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年代文里被骗婚的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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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年的这些举动,邹安安偏头眯眼一直看着。


    她不懂中医也不懂针灸,瞧着他下手的架势还挺有模有样。


    不过瞅着他嘴巴一直张张合合,哪怕没有露出声音,也能感觉他无声骂得很脏。


    越看越觉得这人真的挺憨。


    不过憨点也好。


    毕竟她要是留在城里,以后肯定是要常常打交道,和一个心思沉的人同住一屋,她宁愿选择很好拿捏又傻里傻气的小子。


    就是为了自己方便,屋子也得改一改。


    最少也得在床边弄个东西挡一挡,砌墙分个小房间太难了,这屋子本来就不大,根本没这个条件。


    只能用个帘子遮一下……算了,帘子也不可能。


    看看陆年铺在床上的被子就能看出,干净是干净,但补丁多啊。


    连床垫都成这样,哪里还拿得出当帘子用,还是哪天看看能不能弄一块木板回来。


    想着想着,双眼已经闭上。


    瞬间陷入了梦乡中。


    ……


    第二天清晨,大宅院左厢房的房门被推开,常婆子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走出屋子,她先去厨房烧了热水,跟着打了个鸡蛋搅一搅,还在里面奢侈的滴了两滴油。


    等将水蛋蒸上,她这才向院子外走去。


    别看现在早,但大杂院起来的人可不少。


    常婆子凑过去时,王娣来正抻着脖子向大伙展示伤痕,“那小娘皮可真狠,就用手这么一下子砍在我脖子上,我吸气都吸不上了,差点没被憋死。”


    不光说,还用在脖子上比划着。


    “你们看看!我脖子上是不是有伤?不会还淤青了吧,我是不是得去卫生院看看?”


    脖子抻得老长,生怕边上的人看不见。


    “有伤吗?”


    “陆晨妈啊,先前没注意,这么看你还挺黑的呢。”


    “是糙了点,你也别去卫生院浪费钱了,根本就没伤。”


    “怎么可能没伤,我喉咙疼得厉害呢。”王娣来根本不信,她疼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到现在都觉得嗓子扎刺了一样疼。


    好几十年都没尝过这种苦,她恨不得撕了邹安安。


    也正是因为被打得厉害,她和大国商量了一晚上,决定让陆年离婚!


    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哪怕陆年腿废了走不动,但他怎么说都是吃商品粮的城里人,还在大杂院有个屋棚。


    有粮又有屋,就算找不到黄花大闺女,找个寡妇总成吧。


    反正他要是离了婚,正好二婚配寡妇,绝配。


    到时候不管怎么选,一定要选个好拿捏的侄媳妇。


    绝对不能跟邹安安一样。


    这小娘皮是真会装,原先选她,也是想着一个这么大的老姑娘了,还是乡下的泥腿子,真要是发现自己上当受骗,肯定也是忍着。


    再加上她干活利索,嫁过来还能伺候她和大国。


    去打听时,那大队的人一个个说得特好听,什么特能干肯吃苦,性子还特温和,从没见她和人发生争执……


    都是屁!


    凶的要死,哪里是性子温和的样?


    除了这些理由之外,再有的就是冲着她那张脸。


    不愧是有嫁到城里大志向的乡下人,那张脸长得确实好看,虽然一直干农活皮肤没那么白,但底子是真的好。


    当初儿子就和他们说了,给陆年选个漂亮的媳妇,到时候拍个照片寄给他小舅舅,小舅舅见他们这么帮忙操持陆年的婚事,一高兴肯定是大把大把的好东西寄来。


    可谁能想到。


    选来选去,选了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这要让她继续待下去,她和大国还有好日子过吗?


    “刚上门就敢对长辈动手动脚,真是没天理了,这种媳妇我们陆家可要不起,必须让他们离婚!”王娣来嚷嚷着。


    就算要他们离婚,也得让那个小娘皮臭了名声。


    更何况她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这就是事实。


    “我说王娣来,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常婆子可不惯她,指着她的鼻子就骂,“整日不是说这个人贱就是那个人烂,在你嘴里就没一个好人了,你又不是陆年妈,有什么资格说离婚就离婚?”


    这要换个人,常婆子不一定开这个口。


    可她就是看不惯王娣来。


    她可一直记着,王娣来当着她的面说她家是绝户,这口气这辈子都不可能消。


    “我们陆家的事,关你屁事!”


    “嘿,我还真管了。”常婆子双手叉腰,“陆年要是不乐意,你们敢逼他离婚,我就去妇联告你们,现在婚姻自由,连爹妈都不能强迫,别说你一个大伯娘了。”


    “我呸,你们丁家就要被吃绝户了,有时间插手别人家的事,还不赶紧给你儿子找人看看,不然再过几年想生都生不出来。”


    王娣来嘴角一撇,“忘了,本来就生不出儿子,要不怎么会被人吃绝户呢?”


    “王娣来你个臭嘴,看我不撕了你!”常婆子气上头,张牙舞爪就朝着她脖子抓去,“你不是说脖子有伤吗?老娘就让你伤上加伤!”


