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想要商演，没过几天，金莲就给他安排好了。


    和上次给社会大哥祝寿不同，这回要敞亮得体得多。


    给某个小伙子的六十岁女朋友祝寿。


    除了祝寿，公司周年庆，楼盘开业，某地演唱会拼盘，秦川接连参加好几个。


    一个月后，粤省，徐记猪脚面。


    喝完汤底，秦川擦了擦嘴，点燃一根烟，对细吞慢咽的王婷婷道：“借你的钱我凑够了，八万块，你是要现金还是打卡上。”


    这一个月他赚了二十来万，抛开公司分成后自己到手八万。


    还是商演来钱快，比拍戏还快。


    不过二者相辅相成，没有拍戏引流增加名气，想要商演也接不到，人家不请你。


    这也是很多演员拍戏宁愿片酬少点，也要拿下重要角色的原因。


    后面名气带来的增幅才是大头，一部戏片酬才多少钱？接几个代言，跑几个商演都比这多。


    王婷婷抬头：“不是七万七嘛，怎么变八万了。”


    买车的时候她在店里砍价砍了三千，最后刷卡她这边只刷了七万七。


    秦川后背靠着椅子，轻吐着烟雾：“算是利息了，给伱就拿着吧。”


    砍价是王婷婷砍的，钱也是管人借的，给点利息很正常。


    “那我不客气了，五万打卡里，三万给现金吧。”


    “可以。”


    王婷婷砸吧嘴：“还是你们当艺人的赚钱，八万块，一个月就还了。”


    严格来说还不到一个月。


    之所以是一个月，因为公司财务打钱有流程，按月发的。


    秦川淡笑道：“怎么，心动了，想出道？”


    王婷婷大拇指掐着小拇指尖：“有这么一丢丢下海的想法，不过不是当艺人，而是想当经纪公司老板。”


    “我要把你们艺人当作我赚钱的工具。”


    艺人才几个钱，老板才是大头。


    当艺人还要苦哈哈的去陪酒，唱歌，拍戏的时候累死累活，危险性大。


    当老板不一样了。


    那会就不是秦川指挥她了，而是她指挥秦川，让他动他就得动。


    “那你的路很长，建议先从助理开始给我干起。”秦川一本正经给她规划职业道路。


    王婷婷嫌弃：“你在说什么，给你干你就让我当老板，你拿我当什么人。”


    秦川低头四顾。


    王婷婷道：“川儿，你找什么，姐帮你找。”


    “我找有没有锤子，想给你脑子来两下，”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继续，继续说。”


    秦川砸了口烟，说道：“先当助理，业务熟练了再当经纪人。”


    王婷婷咬着筷子道：“那这也当不了老板啊，还不是打工。”


    “别急啊，听我说，等将来我翅膀硬，不是，等我创业了，你再跳槽当我秘书，熟悉公司流程和管理，我根据你的表现考虑让你当总经理。”


    “你说的秘书，是正经秘书不？”


    “我特么。”秦川又低头找锤子了。


    “开玩笑，开玩笑。”王婷婷想了想道：“那我还不如一步到位，现在就给你当秘书算了，等你发达了再提拔我。”


    “也不对啊，就算当了总经理我也是被你压在身下，给你打工。”


    “不一样，那会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搞不好你还会有公司股份，将来一起敲钟上市。”


    王婷婷不吃这套：“还是你忽悠人厉害，一套一套的，这个月的工资给我结了吗？”


    秦川弹了弹烟灰：“没，下个月一起结。”


    上个月赚的都还债了，暂时没钱，下一批钱要等一个月后。


    “那你还给我画大饼？”


    “这不是大饼，演员这个职业三更穷，五更富，谁也说不准下部戏哪年就爆了。”


