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机场后，姜也自然挽着苏萍的胳膊走在后面。她看着走在前面推着行李的祁衍，一时间还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没法再按着循序渐进的路子走了。


    等到快出去的时候，苏萍顿了脚步开了口：“谈多久了？”


    姜也知道早晚逃不过去，便老实回答着：“快一年了。”


    听到这个结果的苏萍虽然不意外，但也是无奈笑了下：“怪不得给你介绍这么多人你也不去见，早说不就得了，还瞒着。”


    听着话语间没有其他的意思，姜也这才松了松悬着的心。带着点撒娇的口吻：“这不是怕你不乐意嘛。”


    苏萍当即反驳了句：“让我不乐意的事多了，也没见你听话啊。”


    姜也撇了撇嘴，继续道：“这次怎么突然过来，也没提前说一下，我好提前过来接你啊。”


    “你这丫头，在南城待这么久，那天说回来也没回来。我和你爸能放心吗？”苏萍啧了声，“要不是过来这趟，你还想瞒我们多久？”


    姜也憨笑了下：“没打算瞒着，想回去见面说的。你这不打乱我计划吗？”


    “你还有计划？”苏萍上下扫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现在还是闭嘴的好。


    秉承一句：多说多错，不如闭嘴。


    到了预定好的酒店，收拾了下行李。


    没一会儿就听着他们对祁衍提出的基本问题，想对他有更进一步的了解，那一串串的问题倒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你是今年刚毕业？”


    “是的，但我在这边已经工作了一年了。”


    “那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我们前段时间策划的游戏已经正式上市了，在运营上还是相对稳定的。”


    又问了对于后面的发展等等，祁衍回答得也没什么问题。姜哲元若有所思的点了头，也就没再问其他的事了。


    但是姜也的眼神却来回扫过，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反应。毕竟家里对游戏上面的了解不多，不知道会不会误会什么。


    收拾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坐下聊得也只是很家常的话题。


    坐了会儿，苏萍突然说要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说罢拉着姜也就要走。


    姜也一愣，她也知道自己妈妈出门向来不会用酒店的东西，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临走前只是往祁衍那看了眼，他回了个安心的笑。


    超市离酒店不远，就在隔壁。苏萍不紧不慢地挑着生活用品，姜也从一旁推着购物车。她看着车子上的东西，倒不像来接她回家的，更像是常住。


    等结完账到门口时，祁衍已经在那等着了。也不知道后来又说了什么，但是气氛倒是比自己不在的时候还融洽些。


    祁衍自然接过姜也手中的东西，没有拎到酒店，反而是放在了后备箱。


    姜也还一脸懵的时候，祁衍主动开口解释：“叔叔说是想去家里看看。”


    半个小时左右才到了家，苏萍带着姜也进了厨房收拾刚刚买来的东西，看着原本就不算空的冰箱一点点被填满，这时才明白是买给她的。


    姜也鼻头一酸，嗓子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般。


    是担心她会在南城过不好，担心她不会按时吃饭，担心日常用品没了来不及补上。


    看着苏萍忙碌的背影，她忽而觉得有时候自己真的挺混蛋的。


    那天说回家的，结果临时打了电话回去只说了因为工作的事，可能先回不去了。原本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也没说太明白。


    反倒弄巧成拙，大老远的飞过来。


    到了这边也是先担心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姜也有些哽咽，轻轻地靠在苏萍的肩上。好像从初中的时候吧，她就很少这么靠着了。


    她那个时候总是觉得妈妈不够支持自己，无论说什么她都会持否定态度。久而久之，她有些话也不会主动开口去表达。


    “妈妈。”姜也喃喃地开口。


    苏萍显然一晃，手轻轻拍打了她的手背，语气依旧算不上温和：“你多大了，还这么靠着？”


    “这不难得嘛。”姜也一开口便是浓浓的撒娇味，“以后我不会让你们这么担心了。”


    苏萍只是轻笑了声，淡淡说了句：“那孩子挺好的，看着挺踏实的。”


    “祁衍对我挺好的。”姜也听出想要把话题往她感情上面转，便顺着说，“大部分东西都是祁衍买的。”


    “知道。”苏萍一早就看穿了般，细细说着，“你这丫头事事都不上心，谈恋爱也这样？也就小祁能忍受你这样吧。”


    “……”


    她倒也没有偏低自己去衬托他的意思。


    “听说他大学的时候你们就认识了？”苏萍关上冰箱后，转过身来问道。


    姜也倒吸一口冷气，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刨根问底的追问了。


    避开了投射过来的眼神，含糊其辞的应着。“就是我去年过来出差的时候，正好都在南城大学。”