    那架势,真跟要吃人似的。


    王娣来向来嘴快,怂得也挺快。


    脖子一缩,就往边上的人身后躲。


    周边的人原先还想劝架,结果王娣来这人不当人,帮着挡了她还在背后放冷炮,惹得常婆子更生气,下手也更重了些。


    这下,劝架的人不干了。


    直接就往边上躲,嘴上劝着但绝对不插手,就这么看着王娣来被常婆子薅了一把又一把头发,硬是将头顶的某处薅秃了。


    “算了算了,陆晨妈你就少说两句。”


    “对啊,你说话也特难听了,人家丁家有孙女怎么就绝户了,你这种思想要不得。”


    “常婆子也说得没错啊,人家小两口的事你插什么手?都不是正经婆婆还管这么多事,真要闹出来,以后谁还敢嫁给你家陆晨?”


    这话还真不是开玩笑。


    说来,陆晨这小子在大杂院还挺有名气。


    模样长得好又会来事,进了院子“婆婆婶子”喊得特别亲。


    尤其是他还在粮食局上班。


    现在人人都为吃饱发愁,别看外面的人都觉得城里好,每个月都能拿着粮食本取口粮。


    但那点口粮,根本吃不饱肚子。


    想要吃饱还得另想办法,但就算兜里有钱,没粮票他们也不敢去黑市偷偷买,要是抓到了,一家老小别想安生。


    可要是在粮食局上班,多多少少也能弄点粮食出来。


    真要嫁过去,肯定不愁饿肚子。


    说不准还能往娘家扒拉一点。


    早些日子大杂院就有人动心思,但陆晨这段日子很少往大杂院来,王娣来又特高的眼光,这个不行那个不要,寻常人家根本看不上,恨不得娶个厂长闺女回去似的。


    现在又闹出陆年媳妇这事。


    一个个都打消了心思,不管陆晨本事大不大,有这么一个闹事精的婆婆在,进门的儿媳别想过好日子。


    王娣来可不知道这个。


    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在她心里,这些人家可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


    这会,躲来躲去没躲过抓来的手,脖子上更是多了几条抓痕,还想着再怒骂两句,余光一闪看到边上的屋棚推开了门,吓得她是一激灵,转身就跑回了屋子。


    王娣来其实没少在外干架。


    像今天这样,时不时就发生几回。


    但和常婆子的互殴并没有让她恐慌的程度,不像是昨天,她是真的有一种快要死了的窒息感,连大国都说了,腰间两侧疼了一宿,连起身都困难。


    那小娘皮揍人是真狠!


    要不,她也不会才瞧见一个身影就吓得躲进屋。


    常婆子瞧她一跑,觉得自己大获全胜。


    整个人心情好了不少。


    当然了,她还不忘放狠话,“就这个臭娘们,老娘以前揍了不知道无数个,以后再敢在我面前放屁,我扒了她的皮!”


    昂首挺胸,打赢的滋味太美了。


    不过没美几秒,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了一声,“奶奶!”


    常婆子赶紧跑回自家屋前,伸手就去扶着已经显怀的孙女,“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不多歇歇吗?”


    丁小玉摸了摸肚子,笑着道:“一直在闹腾,我就干脆起身了。”


    “这小子真不听话,怎么能闹着你睡觉呢?等他出生了一定得打屁股。”常婆子说着,就将蒸好的水蛋取出来,“快尝尝,奶奶特意放了些油,特别香。”


    “奶,明天还是别蒸了,一天一个水煮蛋,谁家能这么吃?”


    “你先吃着,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常婆子可不管。


    要是别人吃,那她一定肉疼。


    可她孙女别说一天一个鸡蛋了,就是餐餐一个鸡蛋都舍得。


    就是没得吃,有钱也没地方买。


    不想让孙女操心,便随意换了个话题,“他呢?还在睡?”


    丁小玉摇了摇头,一边吃着蒸蛋一边回,“他在收拾被子。”


    倒不是想吃独食。


    但她不把这碗蒸蛋吃完,奶奶会念一天。


    吃着时就想,等会去了工厂问问,看能不能换只母鸡回来,一家子都补补。


    “那就好。”常婆子满意了,“虽说一直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但现在时代不同了,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你比小方拿得工资高一倍,他做点家务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说着又有些心疼,“你说说要是小方能干些,也就不用你大着个肚子还去干力气活了,当初……”


    “奶!”丁小玉打断她的话。


    虽然奶奶也不是故意这么说,但有些话被方徐听到也不好,她岔开话题,“刚刚院里发生什么了,怎么吵吵闹闹的。”


    “还不是王娣来,这才新婚第二天呢,就闹着要让她侄子离婚。”常婆子一脸幸灾乐祸,小声道:“我瞅着啊,她应该真的在她侄媳妇那吃瘪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闹,活该!”


    王娣来一直就很闹腾,不是说这个坏就是说有人欺负她家,但大部分都是自己没理还先说别人没理。


    但这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