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这位妹妹好眼熟

作品:《仅她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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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左这孩子其实是个好孩子,长得也不错。”刘建华放下手机,和何芳丽说,“就是文化水平和徐理隔了点,当司机又累,不着家,没法好好照顾徐理,和他说了狠话我这心里还真有些不好受。”


    “脸能当饭吃啊,你看谁都是好人。要我说和夏风没法比,夏风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学历样貌人品都数一数二,现在又和咱们徐理是一个单位,他妈和我又是这关系,徐理嫁过去准不吃亏。这缘分啊还真是妙,说对上眼儿就对上眼儿了,我心可算踏实了。”


    何芳丽对着镜子整理自己新烫的卷发,嘴边哼着小曲儿,“下午我得去张姐那办张美容卡,提前保养保养我的脸,婚礼上可不能给咱徐理丢人。”


    “还有你。”何芳丽看着刘建华黝黑的脸庞,“你这段时间也少和老邓啊老陈他们出去钓鱼,在太阳底下晒得黢黑,本来眼睛就小,到时候婚宴上拍照你站那和根干瘪的旧火钳似的,摄影师都没法给你修图。”


    “都听你的。”刘建华乐呵道,“过两天我们也去市中心买几件新衣服,既然和老夏约好了十月中去云市玩一趟,穿旧衣服总不像样。”


    “你说得有道理,我先去张姐那了,晚饭就简单炒俩菜,我回来吃。”何芳丽在玄关换鞋,要走了想起有件事要提醒刘建华。


    “你别和徐理说我们要去云市,免得孩子操心给我们瞎花钱,我们到了再告诉她。”


    “知道了,我你还不放心。”刘建华冲何芳丽摆摆手:“你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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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国庆收假后,徐理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没停下来。头两天带郁鑫回枫城做笔录,后面收了一批建筑公司追偿的案件,跟着夏风去了趟北方做了四五天实地调研。


    徐理和夏风都受不惯北方干冷的空气和不辣的吃食,几天下来俩人脸都瘦得和自行车座似的,就剩个骨架。


    要不说当律师好呢,一年四季拉着装满材料的行李箱公费旅游不说,还能顺道减减肥,从根源上预防了老年肥胖的风险,可谓是一箭双雕。


    好不容易出差回来,原以为能够休几天假,又被律师主任叫去给了几个案子,额外叮嘱要加急处理。


    加急加急,什么都要加急,徐理在心中腹诽,每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自己离阎王爷又近了一步。


    “又是肖像权的案子啊。”夏风打开案卷随意扫了一眼,“案件事实都没什么悬念,和明星工作人员对接,把该签的签了再网上立案等开庭。”


    “程尔燃,好熟悉的名字。”夏风看着案卷上的本人的精修图,“就是这脸我认不出来,妆化太浓了。”


    “我见过他。”徐理仰头喝下保温杯里剩余的冰美式,“他受邀去冯宇航妹妹生日宴上表演,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那正好,这案子由你处理。”夏风放下案卷,往后靠在办公椅上,揉着自己酸胀的右肩,“我待会要去宠物店看看Blue,几天没见不知道它有没有把我忘了。”


    “这还不简单。”


    徐理抱着案子回到自己的工位,夏风远远地听到她在幸灾乐祸,“你在身上绑一圈牛肉干,保准你还没进宠物店呢它就流着哈喇子在门口等你了。”


    “与其替我担心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夏风笑得不怀好意,“你有段日子没接男朋友视频了吧,我劝你最好主动汇报,免得人家多想。”


    “这个你不用担心。”徐理把材料全都放进包里,“人家比我还忙,都成年人了谈恋爱总不能还和初中生一样天天你吃什么我吃什么,距离产生美,一看你就不懂。”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夏风没再说什么,忍着笑意道,“你以后不后悔就行。”


    “我先下班了,你慢慢忙。”徐理背上托特包,和夏风道别后离开了律所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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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徐理居然久违地感到有些陌生。


    推门后映入眼帘的是门口半米高的哆啦A梦摆件,还有一旁蓝色的男士拖鞋,这都是左亦奚留下的东西。


    放下托特包,徐理直奔冰箱。在外几天,徐理别的不想就惦记着左亦奚放在冰箱里的饭菜。


    要不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了亦奚的饭菜就好像学会用火的原始人一样,再也回不到以前生啖血肉的光荣岁月。


    徐理拿出冰箱里剩余的所有保温盒,准备全部加热吃顿大餐。但是她忽略了一个事情,食物的保质期和转逝消散的盛夏一样,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从素菜到荤菜,无一例外泛酸变味,冰箱里仅剩的两把水嫩小葱都变成了耄耋老葱,再不见满头碧绿,剩下两捆发黄干瘪的草。


    房间里最后一桶老坛酸菜救了徐理的命,她特地没有把酸菜配料加进去,以此安慰自己吃了也不算不健康。


    徐理一面吃着寡淡无味的泡面,一面看着客厅里空荡荡的猫爬架。


    出差前把汤圆送回了左亦奚的别墅,由保洁阿姨定时去照顾。隔壁刘秀文的小院同样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夜深了,路上偶尔能听到两声行人的轻咳。


    世界就像钟摆摇晃过后空气里久散不去的回音,无声地唱着寂静的赞歌。


    也对,这个院子本该就是这样。当时租房子的时候刘秀文和徐理说过,因她常在外旅游不在家,怕家中久无人住失了生气,才想着隔出一层租出去添点人味。


    徐理就是这两百多平方米里仅有的生气。


    沉默和孤独原是徐理的强项,但是今天她意外觉得屋子空旷得可怕。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呢?


    徐理倚靠在窗边,看着指尖的香烟一点点被漫长的黑夜吞噬。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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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理和程尔燃助理约了上午十点在他们公司见面。


    对于娱乐圈见人下菜碟的招式,徐理早有耳闻。她特地穿了一身老式翻领西装,配了双低跟黑皮鞋,还戴上了积灰已久的无框平光眼镜,头发用卷发棒烫成略显成熟的小卷。


    浅浅画了淡妆,没有带首饰。


    因出差劳累而产生的无神双眼和发灰的黑眼圈,正好中和了徐理原有的青涩,镜子面前的她看上去起码有十年以上工作经验。


    这样很好,律师的年纪最好和博物馆陈列的古物一样,让人不敢猜才对味。


    徐理开着左亦奚的车到程尔燃公司楼下,进楼的时候保安把她拦下,说要人来接才放她进去。


    都是按规矩办事,徐理明白。她给程尔燃助理打去电话,连着三个都是未接通。


    “没有工作证不能进去。”身着制服的保安见惯了各种借口,格外铁面无私。


    徐理只好顶着烈日,站在台阶上继续给程尔燃助理打电话。


    电话终于在十分钟后接通。


    “喂,哪位?”电话传来一声女音。


    “你好,我是徐律师,昨天和您约好了上午十点和程先生沟通起诉事宜,我已经到你们公司楼下。”徐理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