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这便是真爱

作品:《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月色映衬下,帝盛宫玉楼金殿,贝阙冰绡,宛若天宫。


    顾孟祯正要安寝,忽听宫人通禀,庄伯爷求见,遂即允见。


    方之玄入殿,礼罢,就座。


    顾孟祯慈和微笑,凝眸于他。


    “贤弟夜深到来,所谓何事?”


    方之玄恭谨有加。


    “叨扰皇兄,臣弟有错。”


    顾孟祯宠溺一笑。


    “这般客套,成什么体统?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说吧,何事?”


    方之玄简而言之。


    “臣弟打探到,冷姑娘秘密与人相亲。”


    提及冷蔓,顾孟祯唇际,余一抹不屑。


    “何来秘密一说?”


    “她分毫不掩饰,就差直言告诉朕,她正与人相亲。”


    方之玄巧言,试探其心。


    “皇兄既知,臣弟便不多嘴,叙她相亲之事。”


    “臣弟认为,她宁愿嫁给一个乡野之民,也不愿屈从帝瑾王臣下,或许,她没有生出异心,从始至终,志向皇兄,从未有改。”


    顾孟祯哭笑不得。


    “瞧瞧,你又被她骗过去。”


    方之玄作态,一头雾水。


    “皇兄这话,从何说起?”


    顾孟祯慢条斯理,剖析给贤弟听。


    “她行事这般,就是为了引导我们思量,她没有异心,从而,重新付她信任。”


    “且问,她不归附帝瑾王,是她心有不愿吗?非也。”


    “她倒是想归从帝瑾王,然则身败名裂,投诚无门。”


    “帝瑾王,极重名誉,伪饰自身,号称仁义。他怎会接纳一名人人唾弃之女,收入自己臣下?”


    方之玄恍然大悟,连连应声。


    “是是是,皇兄所言极是。”


    顾孟祯将自己的参茶,放在贤弟面前,意为赐予。


    “你呀,枉你一世聪明,每每遇上冷蔓,都会败下阵来。”


    “唉,我们庄族人,皆是专情痴情,此乃优点,但,有时也是缺陷。”


    方之玄顺意,端起参茶,喝几口。


    “皇兄请莫误会。”


    “臣弟已然忘却冷姑娘,心唯钟情夫人。”


    顾孟祯拍拍他的肩膀。


    “行,好,忘记便矣。”


    “你休看冷蔓现在,百般向我们示诚;得不到朕的回应,她转过头,便翻脸无情,改向帝瑾王示诚。”


    “你看着吧,她那人,脸皮厚得很,有的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夜色广袤,万籁俱寂,晌蜀县宁静如画。


    冷蔓一梦接着一梦,不断重现儿时景象,韶儿长大,变作靖善公的样貌。


    梦醒,只见夜幕深邃,她起身下床,细心为女儿盖好被子,继而,行至窗边,眺望远方。


    感知身旁有动静,许颖媛缓缓睁开眼睛,借着月光荧荧,看见母亲立身窗边。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去。


    “母亲睡不着?”


    怕女儿受凉,冷蔓取一件外衣,披在爱女身上。


    “噩梦不休不止,先不睡了。”


    许颖媛搬两张椅子,放在窗边,坐下,陪着母亲赏景。


    “噩梦?”


    “孩儿斗胆揣测,母亲所梦,是皇上,还是庄伯爷?”


    冷蔓郑重纠正。


    “你这话,说得不对。”


    “梦见他们,怎就是噩梦?”


    许颖媛挑眉一笑。


    “那便是梦到靖善公爷?”


    冷蔓扬眸,一派傲娇。


    “梦到他,确是噩梦。”


    “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不可能出现在我梦中。”


    许颖媛撇撇嘴,不高兴。


    “母亲浑身,属嘴最硬。”


    “梦到就梦到,何故不愿承认?”


    “孩儿赤心坦诚,母亲何忍戏言于我?”


    冷蔓端正态度。


    “行行行,我的错,不该戏言。”


    万里星辰,如梦境唯美,她遥望,唇角不自觉晕渲一丝甜意。


    “我梦到,韶儿长大,成了靖善公。”


    许颖媛眉梢一扬。


    “哦?”


    冷蔓袅袅谈心。


    “你说,天爷是不是很喜欢捉弄人?”


    “我期望韶儿长大,依旧正直善良,他却变得面目全非;更莫名其妙的是,本应属于韶儿的气韵,天爷全都安在靖善公身上。”


    “是否天爷认为,我们是恶人,不配拥有良好品德,而,靖善公是好人,理应心怀忠义正义?”


    “如若,韶儿没有变,我不至于境遇凄惨。”


    “假使,靖善公能把气韵,还给韶儿,那该多好。”


    许颖媛笑容渐深。


    “母亲钟爱之气韵,放在靖善公身上,不足令你心动吗?”


    冷蔓瞥她一眼。


    “瞧你,总有这般误解。”


    “我对韶儿,只是义情。”


    “无论他的气韵,放在谁身上,我皆不会动心。”


    许颖媛眉目间,一抹睿智。


    “我以为,不然。”


    “母亲待皇上的感情,夹杂自私,不甚纯粹,我感觉,只是一点占有之心。”


    “许大人,自不用说,母亲心里清楚,至多只有亲情。”


    “你对庄伯爷,截然不同。”


    “你们的故事,我时常听,倒背如流,熟悉每一处细节,深明母亲对庄伯爷,是何样情感。”


    “早年,他被流放,或是想不起跟你道别,或是来不及向你辞行。”


    “以母亲性情,历经此事,必然生气。然而,母亲唯是担忧,第一时间哀求外祖父,想办法救回庄伯爷。”


    冷蔓理所当然,不觉奇怪。


    “我知他被流放,自然担忧。”


    “他如此命苦,我不怜悯便罢,焉能生气,岂非蛮不讲理?”


    许颖媛姱容修态,灿若繁星。


    “母亲自己听听,事到如今,你心意未改,仍然为他着想,不蕴一分私心。”


    “我这仅是举例,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事。”


    “你待庄伯爷,既有知己之情,亦不乏爱意绵绵,更有几分手足亲睦之感,情投意合,莫逆于心。”


    “这便是真爱。”


    “以前,我只在心里分析,没有过多向母亲诉说,是因为,我认为庄伯爷不可托付。”


    “而今,情况有所不同。”


    心事,逐渐明了,冷蔓意志,越发消沉。


    “而今,有何不同?”


    “你莫忘却,他有妻子,且是专一专情,连个妾室也不纳。”


    “他们膝下,有三位儿女,其乐融融,共享天伦。”


    “我安忍破坏美好?”


    许颖媛娓娓而论。


    “我非指庄府那位庄伯爷。”


    “母亲梦中,不是已经将靖善公,看作韶儿?”


    “你所爱,是韶儿,不是庄伯爷。”


    “于你而言,靖善公才是韶儿。”


    “靖善公独身一人,母亲亦是待字闺中,我见之,郎才女貌,实乃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