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痛失双亲

作品:《不二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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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的房门被敲响,青萝打开一看是和阿爹一起出去送信的大伯。


    青萝喜出望外。


    阿爹和大伯是一起出去的,既然大伯回来了,那么阿爹也一定回来了。


    青萝伸出圆圆的脑袋,往大伯的身后观望。并备有看见她阿爹的身影。


    大伯都已经回来了,她的阿爹怎么还不回来?


    青萝有些失落,将脑袋伸了回去。


    青萝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眨着懵懂单纯的大眼睛问她大伯,“大伯,我阿爹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大伯抿唇,乌紫的嘴唇干燥起皮,十分缺水。


    他久久凝望着她,不发一言。


    时隔两月再见到大伯,青萝发现大伯沧桑了许多。


    皮肤变黑了,胡子长得很长好久都没刮了,瘦了许多,上次见他时合身的衣服穿在此时的他身上都变得松松垮垮了。


    青萝看到大伯浑浊的眼眸中,充满对自己的愧疚和怜悯,莫名的心慌浮上心头。


    青萝有意忽视这份不安。


    她见到大伯的脸上和手上有几道不明显的擦伤,她问道,“大伯你怎么受伤了?”


    大伯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反而询问她的近况。


    “青萝丫头,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青萝委屈,想说过得一点都不好。


    大哥进京赶考,她每日担忧大哥的安全。爹出门送信,两个月没有音信,她在家里担心死了。娘生了重病,看了很久的大夫却未见好转,家里得钱越花越少,她学着赚钱,每天都在研究朱钗首饰,那些东西复杂得令她头疼。


    眼眶渐渐潮湿,在眼泪将要夺眶之际,青萝收放自如地将那些能显现她脆弱的眼泪逼了回去。


    一个人操持家中事务的这些日子,她已经学会了坚强。


    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一句,“还好。”


    “咱家的青萝丫头真不错,长大啦。还怪懂事的呢。”大伯心疼,宠溺摸了摸她的头。


    青萝再怎么成熟懂事,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呀。


    大伯勉强露出一个牵强的笑,笑意还未达眼底,便在他脸上消失。


    他神色凝重,胸口似乎在憋着一口浊气。


    青萝再也无法忽视大伯的异常,和她心底压抑不住的忐忑不安。


    她阿爹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个念头刚冒出,便被青萝否决。


    她阿爹福大命大,本领又强,这种事绝对不会在他身上发生的。


    随着大伯开口,青萝的最后一丝希望随即湮灭。


    “青萝丫头,我说了,你一定要承受住。”


    青萝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只要她不去听,就永远不会知道。


    大伯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


    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我与你爹回来的路上遇到泥石流,山顶一颗巨石滑下,砸向你阿爹的脑袋,你阿爹当场晕死过去,我还没来得及靠近他,他便被泥石流卷走了。”


    被石头砸中,又被泥石流卷走,生还的希望渺茫。


    青萝手如造雷击,觉得脸颊冰冷,伸手一触,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我......我.......他......我阿爹他......是回不来了吗?”她喉咙堵塞,说出的话语断断续续,竟句也不成句了,


    大伯安慰她,“青萝丫头,别太难过了。”


    青萝的阿爹......死了。


    痛失至亲,她怎么才能不难过。


    青萝心如刀绞,怎么才能让自己不难过。


    屋内传来一声巨响,青萝回头一看,阿娘不知何时清醒,躲在门外的她将大伯和她的对话全数听了进去。


    “娘!”青萝瞳孔放大,撕心裂肺惊呼。


    青萝和大伯一起将青萝的阿娘扶上卧榻。


    安置好阿娘,青萝留在家里照顾阿娘,大伯则去医馆请大夫。


    大夫来家里就诊,面色凝重,遗憾叹息道,“你母亲活至今日已是行将就木,用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了。”


    听了大夫的话,青萝再遭重创。


    青萝不甘、难过的咬紧牙关,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


    她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她的另一个亲人老天爷也要带走吗?


    老大夫头发花白,一双布满眼纹的眼睛早已看透世间冷暖。


    他拍拍青萝瘦弱的肩膀,哀声安抚,“最后的这些时日,好生照顾你母亲,被让自己心中抱憾,愧对父母啊。”


    大夫说这话的意思是说:可以准备后事了。


    送走大夫,青萝在阿娘的床前一直坐着。


    记忆中阿娘鲜活的面孔一张张浮现在眼前。


    青萝还记得阿娘年轻时候的面孔,阿娘年轻的时候可美了。


    她穿着一身粉衣,黑发如瀑、长裙曳地,她站在夕阳的尽头,微笑着回眸,朝着稚嫩的青萝欢声呼喊,“小青萝,快过来。来阿娘怀里。让阿娘抱抱。”


    阿娘的身体很香很香,她的怀里世界上最温暖舒服的地方。


    青萝彻夜难眠,她不睡觉,就这么静静地在阿娘的床前守着。


    清晨时分,天光微亮,阿娘睁开了那双病态的眼睛。


    看到身旁一夜没有合眼的青萝,她并不意外。


    昏睡在梦中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女儿的存在。


    “阿娘。”青萝哽咽,呼喊着阿娘的名字。


    她的眼泪似洪水决堤,又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阿娘抬起颤颤巍巍的手,艰难地擦掉她脸庞上的眼泪。


    “乖乖青萝,不哭,不哭。”阿娘像小时候一样哄她。


    青萝果真止住了眼泪。


    阿娘吐息沉重,乏力道,“阿萝,我感觉我的时间快要到了。”


    “我想你阿爹了。”


    青萝真的很怕听到阿娘说出这样的话。


    她真的在努力做一个内心坚强的女孩子,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亲人离世。


    没有阿娘和阿爹,往后孤苦漫长的一生,她一个人要怎么度过。


    青萝从板凳上起身,一下子扑通跪在阿娘的床边,卑微的乞求,“阿娘不可以,你不要我了吗?”


    “你和阿爹都走了,我怎么办?”


    “我大哥他回家发现你和阿爹都不在了,他又要怎么办呢?”


    青萝像小时候和母亲讨要东西时撒泼打滚的模样,紧紧拽着阿娘的袖子。


    “阿娘,我不想一个人。”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就像小时候,心疼孩子的阿娘最受不了青萝哭哭啼啼,心软答应了她无理额请求。


    “好,阿娘答应你。”


    得到母亲的承诺,青萝紧绷的神经放松片刻。


    不知何时青萝睡了过去,待她醒来,紧张的再去看床上的阿娘时,阿娘睡颜沉静,鼻息间早已没有了人气。


    青萝唯一一次撒娇耍无赖失败。


    阿娘骗了她。


    没能找到父亲的衣服,青萝给父亲立了个衣冠冢。


    青萝将恩爱的阿爹和阿娘葬在了一起。


    举办丧礼的那天,阿爹手下工作的叔叔伯伯们也来了。


    阿爹和阿娘的棺材,是他们帮忙一起抬的。阿爹和阿娘的墓穴,也是他们帮忙一起挖的。


    葬礼结束,青萝取出父亲存在钱庄里的钱。


    这笔钱是大伯告诉青萝的。是他爹存在钱庄里,为以防万一自己发生意外,特意给家人,为驿站的兄弟们存的钱。


    青萝亲自上门,一笔一笔的将驿站叔叔伯伯们的工钱结清。


    那天为首的伯伯向青萝道歉,“青萝丫头,是我们小肚鸡肠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