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间说了一下最近的闲话。


    陆川也是为了给他说点下饭故事。


    “大手笔啊！一块手表本就不便宜，程知青一定不会挑便宜的送给云知青。”穆惟清一口一个饺子，一边回话。


    陆川缩了缩腿，把脚丫子放到穆惟清腿上取暖。


    “是啊！”陆川笑道“上海牌的，小三百呢！”


    语气平常，穆惟清却侧身看了他一眼。


    “程知青和云知青现在在处对象吗？”穆惟清问道。


    陆川摇头“大概八字还没有那一捺。”


    程嘉树目的明显，可云映安明显还没有开窍。


    穆惟清咽下口中的饺子，道“所以，云知青现在是那一捺？”


    八字一共才两笔，一撇一捺。


    可是，先得有那一撇，才会有那一捺。


    陆川点头。


    “哦！”穆惟清淡淡嗯了一声，吃完最后一个饺子。


    “吃完了？那我回去了。”陆川掀开已经暖和的被窝，“嘶，好冷啊！这个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你喜欢她！”穆惟清轻飘飘的话，戳穿了陆川一直维持的淡定。


    等了一会儿，直到浑身冷得一颤，陆川才回过神来，对上穆惟清清淡的眼神，自我嘲笑了一下“哎呀，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呢！”


    对于他的话，穆惟清白了一眼。


    掩藏得很好？


    “不是藏得很好，而是很好发现。”穆惟清道“一晚上，你说了陆叔两次，陆婶三次，晓晓五次，程嘉树四次。”


    停了一下，穆惟清轻笑一声，“云知青二十次！”


    云知青很喜欢吃东西。


    云知青睡觉被打扰就要生气打人。


    云知青念书可以一秒睡着。


    云知青给他织了一条围巾，可惜程嘉树也有。


    …………


    就这？


    穆惟清觉得自己还看不出来，那他就是脑袋被门夹了，缺了一半想不明白。


    陆川没有被戳穿心思的尴尬，哈哈一笑“那，我吸取教训，这次藏好！”


    穆惟清这下瞪他一眼“别说你就这么看着，不主动出手。”


    他想，凭着陆川的聪明本事，只要他愿意，应该很少女生有会拒绝他的。


    陆川无奈一笑，“云知青很特别。”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女生。


    他不是笨蛋，相反他还挺聪明的。


    所以，在经过最开始迷茫之后，他就很快明白了自己对云知青的心意。


    一开始，他觉得云知青真的长得很好看，女娲最好的作品，可是慢慢接触之后，陆川才发现，云知青很多方面更为吸引他。


    但……


    陆川洒脱转身望着穆惟清，嘴角没有他常有的笑容“但是我们没有可能的。”


    “行了兄弟！”陆川打断还想要说话的穆惟清，“我先回家了！”


    说完，陆川转身就离开了穆家。


    天空还在飘着大雪，村里下午才清出来的道路短短的时间，已经又被覆盖住了。


    陆川走在雪路上，脚底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安静，寒冷的夜晚，陆川难免矫情了一下。


    他想到了云映安，然后是程嘉树，最后停留在脑海中的是穆惟清的话。


    他说，就这么看着？不出手？


    陆川笑了，脸上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回到家门口，陆川复杂的盯着自家院子门看了好一会儿才一身疲惫的推开院子门。


    入眼云映安的身影，让陆川恍惚了一下。


    “云知青，还没睡？”


    云知青早就发现了，陆川有问题。


    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陆川半夜出去，然后隔半个多小时又回来。


    “你去哪儿了？”云知青一点不委婉。


    她本人就是这样，坦白而直接。


    陆川一愣，“我给惟清送饺子去了，今天过年嘛。”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大年初一。


    “哦！”云映安解了自己的疑惑，也没有追问为什么大晚上才去，打了下呵欠，眼皮都开始耷拉，“那我回去睡觉了！”


    “云知青。”陆川喊住她。


    “嗯？”云映安疑惑的转身，歪了一下头，眼神询问他‘还有什么事情’！


    “生日快乐！”陆川笑容很灿烂。


    “谢谢！”云映安道。


    “还有，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云映安回了一句，这次没在犹豫，转身就走“困了，睡了！”


    陆川笑着跟上去，心里却想着，反正现在自己喜欢，还能看见，这不就行了吗？


    只要不过头就行了。


    他一个大男人，东想西想的像什么样子。


    虚度光阴，可耻！


    话多了，那叫废话，这思想多了也不行，那叫废物。


    ……


    大年初一过了没多久，雪就开始化了！


    走在陆家村的小道上，到处都能听到雪水的哗啦声。


    “瑞雪兆丰年，今天又是一个丰收年。”陆川望着门外最后一丝雪都化了。


    “丰年！”云映安喃喃道“那就有很多粮食，真好。”


    “你是不是要上班了？”


    “对啊！”陆川笑着道“所以又可以给你带好吃的了，你想要什么可以开始写上了。”


    一个冬天，云知青的大量存货已经所剩不多，需要补充货了。


    “那就多了，你不是都知道吗？不需要我写了吧！”云映安一脸淡定的开口。


    如果不是她背着小手，微仰着下巴，小动作不断，还真可能会被她毫无温度的脸给唬住。


    陆川哪能看不明白啊，不仅没有贴心的维持她的想法，反而好笑的问“这次没有选项，也不用计算，云知青应该不会在选择‘c’吧！”


    故意拖尾音，是陆川一贯的方式。


    每每都能都得云映安瞪圆眼，狠狠看着他。


    百试百灵！


    然后，说不过的人，就会武力威胁。


    接着陆川立马求饶。


    陆川明天就要去上班了，明明只要不出差，他还是能天天回来。


    可是，陆川此时却升起一点烦躁。


    “也不知道今天雪能不能化完，不然明天的路就不好走了。”陆川干巴巴的转移话题。


    云映安白了他一眼，也顺势打住。


    “对了云知青，还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呢！”陆川无聊，好奇一问。


    云映安闻言，想了一下，道“怀城！”


    “怀城啊！我知道，很远啊！你们做火车坐了很久吧！”


    “嗯！”云映安点头，“很远！”


    陆川问“起码要多久啊！”


    云映安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骑马的话，要更久！”


    陆川一愣，转而大笑，“云知青啊！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