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作品:《强嫁的小侯爷是个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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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麻还为了她在云家拖延时间呢!


    云疏月这般想着就有些坐不住,心慌慌的怎么都定不下来。


    “桑麻?担忧她作甚?她若是寻不过来,我就不认她这个外甥女了!”杨镖头笑说两句,起身,“月丫头,你先好好休息,待会儿开饭叫你。”


    桑麻是杨镖头外甥女?


    原书里也没提过啊。


    云疏月余光扫到身旁休息的沈酌身上。


    原书里好像也没提沈酌被劫,只交代了一句“一路流放到了北地”。


    可他确确实实被她劫走了。


    云疏月忽然意识到,这里是书中的世界,又不仅仅只是书中的世界。


    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生活轨迹,有自己思想,是活生生的人。


    她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会改变原书的剧情和走向。


    云疏月不由收起了些漫不经心。


    不过云疏月很快便想明白了,她不正是为了改变剧情走向才换亲的吗?


    若是等着剧情发展,那她一年后就得死在宋家后院!


    云疏月豁然开朗,三蹦两跳地去了外边,帮衬忙活的镖师们。


    杨镖头等人似常来这里歇脚,对地形很是熟悉,不一会儿就猎了野鸡野兔回来放火上烤着,各种调味料也是齐全。


    云疏月去自家货物里拿了些红薯埋进火堆里,在肉香和红薯香的交织袭击下索性蹲在火堆边咽着口水不走了,被杨镖头笑称作馋猫。


    云疏月嘴硬找补两句又被另外的镖师拆穿,一群人笑闹着,其乐融融。


    欢笑声径直飘进山洞里间的沈酌主仆耳朵里。


    这个山洞并非一眼看尽的格局,中间处有个弯曲,像是一道门将山洞隔出里外两间屋子。


    镖师们守着货物全都在外侧。


    山洞里间是杨镖头特意留出来给云疏月和两个伤员的,这里有一处石台,还铺着不少干草,略微整理铺上布就能躺下休息。


    云疏月前脚刚离开,雁书就凑到沈酌身边。


    “公子,那群黑衣人腰间都别着一块木牌,绝非是杨镖头所说的强盗土匪,公子前脚出狱被流放,后脚就被追杀,怕是二皇子一派坐不住了。”


    “虎落平阳终究还是虎,换做是我也不会放心,只会做得更狠。只是没想到他们这般没耐心,此时杀我也不怕被扣上做假证陷害南阳侯府贪污,实际残害忠良的罪名。”


    外间的说笑声忽大忽小,容易听不清。


    骨节分明的手掌撑在干草上,身子方往外挪了一些沈酌额角便沁出一层冷汗,身上的伤口裂开了。


    腹部的衣裳又新出一团血迹,雁书立马拎过云疏月的大木箱,解开沈酌的衣裳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沈酌的腹部右侧有一处贯穿伤,渗出血来的正是它,这伤若是再偏一寸,沈酌怕是就没命了,如今想起昨日牢狱里的情形依然有些后怕。


    “公子别再动了,好生将养着吧。”雁书看得实在心疼,“四皇子不是说安排好了行刑之人吗?怎的还会对公子下此黑手。”


    “你当真以为今日这场刺杀是二皇子等人第一次出手?他想杀我自然就会想尽办法,那行刑之人怕是早就换成他们的人了。”


    沈酌对自己受伤一事倒是无甚在意。


    既然决定张弓射出夺嫡这一箭,就没了回头路,这些经历都在意料之中,只要没死便都是小事。


    “公子,之前安排来接应我们的人因为云大小姐这一出没与我们碰上头。听方才杨镖头的意思,若是由着他们带路,不仅那群黑衣人寻不过来,我们的人怕是也寻不过来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沈酌略一沉吟:“云疏月此举应当是想替宋祁牵制我们的行踪,还需探探虚实。一旦有机会,就夺马赶去与我们的人会合。”


    主仆二人商讨好了对策。


    垂首间,沈酌瞥见自己袒露在外的腹部,脑中不知怎的浮现出云疏月的脸来,思绪缥缈间又忽然生出一丝怨念,他的身子都被她瞧过了,可她如今却像没事人一样与那群糙汉说说笑笑,没有一点身为女儿身的自觉。


    那群年轻的镖师有多少双眼睛落在她身上,她自己当真不知晓么?


