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南庆风月录(女尊)

    出了寿安宫,两人挥退跟着的宫侍,薛琼这才问她。


    “你又怎么惹你父后了?”


    祁良玉两手一摊,“就是没惹他才生气的。”


    “怎么说?”薛琼一脸疑惑。


    虽她进去后,长兄就没再继续说了,可她在外头候着时,那里面传出来咆哮之声可不像是假的。


    幼时长兄好歹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即便后来入了宫,也是父仪天下的典范,人人寻不出错的后宫之主,偏生了这么个小家伙后,没一天的安生日。


    祁良玉停下看她,也不隐瞒,“今儿是我回来后头一次见他。”


    薛琼抽气,“你这个...”


    她作势拍打了一下她,“是该打。”


    祁良玉朝她笑笑,继续往前走。


    薛琼一脸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两步追上她,“怎么,还恨他呢?”


    祁良玉摇了摇头,“没。”


    “小姑母,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我之前可能的确在意他说过的那些话,也恨过他,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已经不恨了。”


    “那怎么还...”薛琼想再劝劝。


    “停!”祁良玉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我不恨他,也理解他,但我不能原谅他。”


    “小姑母,我并非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过不去的。”


    看薛琼一脸忧愁,她笑笑,“当年跟您一同出去,见识的都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情感,即便后来跟着大姑母在大西北,也是看到的薛家最和乐融融的景象。”


    “可是小姑母,这世间并非都是美好的,这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见识过幸福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但,也见过许多不幸的。”


    “这世上有那等‘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自然也有不爱自己的孩子,觉得就是累赘的,您如今身为大理寺卿,总跟刑事打交道,该比我见识的多才对。”


    薛琼动了动嘴,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她也没想到,当年长兄气头上说的那些,这丫头会在殿外一字不落的给全听了。


    莫说她当年还只是个小孩子,就连她一个成年人,听了那些话也是当场变了脸,心生凉意。


    “算了,不说了。”


    薛琼也知根源出在自家长兄身上,她没必要继续为难一个孩子。


    “你让人去景阳殿外截我,也不仅仅是要我来救你吧,还是为了景家的事?”


    祁良玉点了点头,“是。”


    “陛下不让我插手,所有我想来求求你,你跟景如意也算是至交,我只相信你了。”


    薛琼笑了笑,“知你莫若陛下。”


    “什么意思?”祁良玉两眼一亮。


    “字面意思。”薛琼从袖中掏出文书,“陛下已下令此案全权交由我经办。”


    “如今,我们手上仅有康家管家的口供不够,既是物证加人证,当年指证的那名景家仆人也要寻到。”


    祁良玉脸色难看,“能找到吗?”


    依康勤勤的手段,只怕早已生死难料。


    薛琼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没找呢,先别灰心。”


    “若真找不到,找到康玲也行。”


    祁良玉一惊,“你找到康玲了?”


    薛琼摇头,“还没找到,不过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有人看见她最后是在昌平出现的。”


    “昌平。”祁良玉惊讶确认,“是离京不到半日行程的那个昌平县?”


    “嗯。”薛琼点头,“上报过来的人说,她身边还跟着个独眼的瞎男人。”


    “小风。”祁良玉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一定是小风。”


    “一定是他。”


    “你认识?”薛琼问她。


    祁良玉冷冷一笑,“哼,他的左眼就是我戳瞎的。”


    “没成想他俩搞到一块儿去了。”


    “甚好,也省的我再分开来去找了。”


    薛琼看她神色不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良玉,你别乱来。”


    “我刚刚去陛下那儿,已经有人将你在丰城的作为上奏到陛下面前了。”


    “那康勤勤虽非你所杀,但案子尚未查清,她如今也只是有嫌疑而已,可你不但将她烧了,还将她的骨灰带回京,我听说,你还找了人,要给她做法事是吧。”


    “你那要求...”光听听都觉得匪夷所思,她反正是说不出口。


    祁良玉扯起了嘴角,“永不超生都是轻的。”


    “她若没死,我让她天天都生不如死。”


    薛琼瞥向她那握紧了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完全能看出她此时的愤怒。


    她微微叹息了一声,“是可怜了那孩子了。”


    “他幼时我曾见过一次,挺漂亮懂事的一个孩子。”


    听她讲起景淮,祁良玉神色微缓。


    却不料薛琼下一句就问她,“你执意要娶他,可是因为他跟安家老大很像的原因?”


