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杀青后的秦川离开剧组。


    上次离开大理坐的火车，屁股都坐痛，火车座椅靠背直的，睡觉也难受。


    两排座椅中间就一块小板子，不坐靠窗位置也不能趴着睡。


    所以这次回北平，秦川特意买的机票。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秦川出门的时候是八月份，拍了三个月的戏，回来已经是年底，北平的冬天到了。


    漫天白雪皑皑。


    小区出租屋。


    得知秦川回来，黄博和保强都来找他玩。


    三人在家里围着火炉吃火锅。


    “姐夫，给你介绍一下，王保强，我在北平的朋友。”


    “我姐夫黄博，北电高职班，你应该见过他。”


    这是黄博和王保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黄博已经不记得当初带着秦川第一次去片酬，匆匆一面见的王保强。


    但王保强对他印象深刻，因为他当时就是因为两人给群头塞烟，把他给顶了。


    “博哥你好，叫我保强就行。”


    农村出来，没上过几年学的王保强对北电几个字还是有点敬畏的。


    表现出来的状态略微紧张。


    担心黄博看不起他。


    “你好保强，老听小川说起你，今天终于见面了，平时他没少让你费心吧？”


    “没有没有，都是川哥照顾我。”


    王保强还是有点低估黄博的情商，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


    所以明知道对方是客气话，他还是很认真回答。


    因为秦川真的帮他很多，别的不说，就说请他洗脚都请了好几回，这种兄弟哪儿找。


    秦川卷起袖子把羊肉下锅，说道：“都是自己人，别客气，边吃边聊。”


    饭桌上，黄博讲了一些暑假进组的事，报喜不报忧。


    然后问起秦川的经历。


    秦川不想装逼，简略回答了一番。


    但也听得黄博和王保强张大嘴巴，进组还能加三次戏，这是神话故事吗？


    第一次听说加戏加得这么狠的。


    在秦川说到有万绮纹联系方式的时候，保强眼睛都红了。


    “川哥，伱可真牛逼，那可是万绮纹啊，很出名的，上周我还看她主演的僵约，真人漂亮吗？”


    “比电视上还要漂亮点。”


    有的女星长得漂亮，现实中比镜头中还要好看，万绮纹就是这样。


    “你说你又写歌了？”黄博的注意力转移到歌上：“你怎么一到大理就写歌，那边的风水要好点？”


    秦川打了个哈哈：“灵光一闪的事，说不准。”


    “先别吃了，把歌唱一唱，我给你把把关，需要吉他伴奏吗？”


    “要。”


    吉他只是一次就好的伴奏乐器之一，得搭配使用。


    但眼下条件有限，秦川也只能来一個吉他版。


    秦川要唱歌，王保强把筷子也放下了。


    “一次就好，我陪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无忧无虑的世界里开怀大笑。”


    刚吃火锅，嗓子有点辣，秦川的发挥不是很好，声音偏散，气口也不太对。


    但对黄博和王保强来说，简直是一场巨大冲击。


    王保强不懂音乐，但也听得出来这是一首不错的歌，因为好听。


    黄博是因为懂音乐，所以知道这是一首好歌。


    在秦川唱完后，黄博拉着他的手就要跑：“走，先去注册版权，然后咱们找老马录歌。”


    “姐夫，不用这么着急，等我先吃口饭。”秦川屁股坐着不动，无奈道：“再说，这个点，协会那边早就关门了。”


    “对，是我心急了。”黄博坐回原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看向秦川的目光复杂，年初的时候秦川还得跟他混饭吃，这才不到一年功夫，以后怕是要跟着秦川混饭吃了。


    “小川，以后你火了可别忘记我。”


    认识那么久，这还是黄博第一次“低头。”


    没办法，秦川已经要起飞了，不求带不行啊。


    “姐夫，这叫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好事我肯定带你啊。”


    “保强也是，大家都是哥们，将来有合适的角色，我肯定把你们推荐给导演。”


    不管秦川说的是真是假，但此时和黄博双双感动。


    吃了一会儿，秦川聊起未来规划，其中涉及到过年。


    “保强，今年回家过年吗？”


    “不回了，我打算在北平找点事做。”


    大冬天的能有什么事做，秦川看出他脸色不自然，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秦川想到什么：“你主演的盲井怎么样了？”


    他记得这片子就是零三年初上映的。


    王保强尴尬道：“定了，下个月上柏林电影节。”


    卧艹！


    黄博惊了，本以为这个小老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角色，没想到还是国际电影节的选手。


    草率了。


    这会他都想把保强拉着去里屋给他道个歉。


    刚刚外面人多，不好意思。


    秦川道：“恭喜你，这不好事吗，怎么还有点不开心。”


    王保强笑得比哭还难看：“柏林电影节上映后就要港岛上映，弯弯上映，我怕村里人知道。”


    要是让村里人看到他“下海了”，片子里光屁股蛋拍床戏，还不知道怎么看他。


    秦川笑喷了，他没想到保强担心这个。


    根据后世的记忆来看，盲井里，床戏的尺度其实还好，不算大。


    只是拍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现场尺度应该不小，后期剪辑后才能放映。


    但王保强没看过成片，不知道什么样子。


    估计还以为播出的成片和拍的时候片段是一样的。


    “不是，啥情况啊。”黄博有点懵逼：“能上柏林不是好事嘛，为什么怕村里人知道。”


    王保强不好意思道：“我那片子尺度有点大。”


    黄博问道：“哪方面，有多大啊？”


    能上柏林电影节的片子，应该是偏向艺术性的，片子尺度大很正常，一点不奇怪。


    “床戏方面。”王保强难为情道：“我衣服裤子都没了。”


    黄博接着问：“和男的女的？”


    王保强：“……”


    秦川：“……”


    保强这会也不羞耻了，说道：“当然是女的。”


    黄博略带遗憾：“那可惜了，之前胡君和刘晔拍的蓝宇，上映后一个金马奖影帝，一个金像奖影帝。”


    “这年头，男的才火，女的太普遍了没意思。”


    保强震惊：“还能这样？”


    怎么说得他有点蠢蠢欲动了呢。


    不对劲啊！


    王保强赶紧甩掉脑子里不健康的想法。


    拍男女都不得了了，未来三五年他都不敢回老家。


    要是拍男男，他要移民火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