    言之凿凿要嫁于他的是她,如今撇下他的也是她。


    好歹是要做眼线的人,装装样子都不会?


    沈酌从未觉得如此心烦意乱,连呼吸都错了好几息。


    里间烛火摇晃,云疏月端着两只碗走了进来。


    肉的焦香与红薯的甜香不由分说地飘扬开来,十分霸道地占据主仆二人的味蕾,勾起腹中馋虫,身体内似住着那嗷嗷待哺等着投喂的饥饿小狼。


    “呐,这是你主子的。”


    云疏月将碗递给雁书。


    雁书方要伸手去接,忽闻沈酌一声咳嗽。


    “雁书,你也饿了许久了,出去用膳食吧。”


    “可是公子,你手也受伤了,我得喂……”雁书的话没说完,就瞧见自家公子眼底的不耐和警告。


    他敢保证,只要他再多说半个字就需要为这半个字付出代价。


    雁书垂手退了两步,“我,我这确实也饿了,云大小姐,我家公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说罢,雁书一溜烟儿出了里间。


    考验我?


    云疏月心想。


    不就是照顾病人吗,她会!


    演了这么多角色,演个狗腿子还不是信手拈来?


    云疏月堆起笑,抬脚过去,坐在石台边将碗置于一旁,撕下一块兔肉喂到沈酌嘴边,见他不动,云疏月轻声“啊”了一下哄小孩一样做着引导。


    雪中寒梅一般冷艳的娇容蓦然凑近,距离不过半步,身上的馨香似有若无引人深嗅,披散在背的青丝扫过手背,带起一阵酥痒。


    沈酌不动声色缩了手。


    眼前水润的红唇微启,随着云疏月啊的一声沈酌也张开嘴咬住那块兔肉,轻轻地抿进嘴里,动作轻缓不像是在吃兔肉倒像是在咬别的什么。


    一瞬间忘了自己遣开雁书是为了打探云疏月。


    “听澜哥哥,这是我特意为你烤的香辣兔腿,好吃吗?”


    “咳咳……咳……”


    熊熊烈火在口腔里迅速燃烧,抓住一切时机钻入咽喉,攻城掠地般冲进肠胃。


    沈酌感觉自己像是顶着酷暑被放在火上炙烤,整个人烧了起来。


    “你,叫我什么?不对,你放了辣?水,给我水……”


    “没有水……”


    “那是什么?红薯?只要是不辣的就行!”


    沈酌不顾云疏月的阻拦,一把从另一只碗里抓了一块红薯塞进嘴里。


    滚烫的红薯像是一块燃烧的炭块,在口腔里煽风点火,轰的一声,火苗汇成一片火海。


    沈酌肉眼可见的变红起来,他向来是一点辣都不能沾的!


    这个云疏月果然是想来害他!


    沈酌被辣得三魂丢了七魄,更别提只要他稍稍挪动就会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钻心蚀骨。只有他自己知道费了多大劲才能内心炸裂而表面不显,维持住了往日的矜贵。


    不知道的还以为云疏月给他下了毒。


    云疏月身为无辣不欢的蜀中人,自以为加了辣的烤兔腿更加美味些,这才烤了送来,实在没料到这沈酌竟然对辣过敏。


    云疏月自知惹了祸,连忙起身想做些补偿。


    “我去给你倒碗水来!”


    都是刚烧的沸水,哪有那么快凉下来?


    云疏月看了一圈一无所获,只好舀了两勺没烧过的生水端去给沈酌喝。


    死马当活马医吧,先解辣再说。


    幸而两碗水喝下去,沈酌感觉嘴里的灼烧感缓解不少,整个人又活过来。


    “云大小姐,沈某之前可是有得罪过你?”


    云疏月有些心虚,弱叽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