    祁良玉一愣,几乎是立刻就反驳道,“才不是。”


    “而且,淮儿怎么可能和安从诺长得像,你都说你见到的是幼时的他了,他都长大了,怎么可能还跟小时候一样,你记偏差了吧。”


    薛琼见她一副犹如被人踩着痛脚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先不要急于否认。”


    “我也未曾说过他们长的像。”


    “不是你说他们很像的吗?”祁良玉争辩。


    薛琼微笑叹息,“说像,也未必就是说的相貌,性格或者经历,都可以。”


    她试探着问道,“你可是对阿诺的死还未释怀?”


    祁良玉笑笑,“没有。”


    “您就别瞎想了。”


    薛琼冷笑,“我倒宁愿是我多想。”


    “不过你既不承认就算了,有件事,我想还是先知会你一声。”


    “什么事?”祁良玉问。


    薛琼说道,“陛下定在三天后,要在宫中办个晚宴,欢迎你回来。”


    “欢迎我?”祁良玉有些惊讶,“既是为了我举办的,我怎么不知道。”


    薛琼微微一笑,“刚定的。”


    “说是你父后怪她,不上心你的婚事。”


    说到这儿,祁良玉心中就有数了。


    她问她,“他想定谁?”


    薛琼也没瞒她,“韩相家的大公子。”


    祁良玉微微一愣。


    薛琼见她半天没吭声,有些怀疑。


    “怎么了?”


    她以为她该暴跳如雷的。


    祁良玉只是瞥了她一眼,吐出三个字,“不参加。”


    随后就迈开大步,往西门走去。


    薛琼惊讶的跟在后面喊,“你去哪儿?”


    祁良玉回头看她,似看个白痴,“回府啊!”


    “小姑母莫不是忘了,我陈王府在西边儿。”


    她突然挤出一丝莫名的笑,“不过忘了我的府邸在哪儿不打紧,就是不要连自家的门朝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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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忘了就行。”


    明白自己是被她打趣了,薛琼挥了挥拳头,“你这个混丫头。”


    祁良玉连忙一跑几丈远,再回头给她做鬼脸。


    薛琼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往东门走。


    要是可以,她真宁愿忘了家门在哪边。


    ······


    自从在长安街上盘下两家铺子之后,姜无厌是懒觉也不睡了,每日里都要去巡查一番。


    苏大全见拦不住,又看他还知道为了安危,整张脸就只露出个眼睛,其他全遮了,也就随他去了。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韩相会大中午的过来。


    “厌儿呢?”


    见只有她出来,韩晨脸上显然不快。


    “公子出去了。”瞒也瞒不过去,苏大全索性照实了说。


    “又出去了?”韩晨皱起的眉毛能夹死个苍蝇。


    “是。”苏大全解释道,“公子说想吃仲家铺子的蛋黄狮子头,就出去了。”


    “不过覆着面纱呢,不会让人瞧见的。”


    “哼。”韩晨冷笑道,“我送你来,是让你好好看顾公子的,不是让你来欺上瞒下的。”


    苏大全笑意一僵,继而连抬头看她一眼都不敢了。


    韩晨也没功夫继续刁难她。


    “我今日过来,是有事要跟你商议,他既不在,也好。”


    苏大全这才抬头看她,等着她的下言。


    “陛下两日后要在宫中举办宴会,陈王回来了,说是替她接风,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怕是要替她选夫了。”


    韩晨眼中微露诧异。


    “我记得你说过,厌儿在丰城之时,对她多有照顾。”


    苏大全嘴角颤了颤。


    她记着她信上明明说的是陈王在丰城,为公子护卫。


    这十个字,哪个都跟“多有照顾”靠不上边儿吧。


    更何况,公子还跟周扒皮似的,将人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搜刮了个干净。


    这...


    她还是决定不扫兴,将事实给吞了下去。


    “是有相识。”苏大全斟酌着用词,“不过也并不怎么熟。”


    “而且,那陈王爷在丰城已觅得心爱之人,虽身份有疑,但极其爱护,陛下此番设宴,怕是要...”


    “死了!”韩晨用两字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什么?”苏大全以为自己听错了,“谁死了?”


    “你说的陈王喜欢的那个郎君啊。”韩晨回她。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苏大全睁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韩晨身居高位久了,最厌恶人质疑她。


    她脸色一沉,接连抛出几个问句,“那男子可是丰城前县令景如意之子?”


    苏大全点头。


    “那男子之前可是与丰城县丞康勤勤关系颇深。”


    苏大全考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韩晨冷哼一声,“那就没错了。”


    “听说是康勤勤杀了他,然后那姓康的又畏罪自杀了,现在陈王...”


    然不等她全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说康勤勤杀了谁?”


    屋中两人同时看去。


    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姜无厌。


    他一脸的仓惶之色,见到韩晨也不行礼,只盯着她又重复道。


    “你刚刚说,康勤勤将谁杀了?”


    “到底是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