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棺椁摇梦铃》 “镇山神玉玺?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被老妪,也就是玉娘子给气死的?”邢正蹙眉问道。
三枚:“镇山神镇山神,哪就那么容易死!”
裴元瞪眼,指着三枚道:“那你之前讲故事讲得那么起劲,到头来,全是编出来的啊?”
“编故事的又不是我。”三枚耸肩,“我讲故事而已,又没说我讲的内容都是真实的。”
“嘿哟,你还挺理直气壮。”裴元走到陆衎面前,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道:“陆在野,你看看她。”
陆衎正神情专注地煮着茶,闻言微微抬眸,视线在三枚的身上转了一圈,又垂眸盯着铜炉,默默地等水开。
三枚噘着嘴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一会儿抬头看看屋顶,一会儿垂眸踢踢脚边睡得七扭八歪的八耳,就是故意不看向陆衎所在的方向,明明对方就坐在她的对面。
然而一对耳朵却竖得尖尖,一直没有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忽而蹙眉,忍不住悄悄斜眼,朝陆衎那儿瞟了一眼。
没想到一下子就对上了陆衎的眼睛,吓得她立刻移开视线,想了想,气不过又转回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又气哼哼地转开。
陆衎被她的小动作小表情可爱到,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加深,却在裴元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恢复原状。
还等着陆衎开口斥责三枚一句的裴元,见陆衎只是抬眸不轻不重地看了三枚一眼,便没了下文。
别说斥责,连平日一贯的冷脸,好似都柔和了不少。
裴元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充满了不可置信,气得将大脸直接凑到陆衎面前,他敲着桌子,大声地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说她几句,不是让你真的看她!”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咳。”陆衎掩唇轻咳一声,蹙眉将裴元的大脑袋推开,斥他:“胡闹什么。”
见水终于沸腾,他提起铜炉将水注入壶中,挑好放在茶壶里的茶叶,遇上沸水瞬间翻滚,一股淡淡的清香刹那间在房间里弥散开来。
三枚动了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好好闻,肯定也好好喝。”她心里这样想着,却忍着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瞥向陆衎那边。
她的小动作,陆衎尽收眼底,他嘴角微扬,姿态优雅,动作娴熟地将清茶倒入茶杯。
接着推了一杯,放到了三枚的手边,没有多余的语言,只轻轻地点了点桌子。
三枚咽了咽口水,皱了皱鼻子,面上不动声色,放在桌下的手,却慢腾腾地移到了桌上,见邢正和裴元的注意力暂时都在陆衎那边,快速地握住了茶杯,送到嘴边浅浅地喝了一口。
“嗯,果然清香甘甜!”
余光瞥见三枚生动的小表情,陆衎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地加深,自己也端起一杯,浅浅地啜了一口。
尔后,他才抬眸,看着侧对着自己的三枚,轻声道:“所以,关于玉娘子的故事,你都是从哪里搜集而来的?”
正将一杯热茶呼哧一口喝完的邢正,闻言牛眼快速地眨了眨,奇怪地瞟了陆衎一眼,眼睛忍不住又眨了眨,再看一眼。
他奇怪地挠了挠额头,怪道:怎么刚才有一瞬间,感觉陆在野说话的时候,神情有点温柔呢?
“可能太累了,看错了吧。”
揉了揉脖子,本来不想轻易理会陆衎的三枚,皱了皱脸,过了一会儿,才拖拖拉拉地起身,将锁魂箱拉到身边。
裴元将茶杯放到嘴边吹凉,见状忍不住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哎对了,你的那个破瓷碗呢?昨天掉进湖里的时候,丢了吗?听说陆在野的佛珠也不见了,应该也是掉进湖里去了。”
不是很想理会他的三枚,听见陆衎的佛珠不见了,身子一顿,斜眼偷偷觑了陆衎放在膝上的手腕,好似之前那佛珠被他套在了腕上。
不见了吗?
