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他不是掌门

作品:《动若参与商

    白於醒来,发现还是在昨日的树林,而且依旧是深夜,他明明记得自己睡了很久,怎么好像依旧是他昏睡之时,明月依旧悬在之前的地方。


    他仍有些头昏脑胀的,可能是仙骨相斥的结果,把他搞迷糊了,他才觉得自己睡了很久。


    他往回走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似的,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掌门是浊气的事。


    不行,他必须马上通知壬辰仙府的长老。想到这儿,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可是他走了许久许久,仍就在林子里转悠,林子并不大,而且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根本没往林子深处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信邪,又走了半盏茶,还是在林子里。他生出了几分恼意,一拳砸在树上,砸出了一个窟窿。


    他望着没有出路的林子,愈发的恼,却在无意间注意到刚刚被他砸出的窟窿竟然消失了,而树也恢复如初,根本没有离开过,更确定是他之前砸的那棵树。


    白於心中还是半信半疑,又砸了一拳,就愣盯着,看它到底会如何。结果没过一阵,树上的窟窿竟然真的愈合了。


    他马上抬头看向明月,果然如他所料,月所在的位置依旧没变。


    他意识到一个事实,他被困住了。但他不知道是如何被困住的,而且所幻化出的幻境同真的一般,他没有任何察觉。


    白於祭出一道寻路符,只见符纸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所在之地。凭着符咒他大概摸清了结界的范围。


    在他尝试去结界边缘时,他根本触及不了边界,无论如何都会被转回来,也难怪他之前没有丝毫的察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於心中愈发的烦躁,使出的力量全部在碰到结界的边界之后消散,他还要去赴沅芷的约,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他最后一次施法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也没能找到出口,他瘫坐在地上。他之前还以为他躲过了掌门,没想到掌门还留了后手。


    高悬的孤月,不变的林子,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象,都是假的。


    “既然都是假的。”白於脑中迸出一个想法,那么唯一真的东西便是破局的关键,那样真的东西就是原本不属于这片林子的东西。


    他认真仔细寻找起来,找到了每一样他觉得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东西,可一通找下来,每一样东西都是原本属于这片林子的东西。


    白於又气馁了,站在原地毫无头绪,要找出不属于这片林子的东西,于他这个根本不熟悉林子的人而言简直难于登天。


    或许他这个想法本来就是错的,他不经开始怀疑自己。


    他抬头愣愣望着天,黑夜之中只有一轮月,看似遥不可及,他却知道,月也在结界之内。或许这林外之物便是这轮月,而他从一开始便把月当作本就存在的东西了。


    他指尖流转灵气,手腕一翻,白光击中孤月,他脚下一阵震动,跌倒在地。整片林子像是滚动起来,仅一瞬,又恢复了正常。


    白於揉了揉眼睛,确定一切如常,刚才的一瞬难道真的是幻觉,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出口便在那轮孤月之中。


    又是一道攻击过去,脚下又有了晃动,他提前有了准备,没向刚才那样摔的猝不及防,也和清楚的看到了周围之景的晃动,原来适才他没产生幻觉。


    连续几次的攻击,也只是有了晃动之感,孤月依旧高悬,结界也没有任何薄弱的迹象。他焦急的向热锅上的蚂蚁,一算就已经过去了七八个时辰了,而且还不知道他昏睡了多久,他肯定与沅芷相约的时辰已经到了,他必须马上出去,不能在这样耗下去。


    他的体内的灵力不知如何竟快速的恢复,灵气澎湃,他用尽全力,将出去的希望全部都堵上了。


    万幸的是,白於将结界打开了一道口子。他见状,没有犹豫的逃了出去,很快那道结界缝隙有愈合上。


    入目依旧是黑夜,唯一不同的是,今夜月明星稀,要不然他真的以为他还没有逃出来。


    白於赶紧准备往连横峰赶,无意看到草丛之中的一点光,他扒开草丛,看见一个泛着诡异光彩的珠子躺在地上。


    白於捡起珠子,凑近一看,珠中之景,跟此处一样。原是被这珠子困住了,他将珠子收了起来,立即往连横峰赶。


    偏的是冤家路窄,他差点就要撞上无渡,亏他眼尖,不然就真的被无渡发现了。


    白於躲在一块大石头后。无渡走得近了,跟在身后的人也看的清了,竟然是折青!


