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看清，一道郑重的声音就响彻耳畔。


    “恭迎至高无上、贤明无双，伟大的天灾帝国帝皇陛下，位临天使文明。”


    彦：“？？？”


    她一脑袋问号，随即就见女王、鹤熙、先是低头行了一礼，而后一甩披风，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与其一起的还有跟随于身后的众同族。


    她们声音浩荡，重复着凯莎女王的话与动作，在庄重的大殿跪倒一片。


    彦愣了一下，虽是错愕与迷茫，但还是反应不慢的当即跟着单膝下曲。


    口中齐呼“伟大的天灾帝国帝皇陛下”。


    这场景、画面，让到来的苏慕一阵惊讶。


    凯莎臣服，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没想到竟然还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语。


    贤明无双？


    这个词针对人类来说还好。


    针对你们天使……


    “倒是有点意思！”


    从空中无一点动作的精准落于王位上，苏慕习惯的斜依起身子，轻触下巴的望着一众圣洁天使。


    “天刃王凯莎，天基王鹤熙……”


    说着，苏慕打量着两位风格截然不同，但以人类视角来看却完美极致的超神宇宙最强文明主宰。


    “我很好奇，你们的卑微臣服是谁的决断？”


    “……我的决断！”


    单膝下浮的神圣凯莎不假思索。


    与昔日不同，今日她一身银刃铠甲，将雪白肌肤与傲人身姿包裹，英姿飒爽的抬头直视着苏慕。


    “天使文明的道路并非完全正确。”


    “正义秩序也只是一个梦幻的目标。”


    “在这方世界里，弱者就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唯有祈求强者的怜悯才得以存续。”


    “过去……”


    凯莎顿了一下，目光忽闪，可还是继续庄重，端严起来的与苏慕对望。


    “我们天使文明虽然短暂创造了整个已知宇宙中的和平，但那只是表象。”


    “他们恐惧于我们天使文明的力量威慑。”


    “一旦失去力量，那么我们辛辛苦苦塑造起来的和平与正义将不复存在。”


    “因此，这个宇宙从来都不存在什么正义。”


    “有的只是力量的大小与文明的强弱……”


    凯莎声音无比坚定，似若已经下定某种决心。


    这态度……听得一旁一直保持警惕的彦傻了。


    “女王？！”


    一开始她还以为仅是某种接见。


    结果越听越不对劲。


    什么否定正义秩序。


    什么为天使文明的未来赌一把……


    好家伙，她这要是没理解错意思……女王这言语是准备把整个天使文明打包送给眼前这个男人？


    她难道不知道过去那些男性天使的德行吗？


    彦急得不行，也顾不得其他。


    “你究竟做了什么？”


    她直接站起，金色瞳孔中满是怒意。


    “女王为什么会这样，做出这种决定？”


    作为一个天使文明中最具有代表性存在，彦的性格可谓是十分沉稳了。


    可这次实在没忍住。


    正义秩序关乎着整个天使文明的未来。


    让女王对自身的意志否定……


    “彦……”


    “女王，你不用管，我要揭穿这家伙的真面目。”


    天使彦怒气冲冲，丝毫不予理会凯莎喝止，行动间运算神体已开最大。


    而正对面，苏慕则是露出一抹玩味。


    “你想与我战斗？”


    “当……”然字还未吐出，刚走过凯莎的天使彦便浑身一震，脚步僵直。


    那金色的瞳孔直接放大了数倍。


    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只因在那一瞬，苏慕浑身的气势发生了变化，延伸出一股恐怖的意志。


    那是吞噬现实与虚幻之物的终焉。


    没有极限与尽头。


    几乎是一瞬的，天使彦的身躯与灵魂被锁定，坚毅的肉体失去了控制。


    这无关意志与勇气，是凌驾灵魂之上的恐惧。


    仿佛矗立于一座看不到边际的深渊面前一般。


    彦的肉身与灵魂都在经受双重折磨。


    而这只是发生在短暂的0.00001秒内，天使彦的一切就即将面临崩溃。


    苏慕冷笑一声，这才褪去了气势展开。


    “呼！”


    一口气吐出，天使彦额头冷汗浸透，腿脚发软的一个趔趄跪倒了下来。


    那眼中仅是绝望与无边的恐惧。


    比蝼蚁面对世间最庞大的生物还要强烈。


    甚至不敢丝毫抬头的去观望苏慕，生怕再一次见到此前那副恐怖景象。


    同时，她也明白了女王为什么这么卑微。


    这堪比一个宇宙的强大差距……


    无边的压迫……


    溢散出来的伟力……


    怕是一根指头，她们整个天使文明也得毁灭。


    到此时，天使彦在没有一点质疑的念想。


    位于她身后一点的凯莎见此微微叹了口气，显然对此早已经有了预料。


    毕竟一个站立到宇宙顶峰的存在。


    凯莎未曾多言，只是继续等待苏慕话语。


    苏慕沉浸半晌，与其似乎一样无视了天使彦。


    “……所以这就是你们选择臣服的缘由？”


    鹤熙点头，“只要您能让天使文明变得更好，我们并不在乎臣服与附庸。”


    凯莎附和，直接开口道：“与其在即将遭受您的争讨中毁灭，不如我们现在就做出决断，为我们的未来拼尽一切的赌一把。”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如果你们赌输了呢？”


    苏慕目光微动，饶有兴趣的望着两人。


    两人一怔，作为看过第四天灾资料的她们怎会不明白苏慕这话的意思？


    极端排外，收附庸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成为“奴隶”，不存在“公民”身份，并且所有的一切也隶属帝国。


    而这样的后果……


    凯莎与鹤熙深知。


    她们之所以知道还做出决定，就是不清楚这个帝国庇护的“人类”概念。


    从广义角度来讲，她们也是人，只是基因与人类不同，多了双翅膀……


    但从狭义角度……


    她们这叫神河体。


    因为进化的衬同性，某一物种成功，于是其他生物纷纷效仿、跟随……


    虽然一样，但本质上就形如地球的不同人种，你能说他们是一个种族？


    不过，这样来算就麻烦了。


    凯莎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的开口。


    “那我们就只能选择灭亡的唯一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