自己的瓷碗倒是没丢,只要遇到危险,它自个儿会躲进锁魂箱避险。
不知道为什么,三枚感觉自己好似对与陆衎有关的事情,心里隐隐有些在意,就像现在听见裴元的话,她的脑子里便情不自禁一直想着陆衎的佛珠。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三枚大脑百思不得其解,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她的身子微微前倾,将耳朵凑到箱面上,侧耳听了会儿,接着手掌慢慢地贴了上去,上下前后左右,好似在摸索着什么机关。
裴元刚想开口问她在干什么,陆衎眼风立马对他一扫,吓得他到嘴的话瞬时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抿着嘴看向邢正,桃花眼灵活地在陆衎和三枚两人之间转悠。
“陆在野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邢正假装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喝完杯子里的清茶,垂眸放下茶杯时,不经意看见躺在三枚脚边呼呼大睡的八耳。
八耳睡得不省人事,爪子朝天,肚子一起一伏,好不舒服。
想到之前的几次经历,他心里犹豫要不要把它摇醒,毕竟三枚每次“做法”都需要它帮忙。
就在这时,三枚的手掌游移到了朝上的那面箱板上,指尖按照一横一竖一折的比划,十分规律地摩挲了一会儿,忽然在最中间的时候,蓦然停住了。
房间里的所有人,见状瞬间都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手指上。
只见三枚对着锁魂箱轻轻一按。
“啪嗒、”一声脆响。
锁魂箱从侧面开了道小口,三枚的手指,抓着那口子,缓缓往外一抽。
顺着她的力道,箱子被她拉开了一块长方形的木板,趁着空隙,她伸手进去,停顿了片刻后,抽手回来时,手中抓了几本小册子小本子。
本子抽出来后,不等裴元看清里面的情形,箱子又“啪嗒”一声,自动恢复了之前严丝合缝的原状。
“哎哟,这个小三枚,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裴元心里羡慕地道。
之前给陆在野的那枚五铢钱,不仅能引路,居然还能隔空将他传送到三枚所在的地方,也太奇幻玄乎了!
陆在野这厮也是个吝啬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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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好话说尽,愣是一眼都不给看!
哼!那枚五铢钱什么的,我早晚也要得到一枚!不然那个破瓷碗给自己也好。
裴元心里越想越美,嘴角的笑越来越深,最后忍不住,还“嘿嘿”猥琐地笑出了声。
——
三枚将手中的本子随意地丢到桌上,在六双大眼睛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道:“这是我序家门下人,从各个渠道收集到的信息,其中,夹杂着一本玉娘传。”
裴元闻言“咦”了一声,有些嫌弃地问:“玉娘传?”
名字也太老土了吧,听起来一点内涵文化都没有!
不知道他心里腹诽的三枚,点了点头,“没错,就叫玉娘传。”
她低头浅啜了一口清茶,接着才慢条斯理抽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推到陆衎面前,道:“玉娘传的内容,基本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讲的,关于玉娘的故事。”
陆衎蹙眉,翻了几页后,问三枚:“故事内容都是杜撰?还是真假参半?”
裴元:“就镇山神玉玺还活着这事儿看来,八成这书里写的事儿,都是胡说八道的。”
邢正也从桌上抓起一本小册子,快速地翻阅着,听见裴元的猜测,他却道:“在野之前曾经跟我说过,一个谎言若是要让人信服,势必会掺和进一些显而易见的事实,以达到混淆视听的作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以假乱真。”
三枚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裴元:“既然如此,那你知道玉娘传里写的,哪些事真,哪句又是假话?”
“巧了不是,我还真就知道。”
三枚看着躺在另一张长榻上的老妪,脆生生道:“这本玉娘传里,除了猛虎木雕的神秘之处,其余全是假。”
裴元大惊:“什么?!”
三枚:“或者说,她将所有的事实,都颠倒了黑白。”
陆衎帮三枚续了一杯茶,问道:“例如?”
三枚伸出一根手指,道:“例如,玉娘出生的时候,并不是在朝阳初升、祥云紫光绕顶的破晓,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雨后黄昏。”
伸出第二根手指,她又道:“例如,她的童年并没有遭受过讥讽、慢待,反而处处受人照顾。”
裴元和邢正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她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笑嘻嘻地道:“例如,猛虎木雕并非镇山神继承给玉娘,而是她处心积虑、不择手段抢夺到手。”
裴元和邢正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胳膊不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
三枚却越说越来劲,明明脸上笑得非常灿烂,眼神却越来越冷,她讥诮道:“又例如,镇山神并非其亲生父亲,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像是想到什么滑稽搞笑的事情,三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虚空指点老妪,冷笑道:“还例如,镇山神玉玺,并非男性,而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啥?”邢正脸色大变,忍不住出声,“镇山神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