    ……


    秦川并未有等到哪年。


    五月六号，功夫面世。


    第一站，多伦多电影节，提名三项，并未拿奖。


    六月十八号，第二站，东京国际电影节，一项提名，并未拿奖。


    接连两个国际电影节冲奖失败，投资方和制作方都头疼，没了信心。


    行业内，已经有人开始唱衰周星池。


    本来还准备再冲几个电影节的，周星池也不等了，七月一号，功夫在新加坡上映。


    拿下当天的票房单日冠军。


    七月三号，功夫同时在内地和港岛上映，拿下两地单日票房冠军。


    七月五号，弯弯上映，拿下单日票房冠军。


    七月八号，美国，菲律宾，印度，韩国，日本同时上映。


    在周星池的上映清单上，未来半年内，功夫会陆续在全球五十多个国家上映。


    这就是顶尖导演的号召力。


    八月初，功夫在内地，港岛，弯弯下映。


    内地票房一点七亿，港岛票房六千二百万，弯弯五千五百万。


    相继打破两岸三地的票房记录。


    内地这边，去年的票房冠军是冯小钢的手机，五千六百万票房。


    功夫直接以三倍多的票房把对方甩在身后，成为华语电影为数不多票房过亿的作品。


    港岛和弯弯也是一样，被功夫登顶，碾压去年的票房冠军，创造多项记录。


    功夫投资一点六亿，华夏市场即便斩获二点八亿总票房，怎么看都是亏本。


    但这只是华夏市场，海外市场跑得更猛。


    接下来的几天，海外市场陆续传来捷报，日本总票房一点三亿，北美一点四亿……


    全球票房破三亿，破五亿，破六亿，破七亿……


    观众麻了，行业内的演员，导演也麻了。


    太猛了，猛的一塌糊涂。


    这是迄今为止，华语电影第一次在全球市场这么耀眼。


    周星池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无数人的视线里。


    连带着电影里的配角也火了。


    短短一个月，秦川接到二十多家媒体的采访，十几家杂志封面邀请，五六个省台的访谈。


    找上门的剧本也很多，电影，电视剧都有，其中不乏有男一号。


    只不过看完之后，秦川和金莲统一给否了。


    质量不行，还清一色演黑社会老大，和功夫里琛哥的重复度太高。


    糖人影视，北平分公司。


    金莲的办公室内。


    沙发上，秦川一个劲的抽烟，呼吸很是沉重，烟都有点抖。


    “金姐，我今天中午出门买个菜，两百米的距离，被人叫了二十八次琛哥。”


    “好不容易挺到菜市场，三十多个人找我要签名，还有人要合照，最后菜都没买成。”


    金莲露出灿烂笑容，亲自给秦川倒水平复心情：“卖菜的粉丝没送你几根黄瓜？”


    “送了，我没要，本来想花钱买的，钱包被摸了。”


    “哈哈哈。”


    金莲笑了笑，指了指电脑：“上百封邮件，全是找你的，有的是代言，有的是广告，有的是商演，价值五百万左右。”


    听到这话，秦川烟头的火星子猛的亮了一下。


    这才是真正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感谢星爷！


    “不过我一个都没签，也不打算签。”金莲泼了一盆凉水，见秦川毫无反应，她继续道：“我打算再等等，等仙剑播出。”


    “我得到消息，仙剑的后期已经制作完成，今年年底就能播，一部功夫，一部仙剑，明年开始，你就算脱离普通艺人范畴了。”


    “到时候再谈代言，谈广告，收益至少是目前的一倍。”


    功夫的大爆是金莲没想到的，知道会火，没想到火成这样。


    加上之前的倩女幽魂，秦川现在已经是三线演员了。


    但这还不够，这个冬天还要再添一把火。


    那就是仙剑。


    明年，她要秦川成为娱乐圈新贵。


    秦川呼吸有点重，饶是见过大风浪，心跳还是有点快：“压下那么多广告代言，总部那边能同意吗？”


    金莲靠在沙发肩，指尖轻点：“开始有些领导是不同意的，我亲自跑了一趟，和蔡总，李导谈过后，大家一致决定暂时不签广告和代言。”


    “并且原定明年初播出的仙剑，也提档到今年十一月，就是为了趁热打铁，借助功夫这股万年难得一遇的东风让你的名气和事业更上一层楼。”


    “这样做的好处还有一个，张纪忠的神雕侠侣要选角的消息已经在内部传开，有这两部戏加成，你竞争男一号机会更大。”


