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捉虫】

作品:《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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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王府花园又名锦绣园,园中曲径通幽,山水秀丽,此时百花争妍,竞相盛放。


    观景台上,娇怜少女坐于男子怀中,小手正拿着紫毫笔作画。


    祁无郁随意捻起沈芸垂下的一缕发丝,触感绸缎般柔顺亮滑。他轻瞥了眼那跃然纸上的风物图,唇边噙着笑意,似不经意般温声道:


    “芸芸这草兰画得倒是挺有意境,只是别光顾着偏爱鬼兰,这品种出身林地幽谷到底小气了点,爷府里还有名花匠精心培育的素冠荷鼎、莲瓣兰各种,品质无一不为最上乘。”


    沈芸提笔的手一顿,抿起朱唇。她画什么也要管!?这几日她总梦见自小便在那儿拜师学艺的蝴蝶谷,谷里的兰草甚多,白如雪的花飘荡山间,便下意识地将它们描绘了出来。


    墨汁滴在了宣纸上,晕开一点刺目的脏污,好好的一幅画就这么被毁了。


    一只大掌倏然裹住她执笔的手,身后男人那宽阔厚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脊背。


    沈芸浑身一僵,只见祁无郁又重新换了张新的白纸,而后握着她的手悠然勾勒起来。沈芸一动不动,宛若一只没有思想的布娃娃,全凭他带着。


    绮丽旖旎的花丛,有容色冶艳的少女醉卧其中,一双水眸眼神迷离,樱唇微启,她身着桃花云雾纱衣,面料轻盈薄透。


    冬日白雪下颤巍巍的粉嫩红梅傲然盛放。


    秀美的莲足只着一双白袜,再往上看,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内侧,有刺字若隐若现。


    美人图既成,沈芸面色微微泛白,而后升起一抹滚烫红意,气的!这画中女子分明是她,他,他怎能作出这样的画来,实在无耻至极!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更为无耻的还在后头。


    祁无郁将画笔搁置好,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桌上完成的画,修长的手指轻轻捻了捻,闲闲问道:“如何?芸芸,爷这幅‘风物’图不错吧。”


    沈芸却是身体轻颤,气得眼角泛红,她咬牙恨道:“不堪入目。”


    男人微弯的唇角霎时一拉,敛下笑意。半晌,他神色幽幽地盯着怀中激动的少女,似叹非叹地开了口:“芸芸怎能如此无趣呢。”


    沈芸看着他一瞬变得深邃幽暗的眸眼,不知为何,心头莫名“咯噔”一下。却见祁无郁猛然抱起了她,大步走下观景台。


    哭泣的少女惊声尖叫,锦绣绫罗铺在花间,她被压在上面,不管如何哭闹哀求,换来的只有男人更凶狠的亵玩。


    花草靡靡,芬芳馥郁,这是沈芸事后最不想回忆的一天。


    昏睡过去的沈芸犹在抽泣着,睡得并不安稳的她时不时冒出几句呓语。祁无郁听着全是一些骂他的话,不是什么无耻混蛋就是狗王爷之类的。


    男人只是冷嗖嗖地盯着那张哭得惨兮兮的小脸看了很久,阴森一笑也不否认。他就是这样的人,谁叫他看上她了呢,他给的一切无论是什么,她都得受着!


    沈芸掀开沉重的红肿眼睛时,已是掌灯时分。


    祁无郁睡在她身侧,一双大掌紧紧搂住她。她只是不适地动了动,男人那双黑亮的眸眼便睁开,清明得不似才睡醒的人。


    沈芸一看到他就想起了白日的事,失神般愣愣地呆住了。


    男人下了床榻,倒了杯茶水,眉目温柔地递到少女唇边喂她喝,仿佛白日那个残暴、令她心胆俱裂的人只是她的一个错觉般。


    沈芸机械地张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一路往下,润沁着哭叫得干燥沙哑的嗓子。


    祁无郁瞧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想起她平时总娇里娇气的,不由轻声问道:“给你抹了药,还疼么?”


    这话一出顿时让少女回过神来,想到当时毫无尊严的自己,又是委屈又是羞愤,哭着闹着对男人拳打脚踢,抢过喂她喝水的茶杯,对着地面就是狠狠一掷。


    “哐当”一声茶杯摔得四分五裂。


    “恨你恨你恨你!”她崩溃似的哭喊,发泄着心底的郁气。


    祁无郁知道不能逼她太紧,也由着她就此放肆一回,任她捶打斥骂,只是依旧紧搂她娇弱的身子不放。


    “别气了,爷的好芸芸。”祁无郁好声好气地哄她道。


    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男人又是亲又是哄:“爷过两天带你出门玩。”


    然而沈芸不再吃他这一套,扯着尖嫩的嗓子哭得撕心裂肺。身体一抽一抽的,声音沙哑至极:“我不我不我不!”


    祁无郁觉得自己的心也一抽一抽的,抽得他直发疼。


    没法的他只能故意冷下眉眼,看着她语气沉沉:“再闹,小心爷把你关进暗室好好思过一番。”


    声音骤然一停,而后,是更凄厉的哭喊,少女挣扎得更厉害了,几近昏厥过去:“你打死我算了,打死我!”


    祁无郁当即眉头一跳,却是更用力抱紧了她,一边轻拍她的孱弱后背,一边连连低声哄道:“不打你,以后都不会再打芸芸了。”


    那次沈芸逃跑,盛怒下的他将女孩儿鞭打了一顿后其实就后悔了。小姑娘年岁尚小,才过及笄,再如何不懂事往后费些心思多教教便是。


    不过在她腿间刺字他并不后悔,他得要让她时刻记着自己到底是谁的人。


    看着闹腾不已的沈芸,祁无语无声叹口气。小姑娘被他一味纵容惯坏了,像旁的人不说胆敢对他动手动脚,只在他面前大哭大闹这一点他就能直接让人拉下去喂鼍龙了。


    何时耐着性子哄过人呢,也就怀里这个时常不听话的小祖宗罢了。


    等沈芸哭得累了,她才消停下来。不过这次过后,她彻底把祁无郁当成了透明人。


    不管男人再如何哄她逗她,她都视若无睹,着实把祁无郁气得够呛,脸色整日黑如锅底。


    府里的下人们脚步几近无声,也越发小心翼翼了,生怕不小心触到了主子的霉头。


    这天,早膳过后,祁无郁命人将沈芸好好打扮了一番。


    拉着少女那细白的小手儿,祁无郁对她道:“今天带你出王府。”


    沈芸翘而卷的羽睫微微颤动,却依旧还是一言不发。


    祁无郁见状笑了笑,也不恼。等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带她走出府门,坐上了早就备好的王府车马。


    宽大豪奢的马车内,男子拥娇娇儿入怀,略显粗粝的手抚上那白皙娇嫩的面容摩挲着,唇边噙一抹淡笑,低头看她道:“芸芸,还是不愿理爷?”


    沈芸别开脸想躲掉那讨厌的手,却被男人钳制得死死的,于是她瞪了一下他,完全没个好脸色。


    “乖乖,别气了。”祁无郁却觉这嗔怨的一眼让少女那张粉靥更显娇艳、灵动几分。


    心念一动,不由抵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下几个细密的轻吻。


    少女瞪着一双澄澈的眸眼,想用力推开他,然而阵阵熟悉的无力感传来,她很快软成了一摊水儿躺在男人怀里,昳丽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