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属于行动派，这会儿已经调整好设备，准备开播了。


    原本寂静无声的群，突然闪现了他直播的消息，瞬间涌入上百人。


    几乎每个人都在问他怎么突然开播了？


    祁衍倒是没着急回答什么，而是沉默了会儿。直播间的人突然觉得不对，气氛有些沉重。


    而姜也却静静地在身侧偷瞄着，心里犯嘀咕，不知道他想作什么妖。


    【哥哥不哭，那些人就是看哥哥最近热度高，涨粉快，羡慕嫉妒。】


    【时辛，你给老子坚强点，别和去年一样十几天不见人。】


    【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抹黑，怎么这样，各自顾好各自主不好吗？那边人都心智不成熟吗？】


    【就是就是，还跑过来引流，这种人真恶心。】


    弹幕里不停刷过安慰，为祁衍抱不平的话。


    只听祁衍深呼吸，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慎重。


    顿时，评论似乎也安静了些。


    【时辛：晚上好呀，朋友们，好久不见。】


    听上去还算平稳的声线，却有种故作轻松的感觉。


    【时辛：最近因为我个人的问题闹得沸沸扬扬，占用了不少资源和大家的时间，十分不好意思。以后我会注意，也会更加约束自己的行为和说话。】


    【原以为问心无愧就好，后来发现有不少朋友因为我也陷于这场风波中，连累了大家。为此我再次道歉，很抱歉没有保护好大家，让真心保护我的朋友们受到伤害。甚至大家出于保护我的缘故，而被受到很多莫须有的骂名。】


    【我非常懊悔在网络中没有给大家带来很好的体验，而是因为我的事情让大家担心了。真的很对不起大家。】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人觉得心疼，尤其是祁衍贴出了完整的记录以及对回踩视频的逐一解释都有明确的证据后，弹幕上的评论又疯狂的滚动了起来。


    【你道什么歉，你又没错！】


    【就是就是，你不许低头，你明明才是最无辜的。】


    【我怎么觉得有点哭腔？】


    【我也听到了，都委屈死了。莫名其妙被人拉粉引流，还要道歉。啊，忍不了了！】


    祁衍倒是没再开口，直播间里一直播放着他完整的证据链。现在风评一致转到他这边来了。


    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见祁衍关了麦，姜也侧撑着头，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个的？”


    祁衍勾起唇角，淡然开口：“电话之后。毕竟你老公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姜也暗暗骂了句：不要脸。


    早有想法干嘛不说，害得她担心了好久。


    “解气吗？”祁衍的手插进她散于身后的长发中，轻轻晃了下。


    “嗯。”姜也认真地点了头，“不过……”


    “什么？”祁衍等着她的后半句。


    只见姜也凑近了几分，手背抵着下颚，眼底带着笑意。一字一顿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带着茶香呢？”


    祁衍应了声：“和你学的，酸文学。小姜老师不点评一下？”


    姜也清了清嗓，笑弯一眯：“不错，出师了。”


    两人偷闲了会儿，祁衍见时间差不多了，才重新开了麦。


    回答了几个人的问题后，又嘱咐了她们不要去谁的作品下面说些什么，要先过好自己的生活。


    时间还有些，祁衍开了自定义房间带粉丝打了两局游戏。


    随着时间的发酵，后续的事两个人都没太关注。


    只是听唛唛提过两句，几个闹得厉害的账号已经被封了，泷池虽然带了一波流量不过也散了不少。虽然找了其他方向，不过好像因为对新老粉丝不公平，他的粉丝也闹了起来。


    姜也权当听了个乐呵。


    至于葡萄，她一直和祁衍有联系。虽然消息都回，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前后的差距。葡萄也找过她几次，就算转达了话，彼此心里也有了芥蒂。


    没多久，她就自己退了小群。


    时间像是遗忘剂，会抚平过去的痕迹。


    祁衍直播间最近稳定多了，没有杂七杂八的声音出现，他也乐得轻松。而姜也前十画也已经出来了，思虑很久，还是觉得随着自己的心。


    没有找之前的编辑投平台，只是在平台上自己开了小号，默默更新。开始只发了前三画，几天过去了还是零点击。


    姜也长叹，自我安慰着原本不就这个想法吗？


    之后干脆关了后台数据，强迫自己不去看，每天除了画画就是工作的对接。


    对于这个事，她并没有和祁衍坦白，想等着有了不错的成果后再开口的。


    那夜他下了直播，日常洗澡前揉了揉她的头发。


    “哎呀。”姜也拍掉了他的手，“头发该油了。”


    她刚洗完的头，照他这个揉法，不出两天她的头油就能炒盘菜了。


    祁衍倒是津津乐道：“正好现在没油。”


