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决心出诊

作品:《浮生逍遥郎

    破案了,总算知道大家对自己的态度怎么回事了,郎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要不是老爹还算好官,以恒王在这的威望,老百姓的唾沫星子都得让自己再淹死一次。听小丫头的话,恒王出门了不在南安县,所以暂时没来找自己麻烦。郎晔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跑路,就看到宁悬心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似乎在说你跑一个试试!唉,真是点背,这穿越穿得憋屈死了!


    小蔓担心出意外,催促郎晔赶紧回家。郎晔却没回去的意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话都挑明了,逃避有什么用?只是心里感觉自己应该没有对那位郡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自己这么虚,啊呸,这话有毒。小姨提起的松云观三个字现在想起仍然心悸不已,这藏在身体深处的潜意识让郎晔疑虑重重,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但与自己何关?谁知道自己下一觉醒来或者一命呜呼后还在不在这个空间?这就是郎晔现在的真实心态,所以听到这个消息虽然震惊,感慨这死胖子的胆子真是跟他身形一般够肥的,也不怕恒王给他竖块碑,但也无所谓,绑个郡主而已,多大点事,我还是穿越过来的呢,我骄傲了吗?


    宁悬心看他脸色一变再变,逐渐变得坦然,愤恨道“怎么,想起来了?知道自己有多大逆不道了吗?”


    郎晔淡淡地看她一眼“名字奇奇怪怪的小姑娘,你不停地挑衅我,意欲何为?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宁悬心气得脸都红了“许姐姐是我闺中密友,你如此待她,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哦,闺蜜啊~”郎晔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宁悬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拖长语调,想来也不会是好的意思,只好对他怒目而视。


    齐济民纠结于郎晔的话,不解问道“郎少爷,老夫给悬心起的名字有何奇怪的?”


    听到是他起的名字,郎晔更没好气了“悬而未决、心有余悸,有什么好的?”


    齐济民深叹一口气,指着医馆大门“悬壶济世、医者仁心,郎少爷,你这曲解得厉害啊。”


    郎晔嘴角一歪“那你怎么不给她起名叫宁悬壶呢。”


    “噗——”小蔓没忍住笑了。


    “姓郎的,我跟你拼了!”宁悬心张牙舞爪地朝郎晔扑来,小蔓上前一步顺手一拉,小丫头立刻嘴巴咧开,叫道“啊呀,疼、疼。”


    郎晔才不会怕这个乳臭未干的野丫头,看她憨态可掬,看着有些好笑,伸过手去把她头发揉成鸡窝“怎么了,小悬壶?”


    “啊,登徒子!”宁悬心发出一声超高分贝的尖叫。


    郎晔当然知道登徒子就是古语里色狼流氓的意思,夸张道“揉你两根头发就是登徒子了?你黄金做的啊?”


    秦二看着几个人嬉笑打闹,自己被扔一边彻底遗忘,垮着脸道“齐大夫,我娘等您救命啊。”


    宁悬心这才反应过来“啊,差点忘了正事,等会再跟你算账!秦二哥,快带我去。”


    秦二诧异地看着她“带你去哪?”


    “去救你妈!”


    “你会医术?”


    齐济民再次抚上他那没几根的胡须,老神在在道“悬心的医术在我的耳濡目染下还算是不俗的。”


    宁悬心撇撇嘴,懒得拆穿他。


    郎晔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了解到,这个齐济民怕是个赤脚医生,这个小丫头倒像是真有几分真本事的,但秦二老娘的毛病恐怕是急性传染病,生怕这个正义过头的小丫头就这么莽过去治,到时候有的麻烦。况且这毛病传染性极强,又在自家老爹辖区,一旦传染开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还是跟过去看看比较放心,至于为什么突然又开始对此事上心,这不是闲得慌嘛。当下开口道“慢着,这病恐怕有传染性,秦二已经算是密切接触者,我们几个跟他在一起到现在都算是次密接,要先消毒再做好防护才能过去。”


    宁悬心疑惑道“你也要去?你就不怕染上?”


    郎晔心道怕个屁,大不了死了再穿一次,现在这形象、这家世穿了有什么意思?


    齐济民这才反应过来,心急如焚,赶忙制止“悬心,不要胡闹。”低声对她说“这可能是霍乱!会死好多人的,我们要赶紧汇报县衙,这地不能再呆了。”


    宁悬心坚定道“我知道,正是可能是霍乱,我更应该去看!为医者碰到重症先跑,那还行什么医?这是瘟疫,得不到控制,这附近几个地方将会变成死地,所以秦二的母亲一定得去看,为了这么多百姓也必须得去看!”


