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作品:《[竞技] 蹴鞠竞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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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球有效。


    银队扳回1分,场上比分2-1。


    「我日,又是世界波,这场高端局!」


    「两粒世界波了,你们是不把华足联赛面子放心上吗?」


    「whocare,我记得村超不也很多世界波进球,15亿人口,怎么可能真找不出11个会踢球的」


    「这球左边锋的巧妙回传,功不可没」


    「牛掰!倒挂金钩说来就来」


    「不意外啊老铁们,少林腿法第十路就叫倒挂金钩」


    「照这么说,华足让少林弟子上,进世界杯,不就跟进自家后花园」


    「楼上说了多少回,记住我给出的公式,华国足球=人情世故」


    「星爷早给过答案,真以为华超不会抄吗?」


    迎着光,


    简怀乐转身,满脸喜色地面向寂湛。


    那点残存的,第一天相识的生疏矜持感,尽数褪去。


    眸光相逢的刹那,


    他迅速双手高举,掌心朝寂湛晃了晃。


    见状,


    寂湛心领神会,他疾步上前,


    “啪!”两掌在空中,结实地相撞。


    各自给对方的表彰。


    一个祝贺进球。


    一个感谢助攻。


    --


    寂湛的好心情只昙花一现。


    回中圈准备开球时,大眼仔靠了过来。


    对方先是惋惜错失远射,随后,


    又言语暗示寂湛可以信任他,稍后更多传球。


    “有合适机会会传。”寂湛身体微微后倾,目光悠远。


    没有,一点机会都没有。


    传球给你?


    按鸡头啄米,白费心机。


    对方却未能听出寂湛的委婉拒绝,仍自顾自地说:


    “对了,长传时,传到我脚下附近即可。”


    大眼仔为之前的犹豫辩解,


    “刚才那球,要是传到我脚下,而非身后,我说不定就射门了。”


    他对20米外的远射,还是有相当信心的。


    可把你能耐的,照那么做,球还没停稳就被对手抢断了。


    入耳话语,寂湛也不反驳,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偶尔点头回应。


    哎…与陌生人打交道,确实能训练自我控制和情绪管理。


    瞧着不熟,不好骂。


    已经开始想念师兄弟们了,


    耐怼。


    --


    隔着身后两米处,


    另两位同为中场球员的队友听到全程谈话,互相使了个眼色,


    ‘遇到白银癌队友了。’


    ‘关键球尽量别喂。’


    两人一番眼神交流,直接让水货右锋,失去了中场的喂饼。*


    (*喂饼:送到嘴边的食物,指中场传球前锋脚下,前锋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进球得分)


    尽管足坛璀璨的巨星多为前锋,


    且从表象上看,前锋的进球数,经常全场领先其他位置。


    只看结果的伪球迷,便将胜利的功劳,安在锋线上。


    只是在中场球员眼中,他们才是爸爸。


    (——以下,来自中场的自我抬咖)


    前锋要封神,离不开中场的造神!


    就像游戏中,


    后场和中场通常是输出位置,


    前锋,那就是捡漏王。


    补最后一刀,拿的五杀荣誉。


    当然,


    有些顶尖前锋具有单核进攻(五杀)的实力。


    但这依赖特定时机。


    大部分情况下,前锋需要把握中场的传球机会来得分。


    这时候,中场决定谁是幸运的进球者。


    前场配置灵活,可能是一个或多个前锋,由教练安排。中场因此可以选择支持哪位前锋。


    这种选择也不是随机的。


    就像老师在课堂上挑选有把握回答问题的学生一样,


    中场也会根据前锋的能力来做出选择。


    银队的三位中场选手,包括寂湛在内,


    均不看好大眼仔右锋。


    射门能力暂且不论,


    单说,他作为前锋,有一大致命弱点——


    他少了莽劲。


    一颗果敢的决心。


    ————-


    日头渐斜。


    时间很快来到第43分钟,


    比分来到3-1,蓝队领先。


    在接到中场的妙传后,唐瀛连过好几个对手跑过中圈。


    他继续持球推进。


    是独闯龙潭的节奏!


    “拦得住吗?”