    姜也怨念的看了他一眼，推搡着他赶快去洗澡。“一天了，你都臭了。”


    姜也力气没他大，反被他一手锢在了怀里。挣扎了两下，他没松开。


    她缓缓抬眸看向他，两人贴得很近。虽然日常避免不了一些身体上的接触，只不过还是会紧张。


    呼吸略沉，她微红的脸，声音增了份娇嗔：“干嘛。”


    祁衍身子慢慢压下，贴近她有些滚烫的脸颊。侧头，温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耳廓处。


    空调吱吱运作的声音，瞬时在耳边无限放大。


    她的心狠狠颤了下。


    他似是故意撩拨，手指不安地摩挲着她脖颈处的软肉。


    他很清楚哪里是她的敏感处。


    “这样你也臭了，胖宝。”


    “……”


    什么鬼东西！


    这么暧昧的气氛，他居然想让自己变臭？


    “滚去洗澡！”


    听着祁衍哼着小调走向卫生间后，姜也这才回到床上。想起今天的画稿还没发，立起平板后点开平台。


    平台登录只保留一周，她每次都需要重新登录。


    她的更新频率不算高，一般10天更新一画。


    因为是未签约的自由画手，所以审核的时间要长一些。


    不过也还好，等待审核的时间听着隔壁淅淅沥沥的声音还在继续，就想把下午没修改好的部分调整一下。


    她也是担心明天再继续的话，可能会忘掉，没什么灵感了。


    专心改图的姜也丝毫没注意到隔壁花洒声音什么时候停了。


    她在两种颜色上纠结。


    其实都可，一时间还真选不出来。


    来回切换着颜色，比对了许久也没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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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


    最后还是发给了左梵。


    左梵回得倒快，直接引用了第二张图片，扣了1。


    “蓝色。”


    从身后发出的声音让姜也一惊，心跳顿了片刻后，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又突然间地加速跳动。


    慌里慌张地收了平板，藏于身下。


    乱了的呼吸节奏，忐忑地侧了侧头。


    他的五官在眼前数倍放大，从模糊转而变得清晰。湿发上的水珠顺着额前慢慢滑落到下颚，渗进搭在肩膀上的毛巾。


    勾起的唇角似乎早就看穿她的秘密。


    “干嘛，不给我看啊？”


    他的问句带着笑意，似清晨的风那般温和。


    “不是画我的吗？男主角就在这呢。”


    见姜也有了缓慢的吞咽动作，却没有想拿给他的举动。再次开口：“这么小气？”


    “……不是。”


    姜也有些紧张，似乎是在思虑要不要拿给他。


    祁衍一直在等她的回答，眸子不曾移开片刻。


    姜也犹豫良久，“你还是别看了。等回头有机会再看吧。”


    她还是想遮掩过去。


    虽然主角是他和她的日常，但是一些对话和场景都有所改动。


    让他这个原型看见也是挺……难为情的。


    “害羞啊？”


    祁衍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露出一脸无辜奶狗的模样，紧紧地看着她。


    “给我看看，好不好？”


    “姐姐……老婆。”


    姜也最吃他这一脸奶狗样。


    红着脸别开脸，不停着念叨些，男色误事，男色误事……


    最后还是看着祁衍捧着平板反复看着已经发出的几画。


    他唇角的弧度压不下去一点，眼中浮动着点点波光，就连呼吸也随着情绪的起伏变得沉重而急促。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痴痴的样子，像是得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宝贝，小心呵护着，生怕有一点点的损伤。


    从第一画到最后，他像是要把每一帧都印刻。


    深呼吸过后，他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却努力控制平稳。


    “为什么不给我看？”


    姜也抿了唇，声音细小：“还没到能看的地步。”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的心理，别人看见也没什么，毕竟隔着网络谁也不认识谁。就算在路上遇到了，也不过是擦肩的路人。


    可他不一样。


    那种紧张感是去不掉的痕迹。


    祁衍轻笑了声：“画这么好看不给我看？偏心啊——老婆。”


    姜也听到这话，眸光轻颤。


    “准备多久了？”他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每一个动作无一不透着亲昵。


    姜也顿了下：“不到两个月。就想着画给自己看的……”


    “我知道。”


    “？”姜也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画给我看的，你的表白。”


    “……”


    话是这样说没错，怎么到他嘴里就变了味？


    不容姜也多想，祁衍已经侧躺好了，胳膊已经伸出。


    虽然从那次她偷跑过来后，祁衍就干脆搬到主卧，每晚都会如此。


    只是今天，她总觉得他有些亢奋了。


    “来，老婆——该哄你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