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万人迷今天也在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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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摘下防护手套,扔在刘主管脚边,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动作,刘主管先是有恃无恐,随后惊慌问:


    “你去哪?你去干什么?”


    蔓草没有说话,她的脚步极快,几步就走到门口。


    刘主管在她身后叫嚣:


    “你想干什么?想给陈部长告状?我告诉你,告状也没用!你知道我是谁吗?上头的刘秘书是我亲弟!”


    蔓草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地下三层,走出白蝇大厦,走回垃圾场。


    回到家已是半夜,她不想吵醒家里人,便顺着熟悉的路径走进去,却踢到一个什么东西。


    趁着月色雪色,她低头一看:是个破碗。


    碗为什么会在地上?


    她有些诧异,捡起破碗,小腿又撞上桌沿。


    小桌子七零八落躺倒在地上,只剩一条腿苦苦支撑着。


    听见响动,家里人陆陆续续被吵醒,爸爸拉开另一个冰玻璃前挂着的窗帘,房间霎时清晰许多。


    小石揉了揉眼睛,问:


    “小草?”


    “是我。”


    蔓草回了一句,问她:


    “家里怎么回事?怎么乱成这样?”


    “坏人,抢吃的,赶跑了。”


    爸爸爬起来嘿嘿一笑,那张本就不好看的脸颊更是青紫肿胀。


    蔓草的目光下移,移到小石和妹妹身上,两人露在外面的小脸,全然红肿、渗血。


    小花脸颊的一块肉都被咬掉了,露出血红的伤口。


    听见蔓草回来,小花摸索着爬起来,大笑道:


    “吃的,没抢走,没找到!”


    “抢走就抢走了,明天我还会带回来。”


    蔓草斥责一句,心疼他们为了一点食物,拼尽全力的样子。


    但她知道,自己的话只是徒然。


    垃圾场的厮杀自有规矩,如果第一次被洗劫成功,那些人就会知道这家好欺负,像鬣狗一样时刻咬在她家附近,等待下一次抢夺的机会。


    一开始将他们打赢打狠,让他们知道这家不好欺负,他们反而会收敛,不敢再来。


    听了她的话,全家人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这也是底层人的生活准则——崇拜强者。


    蔓草能带回来食物,她就是一家之主,全家人都会听她指挥。


    揉了揉太阳穴,蔓草叹气道:


    “算了,你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等过些日子,我们从垃圾场搬出去,就不会有人来抢吃的了。”


    妹妹茫然睁着眼睛,她从出生就在垃圾场住着,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


    爸爸和小石见多识广,两人憧憬道:


    “进大楼房!”


    “有铁门!”


    “没错,住有铁门,有暖气的大楼房。”


    蔓草笑着说。


    她和衣躺下,目光遥遥望着月亮。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床照镜子,发现脸颊的巴掌印消散许多。


    她急忙叫起爸爸,用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比照形状。


    掌骨相似,可以用!


    她指着巴掌印对爸爸说:


    “你朝我这边脸上再打一巴掌,打狠点。”


    爸爸张大嘴巴,一手握住另一手的手肘,犹犹豫豫不敢打。


    蔓草催促他:


    “快点,打。”


    爸爸手掌握了又紧,紧了又握,最后轻轻挥上去,落到她脸颊一厘米处。


    他小心翼翼说:


    “不,不打。”


    “要打!”蔓草坚定道:


    “你不打,我这份工作可能就没了。”


    听见工作二字,爸爸心一狠,重重扇上来,落到脸颊上却收了力,像那些假打的演员一样。


    蔓草被逗笑了,她看了看天色,继续催促:


    “再狠一点,拿出你保护食物的气势来,一定要打出巴掌印,不然这份工作真的要丢了,你、我,咱们全家都要事业了!”


    爸爸闭上眼睛,心一狠,假装面前的不是女儿,而是一个雪人。


    他拿出扇掉雪人脑袋的力度,凶悍打过去。


    “啪”一巴掌,蔓草的脑袋被打偏过去。


    缓了缓神,她拿起镜子,仔细端详。


    右脸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上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蔓草高兴道:


    “就是这样,我去上班了!”


