子后头,护卫他的安全。”


    那武侍点了点头,然后又从后门出去,消失了踪影。


    祁良玉见他还在往后看,笑了笑,“没事,她就在附近。”


    “你以后有事喊她一声,她就会出现的。”


    姜无厌笑了笑,对于她的安排,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