    苏萍似乎是随口一问，只淡淡的说了句：“我是没想过你找对象竟然找了在校的，怪不得我们介绍这么多和你差不多的，你这么抵触。”


    “……”


    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奇怪？


    好像是在说她老牛吃嫩草的行为吧。


    她又不老，也不属牛！


    还有什么叫和她差不多的？又不是她眼光高。介绍的人里她是一个都不想提，什么歪瓜裂枣都有。


    再说了，要是没当初自己这么抵触，也遇不到祁衍啊。


    姜也哭笑不得的表示：“妈妈，请直接说你女儿眼光好。”


    没等到夸赞，却等到一个白眼。


    晚上姜哲元亲自下厨，祁衍在一旁帮忙学习。晚上小酌了两杯，看着气氛也比下午的时候轻快了不少。


    吃完饭后没坐一会儿，就说要回酒店休息了。


    姜也原本还想再拖一拖，苏萍却轻怪道：“你爸腰不好，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还不让他回去休息？”


    她也就没再开口。


    因为祁衍也喝了酒的关系，姜也就自告奋勇说要开车。


    姜哲元却一脸惊恐地连连摆手：“别了，你敢开我不敢坐。”


    “……”


    “我难得过来一趟，你让我好好休息吧。”


    面对姜哲元的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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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槽，姜也不满地反驳着：“我车技还挺好的，我又不是没有车。”


    虽然说是一年她没怎么碰过车，多少会水平下降吧，但是她又不是刚拿驾照的时候了，现在稳多了。


    姜哲元像是感叹着，自然而然说着姜也之前开车的趣事。“你不知道，有一次过年去看她姥姥。家门口是一条挺宽敞的小路，前后也都没车。”


    “她非要练练车技，我就让给她了。我一开始坐后面，她倒说‘你不做前面我害怕’。”姜哲元笑了笑，继续道，“后面该加速不踩油门，有坡不知道慢点，还差点把我带沟去。”


    “后面我可不敢让她开了。”


    祁衍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时候，不过也正常。


    含笑的眸子看过去，姜也不好意思地避开。似是有些觉得丢人，恼羞成怒的开口：“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现在不是挺稳的吗？”


    姜哲元没吭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送着出了门口，打了车报了地址后，等车走远后两人才慢慢往回走。


    祁衍搂过她的肩膀，他的身上散着淡淡的酒味。不浓，甚至混着他身上的木质香还挺好闻的。


    他另一只手轻点她的鼻尖调侃着：“想不到老司机也有这样的失手的时候啊。”


    姜也轻打了他的手背，轻哼了声：“我爸就喜欢记我这种丢人的事，我开了这么久的车，也没见他夸我两句。”


    “嗯。”祁衍点头应和着，“我觉得叔叔这样挺好的，以后可以多说给我听听。”


    “……”


    这是什么毛病，喜欢听人家的黑历史？


    姜也懒得和他在这个话题上争论，毕竟她爸想说她也拦不住。言归正传道：“我爸今天都和你说什么了？”


    祁衍轻佻了下眉，反问道：“你确定你想听？”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她想不想听？“你说。”


    祁衍顿了两秒后，才缓缓开口：“没说什么其他的，就说某个小朋友之前上学的时候想试试是自己硬还是铅笔硬，结果右眼皮上留了一道浅浅的青印。”


    “那个小朋友在幼儿园的时候，威风凛凛，一度成为孩子王。结果到了小学却一直被人欺负，回到家一句话都不说。最后还是看到校服上的痕迹，一直问才说出来的。”


    “后来呢，这个小朋友虽然平常爱说爱笑的，但是回到家后更多的也只是说给漫画听。说这是她的朋友，可以倾听所有话的存在。”


    他含着笑意，一字一句将下午听到有关她的一切叙述出来。他的眼中只有她，理过她额前的碎发，认真拂过她留在眼角上的青印。


    他当时问过原因，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表示是小时候的事了，记不清了。


    虽然她平常喜欢和朋友一起，喜欢热闹，喜欢有人陪伴。


    但是回到家后，她喜欢安静，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在那窝着，和她的倾诉对象说着一天的事。


    姜也听着祁衍说着她的故事，手不自觉地搭在他的手上。想知道后续还说了什么，便先一步的开口：“还有呢？”


    祁衍将她拥入怀中，声音自上而下，温柔且情深。


    “还有，让我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