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

作品:《棺椁摇梦铃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下山,把人手召集起来再说。”


    陆衎这次从都城出来,是为暗中查探古井村之谜,未免声张,除了皇上的谕旨,他表面上从大理寺就带走了邢正和之夜二人。


    剩下的暗卫和护军,都被分散在了暗处。


    按照白老太的说辞,此番他们要面对的敌人,除了一个黑山寨,再加上一个碧水村,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活死人,根本不计其数。


    就算他们能以一当百,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下山把人都集中调派起来才是。


    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天真!”


    裴元嗤笑一声,嫌弃地看着邢正,“我们之前吵嚷着要到下黑渊救人,和黑山寨那些人闹将成那样,若是突然消停,肯定令人生疑。”


    “还有,你猜,我们从密林里消失,到出现在密道的这段时间里,那些贼人会不会已经起了疑心了?”


    “现在还要浪费时间,等你组织好人手,只怕早已打草惊蛇。”


    “分头行动。”


    陆衎也怕错过这个时机,又让藏在暗处的敌人有了戒备,之后再想案情有所突破,只怕更是难上加难。


    “兵分三路,一路稳住黑山寨那边的人,一路下山分派暗卫和护军,还有一路守在碧水村附近。”


    陆衎边说边思考,“至于古井村,我先进去探路,之后再从长计议。”


    “密道这儿,还得留一部分人,”三枚突然说道,“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按照他们的计划,今日过后养尸地必然形成,这么重要的事情,幕后主使不可能不管。”


    而且她和陆衎坠落悬崖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无论如何,那些人都势必会过来确认他们的生死。


    “你们若是放心,就由我守在密道这儿。”


    白老太突然出声,“武功高强,不如神出鬼没。”


    “我在密道周遭打转了这么些年,可以说谁都没有我熟悉这里的地形。我敢保证,帮你把人盯死的同时,自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而且我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亦有回旋的余地。”


    陆衎:“你?”


    五年前为了不被卷入是非麻烦之中,白老太不仅没有透露过自己丁点的个人信息,而且还将黑山寨和黑渊抹得一干二净,这次却自愿举手帮忙了?


    莫不是有所图谋?


    白老太叹了口气,“我们白家这一支,活着的人,就剩我和阿丑两个孤寡老弱而已。”


    刨坟三代,祸灭九族。


    不管祖上到底造了啥孽,事已至此,她总得做点什么,稍微弥补一下,也算给自己,还有阿丑,积一点德吧。


    三枚哼了一声,双手环胸,自上而下审视着白老太:“你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可以将阿丑带走。”


    白老太:“阿丑是我白家这一支的独苗苗,重要性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的。”


    “我也不作奢望,事成之后,你将那孩子毫发无损地还给我便是。”


    前有狼后有虎的,这是想让他们给看孩子呢!


    毕竟哪儿,都不如待在三枚和陆衎的身边安全。


    裴元慢悠悠地扇着扇子,眯着眼睛,扫了白老太一眼,心里暗嗤:哼,小老太算盘打得还真响!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白老太自知心虚理亏,绞尽脑汁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举着旱烟杆道,“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猜测,但我觉得,可信度十有八九。”


    三枚:“有话就说,卖什么关子!”


    白老太抿了抿嘴:“阿丑曾经告诉过我,说她发现了古井村的一个秘密。”


    陆衎:“什么秘密?”


    白老太浑浊的老眼,斜睨了三枚一眼,又瞥眼看了看向陆衎,眨着眼睛,轻声道:“那群活死人,不是成双成对,便是拖家带口。”


    三枚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白老太抬起枯瘦的手,指着陆衎和三枚道,“你们,必须以夫妻的身份进村。”


    ——


    “非得是夫妻?就不能是兄妹或者其他之类的?”


    三枚别扭地扯着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看着特别不自在。


    她现在严重怀疑,白老太这个老太婆是在变着法儿地整她。


    “我阿奶为人古板又严肃,脑袋才没那么灵光咧。”


    白阿丑拍开三枚的手,蹲下-身子帮忙整理三枚身上扯得皱巴巴的裙角。


    “而且啊,你身上这身衣裳,可是我奶的压箱底,贵重着呢!”


    “哼,一股发潮的霉味,我还不稀罕呢。”三枚嫌弃地道,“就这,还能叫做压箱底?”


    白阿丑笑笑,自顾爱惜地抚平三枚裙角的褶皱,一点也不在意三枚对白老太的嫌弃和挑剔。


    她现在就像重获自由的小鸟,整个人欢快地就要飞起来了一样。


    终于不用再男扮女装、偷偷摸摸溜出寨子,也不用被她奶抓着木棍追得嗷嗷叫了。


    白阿丑不再扮丑把脸涂得乌漆嘛黑,而是一脸白净,穿得漂漂亮亮地跟在三枚的身边。


    哦,对了,她待会儿就要到古井村里去了呢。


    “把脸上的笑给我收好!”