    解说语气紧张,


    “我们看到,银队迅速调整了位置。”


    寂湛回撤己方中场,加强防守。


    边后卫防守向内收缩,


    中后卫程震生果断上前,准备拦截。


    和防守中场,寂湛三人,


    形成紧凑的防守三角。


    紧密的站位和移动,很大程度限制住了唐瀛的活动空间。


    眼见唐瀛的运球突破,即将陷入僵局,


    关键时刻,


    蓝队影锋通过灵活的跑位,成功甩掉银队中场球员的防守。


    他斜向跑位到空当区域,还没动作暗示,唐瀛已然明白队友的意图。


    传球空间在寂湛三人的围追堵截下,


    几乎被压榨到极限,


    好在,他找到一个刁钻的角度。


    嘭!


    “交叉换位战术。”直播解说惊叹其极高的默契度,


    “吼,蓝队这两前锋,很可能是认识的。”


    解说手头有场上比赛选手的资料,他匆匆看了一眼,


    “中锋唐瀛,和影锋向之澍在英国留学期,是同一校队的队友。”


    话音未落,他目光紧盯屏幕,


    两人多次、快速地,进行位置互换,


    直接打破寂湛他们三角防守的平衡。


    在接应配合下,


    唐瀛杀入了禁区,


    射门时机!


    唐瀛左脚重重一踏,右脚背绷紧,


    做出了威胁十足的摆腿动作,


    ‘他要正脚背重炮轰门!’银队后防线心一紧。


    解说忍不住道:“来了,杀死比赛的最后一击!”


    “起脚,开射!”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嘭!


    一道闷响声后,


    嘭!


    另一道几乎同时间应响。


    一只脚横空劈来,将球踢向一侧,


    所有人都没有预见到这一点,


    凌空斩球!


    “我很喜欢你一目了然的诚实。”


    寂湛随意的语调,带着一股冷淡。


    如同薄雾般,飘落在唐瀛的耳畔。


    不是射门,是传球!


    意图暴露无疑了,唐瀛选手。


    --


    阳光聚焦在那横空出现的身影,


    银色球衣,被劲风利落地掀起。


    少年此刻,终于展露其久藏的乖张与锋芒。


    ‘什么时候?’


    唐瀛眼神倏尔一滞。


    惊诧于对方洞悉了自己的意图。


    裁判的哨声,及时响起,


    两声短哨,一声长哨。


    宣告比赛结束。


    可无论是看台上的选手,


    还是直播间的观众,


    他们的心神,全都停留在那最后的震撼一幕,难以移开。


    “超神时刻!”


    解说呼吸急促,“我的天呐,刚才那是,”


    “完美的视野,敏锐的战术嗅觉,对对手精准的预判!”


    “寂湛选手,识破了唐瀛选手‘假射真传’计策,在传球路径上一脚劈截。”


    “原理是很好懂,但这种概率...啊,我只能说,”


    解说猛地提高音量,


    “出脚如此的果断,冰冷而坚定,毫不留情!”


    “果然如维吉尔所说,命运厚爱勇敢的人。”


    “不到最后一秒,谁也料想不到,会铸就一次无与伦比的拦截。”


    弹幕满屏的刷起666,


    「足球还能这么玩?」


    「这截断,不得看星盘黄历推算才行」


    「我就说少林足球指定行。」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黄金右脚’」(玩梗星爷)


    「能传能射能铲,超级大辅」


    「这是中场大爹,训练营得供起来」


    --


    寂湛双腿稳稳落在草地上。


    他微微侧首,目光落在唐瀛身上,


    虽未言语,


    但寂湛自认眼神已经无声地,


    传递了一种友好的礼节。


    他也不耽搁,转身朝中圈走去。


    “啧,那小子有够挑衅的...”


    蓝队影锋向之澍微弓半蹲,无语仰天,


    “阿瀛,走吧。”


    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唐瀛却仿若未闻。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紧紧追随着寂湛的身影。


    眼神透着汹涌的平静,静默而深沉。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定格了。


    唐瀛脑海骤然一片空明,只记得那双暗含挑衅的眸子。


    心跳在胸腔处,失控地加速。


    他调整着呼吸,只以为这是身体的竞技状态,余韵未褪。


    不过,心脏久违的剧烈,勾起了唐瀛的一些记忆。


    那是一场超越理智的旅程。


    成年那天,


    他瞒着众人,独自踏上维多莉亚冰川。


    从雪山之巅纵身一跃,与雪崩展开流亡赛跑。


    凛冽的风雪,


    滚烫的身体,


    疯狂的心跳。


    最后阒无声息地,寻得归宿般,


    躺倒在白茫茫天地间。


    他没感子然一身的孤独,


    只觉踌躇散去,呼吸得以喘息,可以光明正大露出破绽。


    脸颊沾染了雪粒,身体底下轻软地不像话,头顶是金色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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