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一刀两断,再不往来

作品:《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庄玮怒气冲霄,至澹泊雅宅。


    “桐涒鄰,你岂有此理?”


    “我视你为友,平素以礼相待,你焉能寡义无情,谋害罗女娘的孩子?!”


    顾沅穹急急走去,安抚仁弟入座。


    “江仁弟,请息怒。”


    “你须知,我精心谋划这一切,是为你好。”


    庄玮一把推开他,盛怒赫赫。


    “少胡言惑语!”


    “你分明知晓,我已在布局,令她假作失子,引导鄢坞,顺利离婚。”


    “她之身孕,根本不妨碍我的事。”


    “你无端恶行,岂非有意与我作对?”


    顾沅穹苦口婆心,殷殷劝告。


    “怎是作对?仁弟,我真是为你着想。”


    “你历事少,大约不懂,她离婚,带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你,你将面临多少麻烦事。”


    庄玮愤慨之极,气冲斗牛。


    “我面临麻烦,与你何干,用得着你多管闲事么?”


    “她的孩子,我视如己出,满觉幸福,不思麻烦!”


    顾沅穹耐心讲明利害,匪面命之,言提其耳。


    “你想法,太过天真,待到历经诸事繁琐,一定追悔莫及。”


    “孩子一出生,再无转圜余地,到时候,你就算后悔,也要硬着头皮,与之亲睦一家。不如,趁着现在,月份还小,流去孩子,罗女娘安然无虞,不会受到什么损伤。”


    “愚兄拳拳诚意,溢于言表,祈望仁弟体谅一二。”


    庄玮幽眸悲愤,零落萧瑟。


    “你自作聪明,以为她安然无虞。”


    “岂不知,她身子,原就损伤得厉害,而今,经此一事,日后再无子女之福?!”


    顾沅穹震惊。


    “什么?”


    “此话当真?”


    庄玮瞋目以视,控诉声声,发指眦裂。


    “大夫言之,她并非终生无孕,而是怀上、便要流去,否则,自身不保。且,身子伤重不堪,她再也不能服用避子之物。”


    “鄢坞是何样人,你知我知,因你此举,离婚前,她不知还要承受多少次失子之痛。”


    “你还有脸说,安然无虞?”


    顾沅穹心底内疚,乍然涌现。


    “仁弟,对不起,当真对不起。”


    “我这就想办法,让他们速即离婚,不叫罗女娘多受一分苦楚。”


    庄玮面色,凝于一片凛寒。


    “不必。”


    顾沅穹焦急不已,尽全力挽留。


    “为何不必?”


    “你莫气恼。”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仁弟,我确是好心,我没有恶意……”


    庄玮果断决绝。


    “休再多言。”


    “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再不往来。”


    “告辞!”


    晨色微熹,花香宜人,细腻伍府宅院,草木葱茏,一片生机盎然。


    伍府嫡女,伍孝勤,更衣罢,对镜梳妆。


    侍女通禀,老爷到。


    伍孝勤放下手中珠钗,起身相迎。


    “父亲安好。”


    伍鬃翰落于正座,虚扶示意女儿。


    “平身安坐。”


    伍孝勤没大没小,挨着父亲坐下。


    “谢父亲。”


    伍鬃翰责备不失宠溺。


    “劣女顽愚,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正色教诲。


    “与父母、尊长同坐,不可并重,应落侧座,或是敬陪末座。”


    “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可散漫礼数,免得落人口实。”


    伍孝勤撒娇。


    “我知道,我尽力。”


    “孩儿不是已经行礼?算是守规矩了。”


    “父亲入朝突然,孩儿一时不能习惯嘛。”


    话至此处,伍鬃翰不由感慨。


    “伍族落寞,爵位已然不保,再有一代不仕,全族皆要归于民籍。”


    “幸好,不负多年努力,我终于考上会试。”


    “只可惜,远离家乡拓彬县,转来定居曙英县。”


    “辛苦你们母女,为我奔波劳苦。”


    伍孝勤善解人意,一番关怀。


    “我们母女,跟随父亲享福,何来劳苦?”


    “倒是父亲,疲于公忙,我们瞧着,十分心疼。”


    “父亲昨晚,第一次值守县衙,感觉如何,累不累,困不困?”


    伍鬃翰浅抿一口茶,继而答复。


    “值守,一般没什么事,我不累,也不甚困倦。”


    “前半夜,我无所事事,偶时阅看册本,偶时发呆,偶时与下属谈话。”


    “后半夜,你猜,发生何事?”


    伍孝勤好奇。


    “何事?”


    伍鬃翰娓娓讲述。


    “铜事令鄢大人府上,报来一则消息,鄢家娘子罗妤,见红失子。”  “我按例,分配公事。”


    “罗妤,报是民籍人氏,应当上请廷合台值守大人,核查此事。但,她又称作鄢家娘子,不晓算不算是鄢族中人,其夫有无任职;更不晓她自己,是否入朝为官。”


    “因报来消息,模糊不清,我只好拜往州牧台,求问罗妤归属。”


    “我正要出发,鄢大人亲至县衙。”


    “他说,罗妤是盛京南郊人,其夫是拓彬县人,属籍略有复杂,再加上事发曙英县,处理起来更是繁琐。按律,县八台执掌不及之处,应当交由县衙全权处置,事后再行上禀。”


    “于是乎,我临时翻阅相关册本,熟悉所有细节,携下属一众,去鄢府查问。”


    伍孝勤嘴角,几分不屑。


    “稀松平常之事,也值得父亲撑着不睡,特意过来告诉我?”


    “父亲真是没见过世面。”


    伍鬃翰板起脸来。


    “休得无礼。”


    “我正要说到重点。”


    伍孝勤应和。


    “你说你说。”


    伍鬃翰笑容深深,抛去一个问题。


    “你猜猜,我遇到什么人?”


    伍孝勤沉色,不满。


    “卖什么关子?父亲不愿说,便去安寝吧,我还没打扮完呢。”


    见她要走,伍鬃翰连忙拦住爱女。


    “瞧你,没有一点耐心。”


    “梳妆打扮,不着急。”


    “你坐好,听我说。”


    “我遇到之人,就是罗妤夫婿,鄢坞。”


    伍孝勤蓦地一惊。


    “是他?”


    “他成婚了?”


    她满目不敢置信。


    “父亲必是认错,他怎会住在鄢府?”


    “他不是民籍人氏、务农之家吗?”


    问罢,她自答。


    “莫非,你口中那位铜事令鄢大人,便是他,或是其尊、其弟?”


    “鄢家某人,与你一样,考上会试?”


    她嫉妒愤懑,一顿抱怨。


    “何以差距,如此之大?他一介草民,高就铜事令之职,你却屈在正九品微令。”


    “曙英县会试,好不公平。”


    耐心听她说完,伍鬃翰接话。


    “鄢大人,高姓大名鄢恪,远亲罢了,他们根本算不得一族人。”


    伍孝勤错愕。


    “啊?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