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雾

作品:《迷今雾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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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今忆在里面加了一根肠,算是泡面的高配版了。


    等着泡开的时候,明今忆坐到了对面的床上歇息。


    “你,怎么成这样的。”


    说到这里,凌自津脸色变了变。


    下午的时候凌自津空出时间要去取钟屹定制的那款瓷。他发来的位置离泊森不远,凌自津没让人跟着,自己开车去了。


    凌自津开车是张扬了些,但从不超速也不闯红灯,很是收敛。


    交叉路口时凌自津打转向灯想转弯到下一个路口,前面的车辆也行驶过来,凌自津刹车,紧接着就感受到一股冲击力。


    是后面的车撞了过来。


    强烈的冲击感后,凌自津整个人感觉呼吸一窒,疼痛在那一瞬间都减弱了。


    额头,手臂。


    凌自津整个人被撞的动弹不了。好在有车停下来敲他车窗,将他从艰难处境解救出来,并拨打了120。


    趁着还有一丝力气,他借了手机给明今忆打电话。


    这也是那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人。


    听完全程,明今忆没问细节,也没问其他事情。她盯着桌子上的面,伸手拿过来,一份放在床头柜,一份递给了凌自津。


    她拉过旁边的椅子,撕开上头的袋子。


    明今忆刚想低头吃饭,想起凌自津应该打不开这袋子。她又转过身替他弄好这一切,最后推过去。


    凌自津依旧没动手。


    半晌都没声音,明今忆回头。


    凌自津就这么看着她吃了半桶面,但自己的叉子还没有拿起来。


    他右手受伤了。


    难不成要她喂他吗?


    明今忆从生下来还没这么精细的照顾过谁,此时耐心耗尽,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多好看,疲倦也冷漠的看他一眼。“那怎么办?医院也没谁是做喂饭的工作的吧。”


    凌自津听她的阴阳怪气也没有反驳。


    毕竟是他深夜还下着雨把人叫来的。


    靠人不如靠己。


    凌自津左手拿着叉子,动作笨拙的舀着面吃。


    明今忆没理他,很快吃完了一盒泡面。


    收拾好这一切,她望向外面的天,想回去也没可能了。况且他这里没有人照顾,明今忆也不知道他的伤情,她要是走了,夜里出了什么事她也难逃脱。


    这么想着,明今忆有些烦躁。她站在窗前看落雨,听着秋雨始终不停歇的拍打在窗。


    病房里还有一个空床,明今忆不讲究那么多,简单铺了下准备今晚在这里歇下。


    凌自津堪堪吃完一桶面,明今忆又把他吃过的东西丢掉。


    凌自津自然是躺不住,想翻身也难,他憋着一口气躺在床上,病房里寂静无声。


    夜晚,明今忆总惦记着他的情况没有熟睡。凌自津翻身她都会惊醒,回头看他没异样,她又疲惫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七点。明今忆起床后第一时间去望向另一张床的人。


    明今忆轻手轻脚下床,想看看他的情况。


    刚走近,凌自津霍然睁眼。他睡得浅,也因为不舒服难休息好。听到声音,他睁眼便看到了身边的人。


    明今忆难掩的疲倦,问他。“感觉怎么样,需要叫医生吗?”


    “没事。”他别过头去,别扭的不肯和她对视。


    明今忆没时间搭理他,看他没别的事情,她转身去洗漱间洗漱。


    忙了一早,明今忆又去买了早餐,只带了凌自津的一份。


    凌自津挂了电话,看着明今忆拿着早餐进来,出声坦言他刚刚的决定。


    “我打电话叫人来了。”


    他没头脑的一句,明今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那我可以回去了?”


    凌自津点头。


    “行。”原本明今忆也没想多留了,请护工也好比她在这儿什么都不会做,也两个人都不舒坦。


    “有事联系我吧,那我走了。”


    走之前明今忆将床铺弄好,打扫了病房卫生。


    “谢了。”有人潇洒的声音。


    “我不需要口头致谢。”忙完了所有,明今忆走到门边,苍白的脸面对他,用他的话回击他。“扯平了。”


    这一晚的帮忙,也总抵得过一点他前一阵子替她解围。


    凌自津被将了一军,也不多言语。


    明今忆回到酒店的时候八点钟,她困倦的很,打开电脑处理了会儿工作就有些吃不消。她点了些早餐饱腹,最后放弃一早没效率的工作,洗过澡后又去补觉。


    临睡前,她想着,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


    再次回到病房,里面的声音明显不止一个人。


    明今忆站在门外,等着里面的声音小了下来,她才敲门。


    得到里面人的应允,明今忆推门而入。


    日光照射在床头那束花上,显得屋子有生气的多。新鲜的剑兰放在凌自津身边,一个冷淡一个温婉,又格外的合得来。


    明今忆看清屋子里的人,花时间消化了下。


    屋子里有她认识的人。


    “明今忆?”站立在床边的人迟疑的开口。


    明今忆手还放在把手上,听到他招呼自己,明今忆莞尔,伸手关了门。


    “老师。”


    得到肯定的回答,李程数惊喜的推了推眼镜,眼角的皱纹跟着堆叠,声音提高了些。“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明今忆一身杏色西服里面配棕色衬衫,通勤装衬得她干练又多了几分疏离感。


    明今忆手上买了些糕点,营养餐她是不会做,也只能买点其他东西来。但一早她回去的时候,商兰舟电话告诉她来取东西,莲姨一早做的。


    商兰舟只听明今忆说是朋友生病了,惦念着明今忆也辛苦,做了两份营养餐让明今忆带过去吃。


    明今忆将手上的东西悉数放到柜子上,站在一旁回复李程数刚刚的问题。“是挺巧的。”


    旁边正拿着手机给凌自津拍照的钟屹更是比李程数反应大些,刚才还拿着花要凌自津配合一点,他要记录一下他现在糟糕的样子,以后有事找他把照片拿出来做把柄再好不过了。


    凌自津自然是不配合,嗓子还哑着就骂。“你他妈的干点人事吧!要不是替你跑一趟我至于被撞吗。”


    两个人争吵完,明今忆也进门了。


    多年不见地方同学,在当时也算是朋友。钟屹神情变化着,最后面朝明今忆。“明今忆,那你还记得我吧?”


    凌自津听不下去了,左手拿着那束花往他脸上扔。“你什么人物要记得你?”


    钟屹轻松躲过去,花瞬间掉落到地上去。“你歇着吧,又没问你。”


    明今忆平静的看两人打闹,这么多年都没改的脾性。


    “钟屹。”她说。


    过于久远的名字说出口,明今忆有些恍惚。再回过神,钟屹拉过一旁的椅子邀她坐。


    明今忆道谢,握着手机坐在对面不再说话。


    李程数开始盘算时间,他推了下眼镜,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可真是好多年没见你了,同学聚会也联系不到你,这次怎么回来啦,不走了?”


    明今忆淡笑,从容的回答他的问题。“回来处理些事,我早不在北琛了,忙完还要回去呢。”


    “好,过得好就行。”李程数欣慰的笑。“刚好明天还有校友会,你看看有没有时间,去参加一下?”


    问完这句,房间里沉默了一会。


    靠坐在床上的人再次帮她回答了。“她明天都有事走不开,晚上的话,他们还有一个饭局,你去坐坐?”


    凌自津视线越过钟屹,去看情绪不高的她。


    前两天她很晚发来信息告诉他愿意去参加校友会,只是今天看下来,她未必坚持的住。


    听他折中的意见,明今忆答应下来,到底没搏李程数的面子。


    “好,晚点我去吃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