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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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越阳哥。”


    舒漾闻声回头。


    呼吸没来由地一紧。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舒漾。


    原本甜美的笑容忽然凝滞,等到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错之后,舒月明才又调整好表情,上前一步,柔声道:“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姐姐。”


    舒漾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只见舒月明一身小香风短裙,手里拎着最新款的birkin,明艳张扬,是真正的大小姐。


    舒月明小舒漾一岁,自小学习艺术,长大之后直接去国外读了艺术,听说还是个很不错的学校,学费很贵。


    秦越阳被两人搞得有些懵:“你们两个这是……”


    “看样子越阳哥已经认识了,”舒月明笑了一下,“这就是我之前给你们提到过的,我姐姐,舒漾。”


    秦越阳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是没有将舒月明和舒漾联系在一起过,当时以为只是个巧合,没想到两人真的是姐妹。


    舒家和靳家三代世交,走动很频繁,甚至有联姻的传统。舒月明更不用说了,恨不得将靳家当做是自己家,家族的所有活动必然出席,私下里也经常参加靳池的朋友聚会。


    这次也是,本来在国外学习艺术的舒月明回来休假,只在家待了两天,就打了电话询问靳池和秦越阳两人在哪里,想过来见见。


    秦越阳只当她是靳池的妹妹,对她极客气,三个人阶层一样,也能玩到一起,所以这一次也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两人所在的位置。


    按理来说,他们三人算很熟悉。


    可是他从没有听到舒月明提过自己姐姐的事情。


    ……


    两姐妹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亲热,更大程度维持的不过是表面上的平和。


    舒月明对舒漾是表面上的亲切,舒漾对舒月明却是能渗透到骨子里的冷淡,不过她平日里话就不多,倒也没有显得有多突兀。


    靳池呢?


    听到舒月明的那身“三哥”之后,他只是淡淡颔首以示回应,然后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斜斜地倚在一旁观望。


    “原来姐姐也会骑马啊。”她目光柔和地扫视过舒漾,“从前从没听姐姐说过。”


    只见舒漾抬眸,非常诚恳地摇了摇头:“我不会。”


    说完,又将目光转向了靳池和秦越阳,似乎在请求他们作证。


    一旁的秦越阳彻底懵了。


    所以刚刚策马飞驰的是谁?


    她瞎说也就罢了,没想到原本沉默的靳池忽然在一旁搭腔:“上马跟没骨头一样,先去休息吧。”


    两人一唱一和,搭配的天衣无缝,让身旁的秦越阳叹为观止。


    刚好季玉明也走了过来,秦越阳又给舒月明和季玉明两人互相介绍,刚好把舒漾会不会骑马这件事情岔过去。


    舒漾得偿所愿,在舒月明上马之前,换好衣服坐在一旁的休息区坐着。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舒月明换好了衣服,将马牵到了靳池身边,大抵也是想和靳池一起比一圈。


    靳池没有拒绝,两道明艳的身影从眼前飞驰而过。


    舒漾看着马场上的两位,思绪去游离身外。


    马术一直是上层的专属运动,舒月明自然也不会错过,她自小学习马术,更多受的是靳池的影响,加上爷爷舒文徵军人出身,一生戎马,退役之后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小辈的马术训练之上。


    当初爷爷舒文徵给两人都报了名,可是舒漾却从没有踏入那家马术馆一步。


    舒漾到现在都记得当初马背上舒月明那盛气凌人的样子。


    她画着和今日一样精致明艳的妆容,夹着马腹朝舒漾的方向缓步前来。直到马快要凑到了舒漾的连钱,才勒了一下马绳,让马停下。


    她居高临下地看了舒漾一眼,轻蔑道:“你有什么脸面走进来。”


    舒漾往后退了几步,才没有让马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扑到脸上。


    “爷爷让你报名,不过是可怜你,”她微微俯身,凑近了些她,连带声音也小了些,“可你啊,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记着你自己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是如何进的舒家。”


    说罢,扬了一下马鞭,马儿立刻扬了下前蹄,嘶鸣两声。


    舒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可到底速度太慢,还没来得及退,便被舒月明收回的马鞭抽到了手臂。


    刷地一声,甚至让周围的人也忍不住投来异样的目光。


    一道鲜红的鞭痕很快出现,甚至渗出了血迹。


    舒漾疼得要死,嘴唇发颤,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脸色苍白的像是随时都能倒地。


    可最终也只能一声不吭地挨了下来。


    爷爷这样对她本就让舒月明心里不舒服,若她此时不忍耐服软,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她不能把事情闹大。


    “什么样的身份就该去什么样的地方。”舒月明见她如此,果然没有再进一步,她满意地收起马鞭,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以后不要让我在这里见到你。”


    舒漾没有再来过,许是在马场的事情上欺负了她,她倒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不过好日子不长,很快就到了年末,爷爷说要亲自来马场看两人训练。


    那又是另外一场惶恐和狼狈。


    没有练习过一日的她被迫上马同舒月明比赛,她没有任何技术,更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若不是教练及时过来,可能直接坠马骨折。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敢说出事情,只说自己耽误了训练时间,请求爷爷原谅。


    舒漾战战兢兢地等待爷爷审判和发落时,舒月明就在一旁的马上看笑话。她是那样耀眼高傲,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同时看她是不是老实安分,会不会供出自己不让他进入马场的事情。


    而舒漾只能咬住嘴唇,一遍一遍地给爷爷道歉。


    舒文徵虽然生气,但到底也没有怎么样,只是数落了她一顿,让她在自己房间好好思过,后面好好练习,等到一年之后再看。


    老爷子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便撒手人寰,后来她也从舒家搬了出来,除了一些大的仪式会被喊回去外,几乎和舒月明没有什么交集。


    至于她为什么能骑到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另外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