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梦寐以求之事

作品:《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宁云溪目光袅袅,由衷论述。


    “韶舅舅,挺好的,对我,对四妹妹,都好;忠在颜皇,更是矢志不渝。”


    “我实优柔寡断,却也不能否认韶舅舅忠义,如若弃之不顾,阿兄身边,则少一位肱骨贤臣。”


    宁奉哲评判是非,直截了当。


    “歪理。”


    “情势迫在眉睫,水火难容之际,一边是亲兄弟,一边是帝瑾王,你自认为,他会如何选择?”


    宁云溪笃信作答。


    “孝悌不行,以义断恩。”


    宁奉哲反驳而问。


    “换作是你,对我,下得了狠手么?”


    被他问住,宁云溪欲言又止。


    “我……”


    若网在纲,有条不紊,宁奉哲剖决如流。


    “你稍下狠心,复又送来解药,事实早有定论。”


    “你觉得,家叔与你,有何分别?”


    “故此,为兄才要劝你,切莫养虎为患。”


    宁云溪眸意决然,信任不移。


    “韶舅舅和我不一样,他尤是正义,坚定心中所想,不似我,当断不断。”


    “反正,我不会伤他,并且相信,他亦不忍害我。”


    见状方知,他们忘年之交,已然相视莫逆,宁奉哲遂即改口。


    “但愿如此吧。”


    “你既执意,我便不再多劝,一切随你。”


    宁云溪低眉恭顺。


    “多谢大哥哥理解。”


    想想还是不放心,宁奉哲仔细叮嘱。


    “皇叔一家,如履薄冰,你抓紧另想办法,助其脱身回归,不可留恋‘偷梁换柱’之计,否则,他们性命危矣。”


    宁云溪点头应声。


    “是。”


    宁奉哲忧心忡忡,补充一句。


    “你千万上心,多想一想,二弟还在他们家呢。”


    宁云溪正容亢色。


    “是,小妹谨记。”


    宁奉哲愁眉锁眼,尚余顾虑。


    “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宁云溪侧耳倾听,紧接一应。


    “兄长请讲。”


    宁奉哲面色微沉,严肃认真。


    “正殿劝谏之时,父皇突然提到一个人,名唤顾昊,说是他和贞玉皇后的爱子。”


    “我闻所未闻,你可知此人?”


    一番焦思苦虑,宁云溪给出答案。


    “顾昊……前世今生,从未听过。”


    她的神情,百思费解。


    “这么说来,传言为真,贞玉皇后与皇上,确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记得大哥哥,依据皇上言谈,分析过往事,猜测皇上有情、先皇后无意;四师兄亦是度之,皇上至今还是清白之身。”


    “既如此,他们怎么会有爱子呢?”


    宁奉哲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或许,我们都猜错了?”


    宁云溪苦恼作色,不明就里。


    “早年密事,本就鲜有人知,再加上时过境迁,实在无从探明。”


    “兄长提起这位皇子殿下,有何深意?”


    宁奉哲抽丝剥茧,剖幽析微。


    “听父皇说,此人养在宫外,保护得极好,臣下无知,众人不晓。”


    “父皇之态,坦诚无疑,不像撒谎。”


    “贞玉皇后仙驾二十余载,推算时间,顾昊早过及冠之年。唯一爱子,定然寄予厚望,怎么可能长大成人,还不公示天下,迎回宫中?”


    “我料,这位皇子殿下,心向颜族,父皇劝说不得,故而,不敢委以重权。”


    宁云溪无有异议,随即疑问。


    “兄长之意,让我去找他?”


    宁奉哲不紧不慢,道出想法。


    “嗯。”


    “父皇爱惜之情,一目了然。若他拿着现有药方,入宫劝说用药,不仅事半功倍,也省去你们苦思冥想,研制新的良药。”


    “待到父皇安心用药一阵子,病情有所缓解,他再提出退位让贤,必能大功告成。”


    宁云溪霞思天想,忽而灵光一现。


    “这位爱子,不会就是阿兄吧?”


    宁奉哲猝不及防一怔。


    “啊?”


    宁云溪条分缕析,以伸其说。


    “阿兄,不就养在宫外嘛,正好,也是贞玉皇后所出。”


    消息来得出乎意料,宁奉哲略有一些反应不及。


    “你这……难道王爷亲缘如何,你们从来没有测过吗?”


    宁云溪心里没底,并不十分肯定。


    “好像,没有测过吧。”


    宁奉哲冷静回神,速即推论。


    “父皇对待王爷,甚至不如我们,此事绝无可能。”


    宁云溪目色游移,几分尴尬。


    “那就当我没说过。”


    她很快说回正事。


    “想来,这位皇子殿下,应是养尊处优,居处堪比皇宫王府。这事易办,天下奢侈之处,并不甚多,我加急传书,请各地督护台之众,暗访遍寻各宅,不出一月,肯定有所收获。”


    宁奉哲结束话头,继而提议。


    “嗯,好。”


    “周先生,乃世之大贤,其血脉,不可妄认。给我做个采集,待你空闲,确认一下亲缘关系吧?”


    宁云溪抚上银戒,去取所需工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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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集罢,宁奉哲伸手入怀,拿出几张银票。


    “方才,我见你曼声哀哭,是以未敢细言,还有一份新婚贺礼。”


    他浅浅一笑,将银票,交到溪儿手中。


    “前些日,我回宁府,劝说母亲,放弃襄助宸王。她误以为,我不辞而别,是为府邸之事,便赠以银票,叫我去选一处宅院,做为晦心府。”


    “我向来不拘住处,收下银票,唯想转赠与你。”


    “我说过,他们欠你的,哥哥都会帮你要回来。惜哉,命期太短,没能如数讨回,我便要离你而去。”


    “溪儿,对不住。”


    凄美涓滴,再次袭来,淹没宁云溪杏眸,感深伤怀。


    “这是母亲赠你,我不收。”


    “大哥哥府邸,怎可轻率,我去选处宅院,让你居在月溪府一侧,名义你我同府,兄长为嫡,小妹为旁支,请问大哥哥,意下如何?”


    宁奉哲雅容,宛若朝露晶莹,温柔无尽,关爱无穷。


    “宅院若何,我都用不上,不如,你去买些喜爱的物件。”


    “博你一笑,我便畅怀。”


    宁云溪两行清泪,交融声声啜泣,落成一片悲伤。


    “兄长宠溺,本该欢喜,可是,我笑不出来……”


    无意惹泪,每每动容,宁奉哲满怀心疼,耐心劝慰。


    “溪儿,莫哭。”


    “得以走在一起,不用同你作对,是我梦寐以求之事。今世有幸实现,我殒而无憾,含笑九泉。”


    “况且,父皇下旨,册立我为文珏太子,另书表文,请求帝瑾王允准,许我以皇帝丧仪入葬。”


    “此为喜丧,你不用哭的。”


    宁奉哲唇际,徐徐扬起一抹笑容,面色却在不知不觉间,越发黯淡憔悴。


    眼见兄长将要驾鹤远去,宁云溪肝心俱裂,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