    三枚扯着白阿丑笑得快咧到后脑勺的嘴角,“记住了,我们不是去玩的,搞不好就要没命的,严肃点。”


    “哎呀,没事的。”


    白阿丑心大的很,根本不把传说会吞人的古井村放在心上。


    她指着自己的右眼,骄傲地道:“我奶跟你说过了吧,我这可是传说中的阴阳眼。”


    “若有异常,我这阴阳眼立马就能感受到。”


    “呵呵。”


    三枚假笑两声,将阿丑推开,“行了啊,再摸就不礼貌了啊。”


    烦人的阿丑消失在眼前,三枚正想呼出一口浊气,余光瞥见边上的陆衎,心头的那口气,一下子就又给堵住了。


    “白老太,到底都是从哪里掏出这么些奇奇怪怪的破衣烂裳的!!”


    陆衎堂堂一个风华正茂的大理寺少卿,身上居然不伦不类地套了一件旧长衫。


    长衫不仅皱皱巴巴,而且袖口全起了毛,更过分的是,肩背居然还开了线,破了一个洞。


    就这样一件乞丐一样的衣服,穿在陆衎的身上,完全不合身。


    距离他脚腕处的地方,竟是空了一大截,露出了脚下洗得发白的鞋子。


    这真的不是故意在整人吗?!


    陆衎那样俊俏高贵的一张脸,穿得这样落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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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吗?


    三枚完全忘了,自己和陆衎初遇的时候,穿得还不如乞丐呢。


    对自己形象浑不在意,她却莫名看不惯陆衎落魄的样子。


    再看被整的男人,不仅一脸淡然,嘴角甚至还挂着轻轻浅浅的微笑,心情还挺愉悦的样子。


    三枚双眼一闭,不去看那陆衎脚下的鞋子,到底有没有破洞,而是咬着牙道:“陆衎,你赶紧把衣服换了!”


    正思考着要如何与三枚扮演好一对夫妻的陆衎,思绪突然被打断,不由愣了片刻。


    回神后,他笑望向三枚,温声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你自己低头看看。”


    三枚都不敢怎么用力拉扯陆衎身上的衣服,看着陆衎一脸怒其不争。


    “老太婆让你穿成这哇样,你也同意?”


    陆衎眨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衫,虽然布料粗糙,穿起来不怎么舒服,但为了能跟三枚扮演一堆夫妻,他也不是不能忍。


    三枚却忍无可忍,低声喝他:“把衣服脱了,换一身新的。”


    她就是见不得陆衎一副落魄的样子,心里发堵。


    好看的人,就得穿好看的衣服,漂漂亮亮的,才赏心悦目。


    陆衎正想说话,他和三枚之间突然探出一个小脑袋。


    白阿丑仰头看了陆衎一眼,插嘴:“不能脱。”


    三枚眉头一拧,“有你插嘴的份吗?”


    “哎呀,你听我说呀,”白阿丑一点不怕冷脸的三枚,挥了挥手。


    “你俩现在扮演的是落魄书生和千金小姐,不仅私定终身,还为爱走天涯的,这么样的一对夫妻。”


    振振有词的白阿丑,边说边点头,小手在陆衎的身前比了比,“他穿成这样,合情合理!”


    陆衎抿唇,强压嘴角的笑意,轻声道:“她,说得还挺有道理。”


    “嘶!”三枚皱眉睨了他一眼,而后瞪着白阿丑,捧着陆衎的脸道:“你见过长这样贵气的落魄书生?”


    陆衎眨眨眼,面带微笑,主动将下巴放到了三枚的掌心。


    “就是因为书生长得这般卓尔不凡、风度翩翩,才将小姐迷得神魂颠倒,不惜为了他离家出走。”


    三枚一噎:......


    这家伙,说得还挺有道理!


    差点被说服的三枚,视线突然盯在阿丑的衣服上:“那你呢?你一个演丫鬟的,怎么穿得也这样好看。”


    “嘿嘿。”阿丑摸着后脑勺,憨憨一笑,“我是小姐您的贴身丫鬟,自然得比照着您来。”


    “我奶说了,富贵人家的小姐,身边总有那么一个得用的丫鬟,而这丫鬟呀,可是副小姐一般的待遇哩。”


    “啧。”三枚嫌弃地皱着脸,忍了忍,最后决定无视陆衎糟糕的着装,一把将他的脸推开,背着锁魂箱“哒哒哒”往前走。


    “诶,小姐,你等等。”


    白阿丑飞快入戏,连忙追在疾走的三枚的身后,捏着嗓子大声呼喊:“诶,小姐,要走小碎步,不能走得那样狂放啊......”


    “还有,箱子得让穷书生背着,我还得准备一个小包裹,等等、等等啊喂......”


    留在原地的陆衎,看着前方一大一小的身影,倏而垂眸,低笑一声,也跟着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