    他看着两人走过,没有发现他,继续准备往连横峰去。


    走出去没多远,他忽然停下脚步,向着无渡和折青离开的方向望去,他记得昨日,那团浊气好像是在寻一个身体,掌门已经不是掌门了,莫非折青就是他寻的下一个身体。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去见沅芷要紧。可他的脚步却生生停住了,脑中是裴青衍万箭穿心死于城墙之下,梁菀抓着他,声嘶力竭地问,“他是我师兄啊,你怎么能?”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他真的放任不管,折青死后,沅芷也会这般难过吧,他不想看见沅芷难过,最终他还是追了上去。


    白於跟在两人身后,一个转弯人就不见了,他担心折青被逮了去,快步追了上去,不见人影。


    怎么会?他明明跟上的。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跟得紧一点,快一点,将折青就出来。


    “白於?”


    白於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去,见折青好好地站在自己身后,心中一喜,有瞧见折青身边的无渡,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眼底藏着警惕。


    见无渡见到自己没有什么反应,昨日他藏了起来,无渡也没找到自己,想来不知道自己是昨日那人,他松了一口气。


    “白於,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折青上前一步道。


    做什么?白於显然是不能当着无渡的面说出事实,先把折青弄走才好。他急中生智,道:“阿芷找你呢。”


    “哦,知道了,一会儿就去一趟。”折青道。


    白於突然抓住折青的手臂,折青都愣住了,片刻之后,才默默抽出了手。


    白於有些尴尬地笑笑,“阿芷找你的事很急,特别急。”他强调了一遍,焦急道:“必须马上去。“仿佛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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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


    折青眉头轻蹙,看向无渡。


    无渡道:“马上就到了,你将东西一并带过去吧。“


    前面不远处便是掌门的住处,不过几步的事,用不了多少时间,便对白於道:“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我……“


    折青还没说完,白於便急切出声打断道:“还是先去阿芷那儿一趟吧,很急。“


    无渡似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在白於身上上下打量,发现了他藏在身上的生勿近,而被生勿近困住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昨夜没见过,这样一来,他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昨夜之人。


    “沅芷师侄出了何事,这一会儿就等不了。“无渡缓缓开口道。


    白於看过来,对上无渡的视线,眼中全是危险和势在必得,他心中开始慌了,这次死死拉着折青,说什么也不放,就一个劲的要折青离开。


    折青不知该如何,被白於拉着,只好跟无渡道:“抱歉,掌门,我明日一早过来。“说完就要跟着白於离开。


    几道光柱落下,挡在折青和白於离开的必经之路上,凝成一道无形的墙。


    “掌门你这是?“折青不解,一个东西而已,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为何要这般大动干戈。


    刚开始还是在怀疑,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无渡认出了他。


    白於道:“他不是掌门。“


    折青更加迷糊了,掌门不是掌门是谁?


    无渡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看着白於道:“你果然是昨日之人,竟然逃出来了,不错不错。“他手指一挑,挡下了白於送出去的灵书,讥讽道:”晚了,现在才想起来?你本该昨日死的,奈何我刚回到这具身体,不过,没关系,今日也是一样的。“


    折青看了一眼笑得面部扭曲的无渡,与往日的无渡天差地别,又看着严正以待的白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是掌门。”白於解释道:“他是浊气。”


    浊气?莫非是观烛说的藏在壬辰仙府的浊气,不管是不是,以防万一总是没错,他得马上告诉观烛,折青轻点眉心三下,在神识之中告知了观烛此事,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观烛反应,也不知观烛到底有没有在听。


    无渡一步步逼近,白於已经召出灵器与无渡打了起来。


    无渡招招诡谲阴狠,白於很快负伤败下阵来。


    无渡冷嗤一声:“送你上路。”


    他举剑劈下,“锵”的一声,兵器相接,挡住他的剑又是一挑,竟然生生逼着他退开好几步。


    无渡剑插在地上,才将自己身形止住,“你比他强,但仅此而已。”


    “你把掌门如何了。”折青提剑直指无渡。


    白於挣扎着站起,“别纠缠,想办法先逃。”


    折青将白於的话听见去了,一路打下来,不忘寻找出路。


    无渡怎么会让他们逃出去,陪着折青打了几轮,过了瘾,一招便将折青打晕在地。


    无渡慢慢向白於走去,轻蔑的看了一眼,“我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你,委屈一下,去死吧。”


    灵气化剑,一剑刺穿了白於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