    小石跟在她身后护送她,爸爸停在原地望着自己的手,一股难过涌上心头。


    什么人会这样凶狠打自己的女儿?


    他觉得自己好坏。


    坏透了!


    到了工作地点,蔓草挥手向小石告别。


    她深吸一口气,摸摸肿胀的脸颊,低眉顺眼坐上电梯。


    到了顶楼,她照往常一样打扫卫生,清洗咖啡机,给总裁倒上一杯咖啡。


    今天是约会日,万俟琅珩早早起来,穿上剪裁精致的粉色西装,头发梳得根根分明。


    他右手转动车钥匙,已经准备好约会地点了。


    今天,一定要让这个贫民窟出身的女孩见识到世界美好,让她从此沉醉在浮华世界,从此离不开自己。


    万俟琅珩指骨在桌上不停敲打,强迫性的动作暴露他内心的急切和期待。


    “总裁,咖啡好了。”


    蔓草端着咖啡走进来。


    万俟琅珩转动座椅,微微拉下墨镜,笑着对她说:


    “蔓草,早上好……你的脸怎么了?”


    他的笑容僵住了。


    他一把扯下太阳镜,从椅子上弹起来,抓住她的手腕,心疼地仔细看。


    “是谁打的?”


    他语气愤怒,神色中不免心疼。


    蔓草低下头说: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摔的。”


    “摔?摔能摔出巴掌印?”


    万俟琅珩用五指比对一下,怒火中烧。


    他疾声问:


    “是谁干的?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打我的人?”


    蔓草抬起头,犹犹豫豫道:


    “您别问了,我得罪不起的。”


    “你得罪不起……难道是淮琮?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万俟琅珩咬牙切齿道。


    蔓草神色一呆,她没想到万俟琅珩脑回路这么清奇。


    轻轻呼了口气,她拽住万俟琅珩的袖子说:


    “不是淮琮。”


    “那是谁?”


    万俟琅珩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非要问出个下落不可。


    在他步步紧逼下,蔓草小声说:


    “是刘秘书……”


    不等她说完,万俟琅珩张口就喊:


    “刘秘书,滚过来!”


    蔓草急忙补充:


    “是刘秘书的弟弟,研发部的刘主管。”


    她心想:绿茶真是不好当,遇见个脾气急的,话没说完就开始搞事了。


    刘秘书向来紧跟总裁,一听总裁叫他,就弯腰屈膝小跑进来,陪笑道:


    “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万俟琅珩冷着脸说:


    “跟我去研发部。”


    他接过蔓草手中的咖啡,重重放到桌上,牵住她的手,径直下了地下三层。


    见领导莅临,所有研究员放下手头工作,齐齐迎了上来,向他问好。


    陈部长大步跑过来,目光瞟了一眼蔓草,满脸笑容道:


    “总裁,您过来啦,我给您汇报一下最新进展。”


    “汇报什么?一天天研究搞不好,搞霸凌倒是有一套!”


    万俟琅珩冷笑,加大声音怒喝道:


    “刘主管是哪个?出来!”


    刘主管站在人堆里,心中慌乱。


    听见总裁叫他,他擦了擦满头冷汗,挤开人群,点头哈腰道:


    “总裁您好,我是研发部三层主管刘丰商。”


    他和刘秘书对视一眼,又小心看了眼刘秘书身旁的蔓草,心中更是恐慌。


    他想:这个女人什么来头?竟然能请动总裁来为她撑腰?


    莫非她是总裁新宠?


    总裁是万俟家的子弟,要什么美人没有?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杂草似的女人大动肝火?


    都怪自己不老实!美色当前,一点儿都把持不住。


    他用目光示意刘秘书,想让兄弟帮他遮掩一番,兄弟却紧皱眉头,愤怒瞪着他。


    万俟琅珩见他目光乱转,以为他这种情况下还不老实,肖想着蔓草,一时之间怒火冲天,抬脚踹过去。


    “咚”的一声,刘丰商肥胖的身躯被踹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