    功夫加仙剑，这秦川要是不火，那就没天理了。


    能拿下神雕侠侣男一号的话，明年秦川踏进二线也不是不可能。


    直接比原计划提前四年，少走四年弯路。


    当然，提档也并不是完全为了秦川，光电那边消息，明年开始，游戏改编的电视剧不能上星。


    为了避开这一刀，糖人决定提档，哪怕付出的代价再大也得提档。


    电视剧上星和不上星，差别太大了。


    省台的曝光度是地方台的十倍，沦落到地方台播，才是真的废了。


    秦川用力把烟头杵灭在烟灰缸，正色道：“金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听说金姐没老公……这个不得行。


    金莲满意笑道：“主要还是公司出力多，你要感谢蔡总，李导。”


    “我知道公司帮了我很多，但你是我的领路人，实不相瞒，当初在遇到你的时候我很迷茫，都打算回老家算了，是你给了我机会，让我能走到今天，没有你就没有我……”


    金莲感动，秦川是个好孩子啊。


    原来以为他除了有才华外就是有点小聪明，现在看来，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


    “姐，吃水不忘挖井人，以后你就是我亲姐，等我赚钱了我给你买房子养老，照顾你一辈子。”


    金莲嘴角抽搐：“养老就算了，我也没比你大多少。”


    秦川擦了一下有点红的眼睛：“意思都一样。”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说说正事吧，星光大道还去吗？”


    “去，什么时候报名？”


    星光大道的流量还是很大的，堪比后世的我是歌手。


    第一名还能保送春晚唱歌，这个才是大头。


    这个赛道高手还不多，有名的那么几个，秦川有信心把他们斩落马下。


    等于说白送的一场春晚表演，不去白不去。


    金莲捏了捏眉头：“现在就能报名，但你确定要去？以你现在的名气，去了拿个前十，前五也没必要吧？”


    她承认秦川有音乐才华，但星光大道的选手可不是软柿子。


    职业歌手多了去，民间高手更不少，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一些老师，天才，神童，都在往这个舞台挤。


    金莲找人评估过，秦川的水平也就是前十，最多前五。


    只是拿个第五名，曝光量有限，还不如安心攻略神雕侠侣男一号。


    再不济跑两个综艺也行。


    “前五？”秦川桀桀笑道：“我的目标是春晚。”


    金莲诧异：“这么有信心？”


    “必须有！”


    “你小子是不是跟我藏拙了，你确定只有两三首存货？星光大道赛制可不止两三轮。”


    秦川想了想：“第一轮是拼音色，用不着原创，后面我来个三首原创王炸，应该够拿冠军了吧，不行我再写两首。”


    金莲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劝，听听这是人话吗，张口就是三首原创，闭口就是拿冠军。


    还说三首不够再写两首。


    一点都没把其他对手放在眼里。


    仿佛去星光大道就是去进货，拿奖杯，上春晚的。


    “我给你报名，你有信心就行。”


    “神雕侠侣那边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金姐。”


    又点了一根烟，秦川双手插兜离开办公室。


    “川哥，走了？”


    “川哥慢走。”


    “有空常来坐。”


    一路上，公司的人跟他打招呼。


    见这帮加班仔这么热情，秦川也不得不表示一下，来到前台，掏出五百块钱给前台小妹：“一人一杯咖啡，我请客。”


    这一杯咖啡下去，他们大概又能干两小时。


    手里转着马自达钥匙，秦川走路都带风，或许是真的有点运气，今天一点都没堵车。


    三天后，星光大道海选。


    现场人山人海，有的是看热闹的，有的是参赛选手。


    宽大的广场上主办方搭建二十多个帐篷，每个帐篷安排两位工作人员负责淘汰参赛选手。


    好歹是CCTV的综艺，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


    目前报名的人数三千多，这还是已经剔除掉那些年龄太大，年龄太小，丑的很牛逼的人。


    接下来的一周内，第一轮海选还要淘汰百分之九十的人。


    不远处的街边，马自达车内，秦川见时间差不多了，推开车门下车。


    王婷婷从后座下来，把吉他递给他。


    就这样，留着微长韩式中分，白衬衫扎进牛仔裤，穿着白布鞋，背着吉他的秦川走进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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