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作品:《强嫁的小侯爷是个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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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疏月侧身躲过宋祁那灼热的呼吸,从臂弯下钻出他的控制。


    “那又如何?不然你想办法将亲事换回来?”


    瞧他微微错愕的神情就知晓,宋祁根本不想换亲回来。


    毕竟云舒窈生母尚在是云家的当家主母,无论如何好处都比她这生母早逝无母家依靠且不受宠的嫡长女多。


    宋祁不过是因为被她换亲心里破防,来找她这发泄挽尊罢了。


    云疏月转身既走。


    可奈何低估了身后之人不要脸的程度。


    “若你愿意,待我成亲之后,我会为你争取平妻之位。”


    云疏月顿足,深觉受到了侮辱。


    娥皇女英的好事他真敢想!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宋祁面前,一字一顿说得清楚:“我不愿意。”


    微翘的嘴角变得抽搐,宋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眼波流转,似乎流淌着一种他十分不愿看到的情绪。


    那是嫌弃。


    他眼睁睁看着她走到门边,又停下,宋祁的嘴角复又勾起:“反悔了?好言几句我还可……”


    “忘了提醒你,我交由你与你母亲打理的那些铺面别忘了还给我,今日入夜之前,我便要看到契书,否则我就去书院寻山长问问夺人钱财不归者还能否参加科举。”


    包厢门打开又关上。


    北风乍起,吹得茶香乱了一室。


    宋祁立于窗边始终未挪动半步,若非紧咬的下颌与那攥出青筋的拳头,当真以为他只是在瞧风景。


    当他望着窗外那踏上马车的身影时,薄唇轻启,将“云疏月”三字咬得极重,啖肉饮血一般。


    呼——


    云疏月在马车里吐出好长一口气,握杯的手微微颤抖,有风吹进车厢里才惊觉已经出了一身汗。


    以前与人对峙都是拍戏,如今却是亲身经历,云疏月方才有多气势汹汹,现在就有多后怕,凭她的小身板根本敌不过宋祁。


    那宋祁不仅是渣男,还是情绪不甚稳定有些阴鸷地渣男!


    “桑麻,再倒一杯。”


    “小姐这是怎么了?那宋公子欺负小姐了?”


    云疏月一口饮下杯中清茶,狂躁不安的心跳稍稍平复,摆手道:“你只需记住,今后离那姓宋的远些便是,对了,晚些宋家来送东西,你去接了便是,不必叫我出面。”


    阖眼假寐一路,云疏月心中稍定,回到院儿就吩咐了小厨房备吃的,奔波了一日还未曾进食呢,腹中早已空空。


    她刚倚在榻上借着半开的窗棂息汗,还没来得及尝上一口饭食就被云鸿身边的长随叫走了。


    来人只言老爷有事寻她却不说明缘由,云疏月不由揣测起来。


    难道是柳氏告了状,要将那几箱东西要回去?


    还真是小气!


    风起云涌,方还亮着光的苍穹不知从何处卷来一团乌云压顶,分明下半晌的光景也不得不点灯取亮。


    推开书房门的一瞬,喀嚓一声天雷自上而下划破天际,云疏月身子一颤,连忙跨过门槛到屋内将门关上,一股子提神醒脑的熏香不由分说钻进鼻息。


    书中提到云鸿向来只点舒缓放松的沉香,只有必要时刻才会点上提神醒脑的龙脑香。


    今日是什么必要时刻,竟让老父亲认真了?


    “父亲。”云疏月轻柔唤了一声。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闪烁的光从窗上雕花间隙漏进来,拉出两条又黑又长的影子。


    云鸿点了灯,满堂暖色。


    “我与你母亲为你另寻了一门亲事,明日便会来过礼,你好好待在院子里等着相看,不要横生枝节。”


    云疏月心中一惊:“什么亲事?”


    “赵国公听闻你被退亲,即日就遣了媒人上门提亲,是个看重你的。”


    “赵国公?可是去岁辞官养老那位?”


    “赵国公虽年纪大些,但你嫁过去便是续弦正妻,是堂堂正正的国公夫人,整个京州城内也没几个越得过你去,是门好亲事。”


    纵然早有猜测,她被退亲后不会有太好的亲事,却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般快。云疏月的心如坠冰窖,仿若门外的天雷径直劈在她身上一般,又冷又痛。


    云疏月不由质问:“好亲事?那赵国公儿子都与父亲一般年岁,我见面都要唤一句赵伯伯的,更别提赵国公缠绵病榻多日,父亲究竟多厌恶女儿才会叫女儿去嫁一位老鳏夫冲喜?”


    “住口!简直目无尊长!”


    这一巴掌扇得极重,甚至盖过外边的惊雷声,云疏月一时间天昏地暗,除了耳边的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云鸿拂袖背过身不去瞧那张像极了白氏的脸。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着人去见沈酌,让他重拟一份退亲书来。叫你前来只是让你知晓此事,好安分在院里待嫁,并非是征求你同意!来人,送小姐回房。”


    哗——


    苍穹被撕开一条口子,瓢泼的雨水似江河倒灌般涌下来,刹那间天地失色,飞禽走兽隐了踪迹,草木皆弯了腰。


    云疏月走在风雨连廊,一阵风裹挟着大雨泼洒在她脚边,一股黏腻的凉意自下而上钻进心头。


    她不能坐以待毙!


    风雨未歇,云疏月却走得极快,身旁撑伞的女使一路小跑也未能追上。


    不过是一场风雨,她不会就此销声匿迹,更不会弯了腰。


    她从来就不认命。


    桑麻瞧着水里捞出来一般的云疏月吓了一跳,连忙吩咐了小女使烧热水准备沐浴,又吩咐准备驱寒的姜汤,自己则是拿了一件披风将云疏月团团裹住,环抱着小姐进屋。


    哐当一声,院门自外落了锁。


    “小姐这是怎么了,赶紧进屋暖暖身子别着了风寒。”


    绣屏之后,香汤氤氲着水汽,桑麻一瞬不瞬地盯着水面,神色焦急,咕噜几声,瓷白的美人儿从水底钻出来拂开身前的乌发,桑麻暗自松口气,上前为云疏月红肿的脸颊滚着水煮蛋消肿,心疼不已。


    云疏月阖上眼,任由桑麻作为。


    “小姐,南阳侯府全府上下已经被流放了,据说沈小侯爷伤得只剩一口气也被拖着上了路,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雨夜。”


    像是印证一般,外面的风顿时又喧嚣起来,将窗户吹得砰砰作响。


    云疏月一把抓住桑麻。


    “好桑麻,你也不希望我嫁给老鳏夫冲喜吧?”


    不等云疏月开口,桑麻便明白了小姐要做什么,红着眼眶反握住小姐的手:“小姐放心,奴婢知晓该怎么做。不过,小姐还是等雨小些再走吧。”


    “雨大才好呢,都躲在屋内取暖,无人会去管在外面奔波的人是谁。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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