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仍觉不可思议

作品:《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策反冷谐,许颖媛劝言已尽,接下来,只需给他时间,思虑其中利害。


    冷族其他人,许颖媛不急劝降,当务之急,是劝父亲母亲归心颜皇,免遭皇上狠手。


    于是,她借口,归宁尽孝一段时日,请得双方父母允准,搬回许府夏藕居。


    闻听父亲出门办事,她先往朱弦居,给母亲请安。


    “孩儿许颖媛,恭请母亲安好。”


    冷蔓怏怏无笑,虚扶一把。


    “平身吧,坐。”


    许颖媛就座,关心而问。


    “母亲好像不高兴?”


    冷蔓说着反话。


    “我高兴得很。”


    许颖媛凝眸。


    “哪得一分喜色,母亲休要骗我,你高不高兴,我能看不出来?”


    冷蔓自嘲。


    “老爷关爱我,宁妹妹敬重我,许府三房后宅,一片宁静安详,我有什么可恼?我唯是满心愉悦。”


    许颖媛感慨。


    “说起这事,至今,我仍觉不可思议。”


    “原先,我们皆以为,宁姨娘入府,后宅必将永无宁日。”


    “谁曾想,她不仅不争不抢,且对你毕恭毕敬,除了圣旨册封和父亲特别关照之事,她没有一分越礼,全心折服母亲之下,仿佛就是一名妾室。”


    “她懂事得,简直不像我这个年岁的女子。”


    冷蔓目色苍茫,望着迤逦居方向。


    “是啊,她懂事得极不合理,可惜,我没能早些看出这个破绽,提前做好防范。”


    许颖媛闻言一怔。


    “母亲这话何意?”


    “她的懂事明理,非出真心?”


    冷蔓失意懊丧。


    “嗯,都是装的。”


    “一遇事,她便表露真面目。”


    许颖媛不明所以。


    “府里发生什么事?”


    冷蔓目色庄重,定睛爱女。


    “我这儿变故,关乎你,不忙说。”


    “你先说说,易志,确有其事吗?”


    许颖媛不答。


    “恕孩儿多问,母亲骤然提及易志,是不是你心里,萌生这样的念头?”


    冷蔓俨然表态。


    “我的心思,你还不了解?我倾心圣上,绝不可能弃他而去。”


    “我这么问,是因听老爷说,你改随帝瑾王,皇上龙颜大怒,命令老爷,务必与我们母子三人划清界限。”


    “你且回答,此事是真是假?”


    试出母亲态度,如旧坚决,许颖媛临机应变,苦恼作叹。


    “唉,说起来,我便发愁。”


    “我嫁入陶府,身在敌势,帝瑾王传见,言语试探我的线人身份,我答对几句,便告退离去。父皇因此猜忌,我投心敌众,却不想,这是月溪公主的离间计。”


    冷蔓松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不怀二心。”


    “既如此,你该进宫,向皇上表明忠心,打消他的疑虑。”


    许颖媛说明缘由。


    “他在气头上,不愿见你,更不愿见我。就算传召,也不会给我们辩解机会,顶多教训一顿,给自己出口气。”


    “父皇脾性,母亲应当清楚。”


    冷蔓表示赞同。


    “嗯,言之有理。”


    “等过一阵子,皇上息怒,我们再进宫求见。”


    许颖媛补充。


    “期间,父皇假若召见,母亲万万不可前去,二弟亦同。”


    冷蔓厉声训斥。


    “口出狂言。”


    “皇命,焉能违抗?”


    许颖媛解释,有条有理。


    “父皇正生气,我们进宫,只会受到责罚。”


    “他下手,向来没轻没重,母亲是受过苦的。倘使这次不幸,没熬过去,母亲打算如何是好?难不成,效仿古人,以殒明志?”


    “父皇此次疑忌,乃是改心移志的大事,母亲切勿轻视,慎重再三。”


    冷蔓被她说服。


    “非我轻视,确是皇命难违。”


    “我如何拒绝得了?”


    许颖媛自信。


    “母亲找我就行。”


    “我能施计,利用月溪公主之势,护我们周全。”


    冷蔓质疑。


    “你利用她?”


    “你怎么利用她?”


    “别到时,你反被她算计。”


    为了让母亲安心,许颖媛勉为其难,表现谦虚。


    “我,或许不如月溪公主。”


    “但,老爷智才,盖世无双,母亲有所见闻。”


    “我和老爷一心一德,对付月溪公主,易如反掌。”


    谋算宁云溪,这等奇思,光是一听,冷蔓便觉难如登天。


    “月溪公主才略,深不可测。你们合谋,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再者说,贤婿怎就跟你一心一德?他是敌势中人。”


    许颖媛眉梢一扬。


    “凭我美貌,老爷已然归从,不再是敌势中人。”


    “母亲放心,月溪公主,只是沽名钓誉之辈。老爷和我联手,应付她,恢恢有余。”


    冷蔓顾虑未消。


    “皇上本就疑忌,我们躲避不见,还借用月溪公主之势,他岂不更加疑心?”


    许颖媛言论,入情入理。


    “父皇和我们是一家人,误会,事后说清楚,则已。亲人相处,没有打消不了的疑心。”


    “目下,保命要紧。”


    “母亲膝下,有我和二弟,你非是孤身一人,行事不可自私,须得考虑我们安危。”


    再说下去,恐露马脚,她一转话头。


    “我事,差不多说完,该母亲说说,府里究竟发生什么变故?”


    冷蔓叙说。


    “这不,我刚刚复述,皇上口谕内容。”


    “以往,老爷遇到这种情况,便会入宫,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许颖媛点头应和。


    “对,父亲厚待母亲,处处尊重,事事上心。”


    冷蔓继续叙说。


    “今日,不知为何,老爷变了。”


    “你来前,他……”


    听罢,许颖媛惊异,困惑不解。


    “啊?父亲怎么变成这样?”


    冷蔓睹微知着,分条析理。


    “我料,是宁洁薇唆使。”


    “她忍气吞声,屈居我下,令我放松戒心,以此取得老爷信任。”


    “待到时机成熟,月溪公主设计离间,引出今日情形;宁洁薇趁机进谗言,致使老爷疏远我们。”


    “老爷之所以信任无疑,照她心意办事,大约是因为,她假惺惺言之,‘老爷知晓,妾身尊敬夫人,建议之语,只有好心,无有恶意,或不好听,但忠言逆耳利于行’如是荧惑,老爷自然信托,傻傻以为,这么做,是为我好。”


    许颖媛气呼呼,抱怨一句。


    “如此浅陋之计,父亲居然识破不了。”


    冷蔓颦眉,万般无奈。


    “老爷素来纯知善良,不工心计。”


    许颖媛询问。


    “母亲预备,如何应对?”


    冷蔓肃坐,不苟言笑。


    “她既挑衅,我自反击,后宅由我做主,岂容她一个妾室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