    “可、可这是绝症啊!”齐济民都语无伦次了。


    宁悬心安慰道“看过才知道,希望不是吧,要不然南安县好不容易从洪水中得以幸存又要遭逢大难了。”


    郎晔看着脸露悲悯又正气凛然的小姑娘,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勇气。可这充满好感的目光在宁悬心小神医的眼里马上被定性为猥琐不堪。


    小丫头耐着性子问道“密切接触可以理解,次密接什么意思?”


    郎晔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间接接触者,也就是我们通过秦二与源头秦二母亲有了接触的意思。”


    宁悬心一点就通“也就是说秦二可能已经也已患病,我们接触了秦二,也可能会患病?”


    “没错,真聪明。”


    宁悬心自动过滤了他的表扬“那消毒是什么意思?”


    郎晔本不想解释,你们听得懂么?但不知为何对她特别有耐心,继续说道“消毒就是用一些药物把我们身上先治疗一番,你可以理解成预防措施。对了,有酒精吗?酒精就是,,,唉算了,有度数高一些的酒吗?”


    宁悬心突然冒出一句“你也会医术?”


    郎晔笑道“一窍不通。”


    “那你说的煞有其事?”


    “你行你上?”


    看他一副欠扁的样子,宁悬心火又冒出来了。


    齐济民一头雾水地从医馆拿出一小碗酒,问道“药酒可以吗?”


    郎晔闻到一股掺杂着药味的浓郁酒香,想着度数应该够用,随口道“应该可以。”从内襟撕下一小块衣片放到碗里浸湿后将全脸仔细抹了一遍,然后又将双手置于碗中泡了一会擦干,随即将布片重新浸润后递给小丫头“你也照我这个样子处理一下。”


    宁悬心看他举动虽然怪异,但做得一丝不苟的样子倒像是那么回事,典型的不明觉厉,虽心里已经认可他的做法,但仍然嫌弃道“脏死了,我才不要。”转身回医馆去处理了。


    郎晔朝着她的背影喊道“有大一点的棉布带几块,药酒也多带一些。”


    宁悬心头也没回,齐济民忙道“悬心,好歹给阿公留一点。”


    小蔓看到郎晔像是真要跟过去的样子,急得不得了,要跟着郎晔一起去,郎晔自是不肯,叮嘱她照样消毒后去县衙找老爹汇报,立刻安排人手对整个南安县进行全面消杀。小蔓也听出事态严重,匆匆去了。


    秦二听着他们的对话面如土色“郎少爷,这病是绝症?我娘没救了?”


    郎晔看着他与年龄明显不符的肤色,宽慰道“还不确定,但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郎少爷,求你救救我娘,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传你的坏话了。”秦二脑袋憨憨的,但眼力见还有,看得出这会儿郎晔似乎才是主心骨。


    郎晔脸一板,这货平时应该没少传自己瞎话,正要耍耍威风,宁悬心颤颤巍巍地抱着个小坛子出来了,肩上还搭了个包袱,鼓鼓的装了不少东西。


    齐济民心都在滴血“我的小祖宗,你是一点都不给我留啊,我怎么跟卫老爷子交差?”


    宁悬心不以为然“以后再泡不就得了,小气吧啦的,最多我把这山茱萸给你,不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强?我跟你说过了,卫骐得的是心病,用药有个屁用。”


    齐济民红着脸斥道“小姑娘家满嘴屁屁屁的像什么样子,以后怎么嫁出去?”


    宁悬心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郎晔不禁莞尔。


    “笑得跟个白痴一样,你知道怎么治疗霍乱?”小丫头的炮筒对准了郎晔。


    我知道个屁,没有抗生素,这种恶性传染病在这个年代一旦传染开几乎就是灭顶性的,好在现在还没传开,隔离起来应该还来得及控制,郎晔也不露怯“先去看看情况吧。”


    宁悬心就看不惯他的样子,讥讽道“装模作样,到时候染上哭都来不及!”伸手从齐济民手中接过绳子,准备牵驴。


    郎晔连忙阻止“小毛驴就不要带了,它也会被传染的。”


    “姓郎的,这是马,不是驴!你是不是没长眼睛?”


    郎晔闹了个笑话,不由仔细看去,发现还真不是驴“这马腿怎么这么短的?”


    宁悬心看了看心爱的小马,又比了比自己的腿,更不爽了“你腿才短!小黑,踢这个坏蛋!”


    小马灵性地撅过屁股就要抬腿,成精了吧?郎晔连忙快走几步躲开“快走快走,时间紧迫!”


    齐济民说什么都不肯一起去,还不停嘱咐宁悬心“你就远远地看两眼,千万不要靠太近,也不要呆太久,如果看着像,就赶紧回来,我先去收拾东西!”看样子是打算收拾东西跑路。郎晔没好意思告诉他,如果真是霍乱,他跟秦二近距离拉扯了这么久怕也是跑不掉的,索性也不管他,三个人匆匆赶往秦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