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抬出来的

作品:《疯了!逃荒路上清贫首辅以身相许

    谢怀谦长相本就出众,身量又高,旁人出来形容或许有些狼狈,但谢怀谦却如一丛青竹,傲立于人群中。


    用后世的话就是显眼包。


    此时谢怀谦满含笑意朝舒婉走过来,舒婉压根儿瞧不见其他人。


    谢怀谦才到舒婉跟前,尚未说话,就听见旁边舒明月惊呼一声,“相公。”


    两人齐齐转头去看,就见徐子睿竟是被衙役抬着出来的,那衙役并不认识徐子睿,将人往地上一扔也就走了。


    舒明月哭天抢地,“相公,你怎么了呀,你别吓唬我啊,相公,你手怎么了啊……”


    舒明月一边哭一边喊,谢怀谦此时才留意到徐子睿的手,似乎是破了也肿了,看着有些狼狈。而且此时徐子睿的精神头也不甚好,这是……


    “走了。”


    舒婉拽了他一下,谢怀谦微微颔首,上了马车之后沉吟片刻道,“徐子睿的手……”


    “回去再说。”


    马车缓缓离开贡院门口,舒婉才开口道,“我那晚离开时恰好碰见徐子睿一行人,而后不知为何他跌了一跤摔在地上,然后被身后之人给踩了。”


    谢怀谦微微颔首,才想感慨两句徐子睿运道不好,突然瞧向舒婉。


    舒婉笑,“我干的。”


    谁知谢怀谦不赞同道,“收拾他我不反对,但夜里贡院门前人流实在太多,稍有不慎一个倒下会连带其他人倒下,若发生大规模踩踏就麻烦了。”


    听他所言,舒婉不禁感慨谢怀谦是个君子,叫她随心所欲来,才不管其他人怎么着。


    但既然嫁给他与他成了夫妻,以后在这古代要想生活的更好便得相互理解,相互依仗,那就不能随心所欲,如今他们也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本。


    舒婉解释道,“徐家带了三五个家丁,专门在前头开路,徐子睿离着家丁是有点距离的。”


    她如此一说,谢怀谦便明白了,拍掌赞叹,“那这时机就极好,活该!”


    纵然有些可惜,徐子睿本身有些学识,可有些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


    当日徐家趁着院试之时故意找人拦路,不也打的是坏他前程的打算?


    既然已经撕破脸,两厢又老死不相往来,那该讨回来的公道自然得讨回来。


    如今舒婉报了仇,瞧着徐子睿那德性,估计想要中举也难,便忍不住抱住舒婉,“婉儿,谢谢你。”


    舒婉感受到他的激动,不禁笑了,她挣脱开他道,“早晚有你报答的时候。”


    谢怀谦一怔,脸红了,略带羞涩道,“等乡试考完……我再好好报答你。”


    瞧着这模样,舒婉愣住,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这男人,竟是意会差了,觉得她想要他在炕上报答呢。


    舒婉笑道,“我说的报答是要你好好科考,日后给我好好做大腿。”


    结果谢怀谦脸更羞涩了,“两条大腿都是你的。”


    舒婉一噎,意味深长的笑了。


    笑着笑着留意到谢怀谦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顿时明白自己是被这看似纯情的男人摆了一道。


    以前纯情是真纯情,但现在心思多了也是真的多了。


    她这辈子都忘不掉初见时这黑芝麻汤圆的小心思,如今过去一年多,这男人的心思比以前可是多了不少。


    啧,男人。


    回到家时宁氏也早就等着了,胡同里靠近东边的方向拦了俩婆子。


    从马车上下来,宁氏迎了上来,“在里头辛苦不辛苦?饿不饿?来,快家里用膳,都准备好了。”


    谢怀谦忙道,“娘,不辛苦的,早就演习过几回,白日里又忙着答题,并没有多余心思想其他的。”


    号舍狭小,白日还好要答题,难受的是晚上,躺下腿都伸不直。


    宁氏安心了,“先进来再说。”


    她瞥了眼东边苏家那边,舒婉跟着扫了一眼,却发现一个人影飞快的躲了回去。


    舒婉捡起一块小石子儿飞快朝那边打了过去。


    长距离打人不容易,接着那边啊的一声,身影彻底不见了。


    谢怀谦像瞧不见,笑道,“走吧。”


    进了家门洗漱换衣服,又去一起用了饭,宁氏也不敢询问谢怀谦考的好不好,用完膳,便催着谢怀谦快去休息。


    谢怀谦走后,舒婉又拉着舒婉问才出来时的情形。


    舒婉瞧着她紧张的模样哭笑不得,“娘您莫担心,二郎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好着呢,衣服都没皱一点儿,比其他人好上许多了。”


    此时黄彪也带着蒋世旭和白腾回来了,二人虽然稍显狼狈,但精神还算好。


    宁氏又张罗着叫他们吃了饭食,二人便回去房间默写文章了。


    谢怀谦写完后过去与二人相互查看,蒋世旭赞叹道,“谢兄大才,蒋某心服口服。”


    白腾也是拜读一遍,跟着赞叹,“白某也是比不上谢兄。”


    二人真诚夸赞,谢怀谦也跟着谦虚一下。


    黄彪拿了三人的文章送去书院,谢怀谦便交代道,“蒋兄和白兄早些歇息,晚间咱们一同用膳,到时再说。”


    二人自然无不答应,当即各自回屋休息。


    谢怀谦回去房间却不睡觉,舒婉问他,“不困?”


    “不困。”谢怀谦双目铮亮,精神亢奋,拉着舒婉手腕道,“婉儿,我无比庆幸遇见你,若非是你,我恐怕都坚持不下来。”


    看似这一场是一天两夜,但这时间却是极为难熬。


    在那狭小的空间里,第一夜会不安会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第二夜时若卷子答完还好些,若答不完蜡烛又燃尽了,那才真的绝望,会生出许多无力之感。


    提前感受一下是舒婉的主意,就连那间小小的号舍也是舒婉打听了贡院的号舍还原出来的。


    若非提前感受,又有舒婉为他调理身体,他很难坚持下来。


    击溃一个人的有时并非身体素质,而是心理。


    像徐子睿,手上固然有伤会有影响,可伤到的是左手,左手本就不用书写,可徐子睿偏偏又分到臭号。


    两厢倒霉情形下,便能轻易击溃徐子睿新房,继而影响科考。


    谢怀谦并不同情徐子睿,这都是徐子睿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