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雾

作品:《迷今雾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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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周明今忆时常和秦淮见面,她发现了秦淮改变了一点点。


    最初见面他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样子,前几天的见面他也都是穿着不同样的西服,明今忆看到审美疲劳。


    可能发觉出明今忆兴致不高,秦淮最近又换了私服,聊天对话也不再拘泥于几个话题,他带明今忆吃她喜欢的美食,看画展,看时装秀。


    这令明今忆有些为难,毕竟他们最初的见面也不单单是为了普通社交而来。


    以后的几天明今忆推脱了他的邀约,她也不时常留时间,只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筛选季度品牌设计,边娜还惊讶她怎么来的这么勤快。


    会议结束后,明今忆回到办公室休息,准备点些东西吃。


    十二月初,气温已经彻底降下来。厚重的乌云积压在上头,乌蒙冷寂的天色让人没有出门的欲望。


    明今忆喝水润了润嗓子,她站在窗前向外看时,注意到停泊在楼下的一辆车。


    明今忆定睛辨别了会儿,车主就在这时候下车,理了理衣襟,说不上为什么,他抬头看了眼上头。


    明今忆在那一刻认出来,是秦淮。


    她看不清秦淮的表情。只是秦淮没有要走的意思,靠在车边静静的站着。


    明今忆只好拿了件衣服下楼去。


    天气阴沉似乎要下雪,明今忆疲倦没力气,走到楼下时发现果真是他。


    秦淮并不意外她的到来,迎着风替她开车门。“一起吃个饭?有话和你说。”


    明今忆听他后半句,点头答应,随他上了车。


    这半个月秦淮摸清楚她的饮食喜好,顺畅无阻的点了些明今忆平时爱吃的几样,明今忆就静坐在他对面。


    周遭是其他人的交谈声,也有酒杯碗筷碰撞的清脆,单单她们这一桌气氛异常。


    “这半个月打扰你了,抱歉。”秦淮认真的和她道歉,是诚心。


    这是令明今忆没想到的开场白,她有一刻怔愣。


    秦淮前些天收到她的回礼,是一个价格相等的手表,再约明今忆时她几番推脱,他就估摸出她的意思。


    既然接触这么久她也没有半点动容,那这段不成熟的联系就可以就此断掉。


    片刻,明今忆摇头,也算是另一方面表明了她的态度。“没什么,我也占用你时间了。”


    两人相视一笑。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知道你对我不感兴趣。讲实话,我现在也是想以事业为主,但是你的出现确实让我犹豫了一下,你…很特别。”


    明今忆听后莞尔,“那说明我们都不是很投缘的人。”


    明今忆喜欢今天和他谈话的氛围。不为别的,只是由衷的觉着秦淮有所改变,像朋友一样面对面的坐着,而不是谁与谁高贵的端持的隔阂社交。


    成年人的感情放在明面上说是最好的选择。明今忆感谢他的主动开口,了却了她的心事,她开始没有心理负担的吃饭交谈。


    接连忙了一上午的明今忆饿的有些头晕,秦淮依旧按照她的喜好点了菜品,明今忆也不客套,总之算是顿散伙饭,重要的不是菜,是人和事。


    两个人开始聊同一个菜系不同家的口味也不一样,最后又聊到秦淮刚出国那段时间的不适应闹了很多乌龙。明今忆第一次听他讲自己的囧事,也看见他第一次这么平和的和她交流,明今忆忍不住和他一起笑了。


    而这一切,她全然不知都落入了窗外幽怨人的眼里。


    他的目光过于明目张胆,明今忆也感受到了异样。秦淮停下的时候,明今忆喝了口水平复心情,而后她顺着秦淮的目光望过去,有人落拓的站在窗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明今忆愣住,拿筷子的手都不动了,她怀疑自己在做梦,有一瞬间的不清醒。


    秦淮先反应过来,“认识?”


    “嗯。”明今忆回头应他的话,刚刚的活络气氛被某人的到来打搅的一干二净,明今忆擦了擦唇角起身,也冲他道歉。“抱歉,我去处理一下…”


    她准备出去的时候,凌自津已经快步从门外进来了,径直走到他们这一桌。


    他身上掺杂着风与雪的冷涩,两个人面对面的沉默着。


    凌自津瞥了眼桌上的吃食,率先打破僵局,他轻笑了声,“吃的挺好。”已经摸清楚她喜欢吃什么了是吧,还有说有笑的,进展不错。


    明今忆不傻,听出了他嘴里的火药味,但她依旧身清明朗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这儿了?”


    凌自津是买了上午的机票临时回来的。他下了飞机直奔烘焙店去,她前些天发了朋友圈,是她感兴趣的网红蛋糕。凌自津买了两盒回来,新鲜出炉的预备着给她送过去刚好当午餐,他出差这一趟也给她带了礼物。


    到了工作室他没找到人,给明今忆打电话她也不接。后来边娜发现了他,她感谢上一次凌自津的帮忙,算作感谢,告诉他明今忆和一个男人走了,似乎是出去吃饭了。


    凌自津抓重点,“男人?”


    边娜看着他眉头微蹙,也不敢多问,只说了餐厅的位置,是明今忆经常打卡的一家店。


    果真,凌自津风尘仆仆的赶来,见到的是她春风和煦的同一个男人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交谈,不知道对面人说了什么,引得明今忆笑了好一会儿。


    凌自津又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紧张兮兮的样子,一时间像踢翻了落满灰尘的罐子,灰和碎瓷片一起刮割到身上。


    凌自津不答反问,他偏头看了眼秦淮,确实在问明今忆,“不介绍一下?”


    根本没有介绍的必要。


    秦淮没有经过明今忆的口,起身冲他伸手,像第一次见明今忆那样的温润。“秦淮,今忆的朋友,你好。”


    某位少爷面上不显露什么,心里已经热锅浇油了,但他依旧回握秦淮伸出的手。


    “那巧了,我也是今忆的朋友,凌自津。哦,还是邻居。”


    神经病。


    两个今忆叫的她身子都麻了,明今忆硬着头皮拉着凌自津坐下,周围都是人,他们三个人往哪儿一站像什么样子。


    “坐下吃饭。”这句不是商量,是命令的语气。


    凌自津听话的坐到了明今忆旁边,扫了眼桌子上的吃食,他发难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