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忆凶案

作品:《黑莲花他总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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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皮鬼挣脱不了沈灼肆的束缚,目光阴恻恻地看向白秋韫。


    见白秋韫眸中火焰燃烧,一脸怒色,它放声发出冷笑:


    “你看我做什么?”


    “你不是想报仇吗?来啊,我就站在这里,我看你敢不敢......”


    画皮鬼瞥眼看向白秋韫,见她浑身颤抖,越发得意。


    “当初我对你父亲动手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就躲在旁边,都不敢出声吧......”


    画皮鬼语气嚣张,顶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蛋,眸子直直盯着白秋韫。


    它张嘴继续开口,犹如毒蛇吐露蛇信,说出来的话像淬了毒:


    “可怜你父亲那老东西,当时都那么痛了,居然生生没有发出声音......”


    “想必......当时就是为了掩护你吧?”


    “就是你,白秋韫,是你让白家遭受这一切!”


    白秋韫面色发青,紧咬嘴唇,肩上不断颤抖。


    仔细一看,她眉间隐忍,双眼间全是恨意。


    原来她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怒意和恨意一起交织。


    她双眼发红,气得浑身发抖。


    白秋韫极力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自己的满腔悲愤,抬眼看向沈灼肆:


    “殿下,这东西会收归阙司诛杀吧?”


    沈灼肆将目光投向被捆住的画皮鬼,利落点头:


    “那是自然。”


    阙司设立的初衷,便是要将这些伤人的妖魅全部绳之以法。


    叫百姓能够安心。


    这便也是他想要进入阙司的初衷。


    安民立命,开太平。


    这也是燕千盏想要做的。


    白秋韫闻言,眼尾一红,眼睑微敛,将眸中情绪隐去。


    “那好,民女相信殿下。”


    眼看着画皮鬼还要继续刺激白秋韫,燕千盏神色一冷,手中凝指,拟了一个诀。


    画皮鬼眼里恶意毫不遮掩,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笑意越发嚣张,张嘴道:


    “呱呱呱......”


    画皮鬼脸上闪过错愕,似是不相信,带着试探再次开口:


    “呱...呱?”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在屈荆城里,孟清玖就用这招对付过李其文。


    却不曾想,仅仅是用了一次,竟然就被燕千盏记了下来,并且学以致用了。


    孟清玖见状,略微挑眉,看向燕千盏,眼里带着笑意:


    “燕姑娘天资聪颖,学得极好,在下自叹不如。”


    燕千盏敛眸一笑,嘴角也略微上扬,点头算做回应。


    她当时觉得有趣,就顺便记了下来。


    面对言语恶毒无理之人,效果倒是不错。


    这时画皮鬼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目光扫过现场各人,在视线触及燕千盏的手指时,精准锁定。


    它脸上闪过怨恨,起身便要向着燕千盏的方向扑去,还未到达中途,就被沈灼肆拽了回去。


    沈灼肆收紧手中的鞭子,把其当作绳子,将画皮鬼捆住。


    “既然如此,你刚才已经承认白府惨案一事,那就和我回阙司一趟吧。”


    刚才还对白秋韫恶语相向的老妇,此时脸上尴尬极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旁边呆站的曾立说道:


    “曾立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对着大伙说,曾经在出摊的时候,看见过白家小姐杀人吗?”


    “难不成,你当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妖魅,装作白小姐的模样?”


    曾立身形一怔,面上木然,声音木讷:


    “我不知道啊......”


    他脑中再次浮现出那天夜晚。


    为着多赚一点钱财,补贴家用,那日夜晚,他来到白家附近卖烙饼。


    以往的日子,白家门口的侍卫当值夜班,是会向他买一些的。


    可那日却极为奇怪,白家附近一片死寂,门口豁然敞开,空无一人,就连寻常日子看守的侍卫也不见踪影。


    冥冥之中,曾立忍不住好奇,挑着手上的扁担,脚步继续向前走着,眼睛却不自觉地向白府大门瞥去。


    他犹豫了片刻,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最终停下脚步,驻眸看向了白府。


    透过敞开的朱红大门,他看见了白府内里一片幽暗,竟无人点灯。


    “咯吱——”


    里面隐隐传来重物拖地的声音。


    月色如水,洒在白府内,照得府内情形若隐若现。


    眼前场景,让他瞳孔大震。


    迎向白府正门的院内,地面上突出一团圆状的东西,上面还带着木杆。


    应该是井。


    白家小姐,墨发白衣,正拖拽着什么东西,向井口而去。


    她的指尖,还缓缓滴着血。


    顺着她苍白的指节下去,可以看清楚她手中的东西。


    是一具人的身子。


    那人周身血迹斑斑,脸上带着毫无生机的死色,右边胸口还破了一个窟窿。


    曾立眼神一滞,瞬间认出来了那人到底是谁。


    那是身形清瘦的白家老爷,待人亲和,平日里总是笑眯眯地,有时命人向他买饼。


    月色皎洁,将白小姐眸里的神色照得十分清楚。


    是嗜血的疯狂。


    几近病态。


    白家小姐?


    她向来出了名的温婉孝顺,怎会如此做出惊人之举?


    曾立周身血液顿时凝固,身子僵硬在地。


    他感觉到自己不经意窥见了一些接近危险的真相。


    这真相,接连着白家的命运。


    他转身想要逃离,可脚步却像凝固冻结住了似的,再也无法动弹。


    原来人在极端的惧意之下,竟真的会感觉四肢不受控。


    他的额头全是冷汗,目光几近呆滞地看着白府内,心里绝望极了。


    那白家小姐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欣然转身,对上了曾立的眼睛,笑得娇俏。


    她的脸侧,还赫然溅着未来得及洗去的血,犹如玉面修罗。


    曾立此时心里生出极端的悔意,只恨自己今日不管不顾来了白府附近。


    或许,自己不该那么好奇的。


    或许,今日他不该踏足这里,不该驻眸白府。


    也许这样,他就不会发现这个骇然的真相。


    可那白家小姐,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竟没再管他,而是自顾地将手里的尸体投进了井里,翩然转身走开。


    ......竟然没杀他。


    曾立此时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远离了危险,此时只感到一阵后怕,膝盖隐隐发软。


    他踉跄回了家,心里一阵阵发凉,只觉得人不可貌相。


    白秋韫长得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行径却如此恶毒。


    这件事他本想深埋心里,唯恐惹了事端。


    可当白家一事被发现时,街坊邻居无一不叹息着白家小姐死里逃生,如何可怜,如何艰难。


    他心下不安,想起白家老爷祥和的样貌,顿时觉得坐立难安,无法做到将真相隐瞒。


    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