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秋家爹娘

作品:《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秋璧坐上马车,去往梧桐轩。


    至梧桐轩门口,秋璧吩咐马夫原地等候,转而,只身走进轩处。


    果不其然,这次依旧如故,秋家爹娘安然无恙,丝毫不见虚弱恹恹之状。


    秋璧立身严肃,竭力按捺心绪,保持一分礼敬。


    “爹爹娘亲病重?”


    秋示荣坐姿傲慢,神态放纵。


    “我们自然没病。”


    秋璧眉心紧锁一片阴沉。


    “既如此,骗我做甚?”


    裘矜嘴角挂着一抹讥笑,言辞尽显刻薄无情。


    “我们不骗,你肯回家吗?入了高府,便就忘却本家!”


    “宁府谋生,可是他人求都求不来的,我们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去处,可谓仁至义尽。结果,白养你一场,就连冯家二人,都住进高府穿金戴银,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接我们过去享福?”


    听着字字凉薄,秋璧怒从心起,眉间沟壑愈发深沉。


    “娘亲言之凿凿,小女不禁想问,你们何有抚养之举?”


    “尚在襁褓,我便是宁府之奴,吃住皆是公爷和夫人赐予。爹爹娘亲,就像挂名在我身上,毫无付出。”


    裘矜一向不输气势,挑着利于自己之事,肆意指责。


    “你只认金银,不认亲情,是吧?”


    “小时候,你爹爹没陪你钓过鱼么?我没陪你放过风筝么?”


    每每提起此事,无一例外,都会触及秋璧心底痛处。


    “若非索要当月例银,爹爹娘亲还会陪我吗?”


    “你们可知,哄走那些银子,我饿过多少顿?”


    秋示荣从来不信这种话,自以为明理。


    “得了吧,少装可怜,你主子是月溪郡主,她会饿着你么?”


    若有寒风呼啸,凌冽秋璧面色,凋零点点悲伤。


    “那些年,回春堂还未开设,郡主自顾不暇,我如何忍心向她开口?”


    “好几次,我饿晕在地,是家丁将我唤醒,没等我彻底清醒过来,他们复又告知,爹爹娘亲,思女太甚,让我得空回家一趟。”


    裘矜神色不改,满不在乎,反倒振振有词,挑剔起来。


    “说得若有其事,像是受尽委屈,其实,不就是家里一点小事?”


    “我们关心你,你孝敬我们,爹娘慈爱,女儿懂事,夫子有言,此乃天伦之乐!到了你的嘴里,怎就成为不堪往事?”


    “饿晕在地,那又如何?宁府中人,自会给你寻医问药,断然不会叫你丢掉性命。你唯知可怜兮兮,叙述旧事,怎么不说博去孝顺美名?意愿得到好处,当然就要付出,这是古今定理。”


    痛心至极,秋璧盈盈珠泪,一如这段令人可笑的亲情,逐渐化为乌有。


    “娘亲搬出夫子,自是言之成理,我无话可说。”


    裘矜一味尖酸,仍然无动于衷。


    “你理亏心亏,当然无话可说!”


    秋示荣端起长辈架势,语气严厉。


    “我们今日找你回家,就为一件事。”


    秋璧整理心绪,尽量恢复平静。


    “爹爹请讲。”


    秋示荣欣赏茶几上的盆景,不甚在意女儿是否哭过、立身是否疲累。


    “你更姓改籍之事,何故不与我们商量?”


    秋璧看似从容的神情,黯着几许愁绪。


    “必要商量吗?”


    秋示荣高昂着头,盛气凌人。


    “我是一家之主,你说呢?”


    “高族接你回府,理应答谢抚养之恩,怎能随口晓喻孩子抱错,草率了事?这是搪塞天下,敷衍道义!”


    秋璧眸底乌云沉闷。


    “那请爹爹告知,我父母应该怎么做?”


    秋示荣啧啧两声。


    “这么简单之事,还需我教么?”


    他无意脸面、名声,开口便是索取好处。


    “给我们厚赏几箱金银,再晓喻天下,秋家有恩于高族,含辛茹苦抚养高二姑娘长大,从今以后,高族对待秋家,唯命是从。”


    秋璧只觉贻笑大方。


    “爹爹,虚养实收,做的是无本买卖,小女佩服。”


    秋示荣一阵惊喜。


    “这么说,你允了?”


    秋璧目光如炬,毅然诉与事理。


    “我非亲生,你们却以亲女名义,为我落籍。这是欺上瞒下、触犯律令之事,爹爹以为很光彩吗?我父母没有告去廷合台,指证你们拐骗,已是手下留情。”


    “爹爹想要晓喻什么?你们可知拐骗贵女,该当何罪?”


    秋示荣脸上笑意,顿时消逝不见,无赖之状,一目了然。


    “我们什么都没做,何谓欺上瞒下?是宁夫人将你强塞过来,触犯律令的人,是她!”


    秋璧立身端肃,薄着一分威仪。


    “爹爹有证据么?可知污蔑公爵夫人,应受何等罪责?”


    秋示荣微见一丝慌乱,无心欣赏盆景,极尽美辞,为自己辩解。


    “不管有没有证据,这都是事实,恶行者是她,与秋家何干?我们只是善良朴实的务农之人,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一分好处也没收受过。”


    秋璧听得刺耳,愤懑反驳。


    “岂敢污名务农之人?收养我之前,你们便是靠着行骗度日,几时下地,干过农活?”


    “再者,何以谓之,未曾收受好处?养我这么多年,你们从我身上捞走多少油水,以为我都不知不晓吗?”


    眼见夫君处于下风,裘矜振作几分精神,揪住秋璧一点错处,夺回话语优势,恣意发挥,高奉孝道,不着边际施压。


    “好啊!我们在你眼里,便是一对无赖夫妻,是么?”


    “他人看待父母、爹娘,皆以气节崇高;唯你不孝,卑劣而视。岂不知,自己才是世上最为品行丑恶之人?!”


    “今日,我便与你论个公理。”


    “你改姓更名,为何叫做高冯秋璧?高姓便罢,我没意见,冯字凭什么排在秋字前面?你也知晓,我们养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冯家两个罪民……”


    秋璧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断纠正。


    “请娘亲慎言,我冯家爹娘早已平冤,他们不是罪民!”


    裘矜抬高语调,毫不留情呵斥。


    “打断娘亲说话,高族就是这么教你礼仪规矩的?冯家穷酸破落,地位卑下,还想白捡我们的女儿,我唤一声罪民,算是客气了!”


    “高冯秋璧,不伦不类;高秋璧,多好听的名字。”


    话至此处,她一阵拍案,助长气势,理直气壮要求。


    “你即刻就去州牧台,把冯字去掉,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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