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他不喜欢我
作品:《我与仙君相识于微时》 人永远无法拥有超出自己认知之外的东西。
即便侥幸拥有在掌心,哪怕握得再紧,也终将在某一天失去。
就像,以贺平安的认知,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他,也不知道她跟他过日子的原因……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在她最窘迫的时刻,误打误撞拥有了她,不晓得要怎么爱才好。
在夫妻生活出现危机时,也只知道拙劣地模仿着,他以为她会喜欢的人。
这一点,宋礼遇就比他聪明许多。
宋礼遇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过日子。
只是,即便是知道,他也是不会改的。
不光她是个骄傲的人,他也是。
她的骄傲源于固执心性,他则是来自翻云覆雨的权力。
哪怕最终得不到的话,他就是摧毁她,也绝不会因她做出半分改变。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就算是年少挚爱,也抵不过家族使命。
她是他从一开始就放弃过的。
不然,也不会娶三十多房妾室。宋礼遇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也想享受到情爱的欢愉。
只是,他不怎么痴迷这些罢了。
对她的执念是有,可远远不到为她放弃自我的地步。
要他像贺平安一般,去模仿别人,活着成为别人……
做梦!他绝不!
花祝年被扛得实在难受,她低头想狠咬他的背一口。
他大爷的,咬不动。
这绝不是她牙口不好的问题,是这老小子的背太结实了。
她看他后背上戳的银枪头,还簌簌地往外冒血。
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花祝年想要猛锤他的伤口一拳,可是又怕自己真的把他锤死了,最后只能挑着别处锤了一下。
“你要死了!放我下来。”
贺平安在进屋后,果然脚步顿了一下。
不过,不是因为她捶打他,他皮糙肉厚,半点都感受不到她的捶打。
之所以停下来,是他不想跟她去床上做,而是想换个地方。
花祝年被重摔在那张供奉薛尘的方桌上。
今晚,她没来得及将他收进柜子里。
因为是王寡妇和贺平安的大喜之日,她想把他摆出来,沾沾喜气。
还给他的身上,披了一张红布,倒更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了。
贺平安拿起那个小泥人儿,快要气死了。
“你倒是会精心打扮他,你就对他这么好?”
花祝年无奈道:“我对他怎么好了?只是给他披了层红布,这样也不行吗?”
贺平安声泪俱下地嘶吼着:“不行!你怎么不把薛尘许给王寡妇?偏偏把我许出去?你早就不想跟我过了!你怕我做鬼还来缠着你,所以才给我定这门亲事。”
把他就这样许出去,她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当时,也没想到,他还能活着回来。
她避开了他痛苦的目光,将头扭向一旁。
“你为什么不看我,我要你看着我!到底为什么不想跟我过?我跟前夫哥哪里不一样,跟宋礼遇又哪里不一样?”
“你不用和他们一样,我也不喜欢他们。”
贺平安掐住了她的脸:“你骗我。去了趟京城,你的心野了,已经野了!”
他恨恨地去噬咬她,被她挣扎着扇了一巴掌。
“我不在这里。”
贺平安心都碎了一地。
她不是说不跟他做。
而是说,她不在这里跟他做。
她还是怕前夫哥看到!都跟他睡了三十年了,她怎么还是惦记着他?
贺平安狞笑道:“我就要在这里做,我就要做给前夫哥看。你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花祝年的目光平静如秋水:“他为什么要来救我?”
“你供奉了他三十年,怎么见你被我上,他都不来救你?可见,一切不过是你一厢情愿,他心里根本不承认你!人家是怎样的角色,生前好歹是护国大将军,你不过是一个漂泊的孤女,连葬他的钱都出不起!他怎么会看得上你?只有我,只有我才看得上你。”
花祝年气到极致,居然笑了出来。
贺平安本想看她失落,看她难过,却没想到会令她发笑。
他在她耳边,猛拍着桌子问她:“你笑什么?你到底在笑什么?”
“他不喜欢我,又怎么样呢?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就算是我一厢情愿,那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吗?”
“好什么?”
“当你有资格,为一个人做事的时候,就是会觉得很好很好。”
花祝年的爱一点也不小气。
从不会因为对方不给回应,就暴跳如雷地收回。
她一生都大大方方的。
况且,那种爱,也并非全然是男女情爱。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都不知道来救你。”
其实,这句话他说出来,都有些心疼了。
他都替她难受!
“他不必在危急时刻救我。我供奉他只是为了送他封神,也不是要他时时念着我的。”
贺平安绝望至极,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告诉他,她有多爱前夫哥。
爱到,哪怕得不到任何回应,也还是那样痴愚地爱着他。
他痛苦地折磨着她。
桌上的泥像被震倒,她艰难地扯下它身上的红布,遮盖住它的眼睛。
却被贺平安一把扯开:“让他看!他连这点儿苦痛都忍受不了,还怎么成神?他还没我能忍!我忍了三十年,你没有一天是爱我的。”
衡羿的确是在看。
只是,看得并不如何真切。
他被天道绞成了肉泥,还被已经坠了魔的上衡带入了浮华之境中。
浮华之境是三界交融处,因为爱欲浓重且杂乱,可以躲避天道的窥探。
坠魔的上衡早已经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他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正跟着他一点点地拼肉泥。
其余两个小儿子,调皮地拿着衡羿的两只眼睛玩来玩去。
上衡一边拼,一边毒舌道:“你下来一趟,怎么也不找副好皮囊?找副好看的,说不定就能勾引到你的小妻子了。找副这么普通的,让人拼起来都没兴趣。”
轰地一下,肉泥溅了他一身。
上衡轻笑着抚落下去,好脾气地说道:“脾气见长啊。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你发脾气呢。自我坠魔以后,常听那些仙说衡羿仙君,是历任以来脾气最好的。”
大儿子将衡羿的头拼好后,他这才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第一句就是对上衡的质问:“为什么要救他?”
上衡拼凑着他的肩:“我哪里是在救他,明明是在救你。天道是没办法欺骗的,你自作聪明,以为只要漫天神佛看不出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现在怎么样,果然被绞成肉泥了吧。”
其实,兵革仙之前就颇为直白地点破过衡羿的腹黑心思。
只不过,他没有承认。
而那时就连一直在吃瓜的神魔,都不觉得衡羿会对贺平安起杀心。
大家都一直觉得他很有分寸,又勇又怂的那种。
可实际上,自从衡羿下来后,贺平安所遭遇的每一次危机,都不是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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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衡羿是天上的仙君,跟凡夫俗子抢妻子,会遭天道的惩罚。
所以,他不抢。但是,贺平安也不能活。只是,他也不能直接动手。
用一个最简单的意象来解释的话。
就像衡羿走过河边,漫不经心地往河面上丢了一颗石子,为的是打自己在河中的倒影。
在天道看来,这是很无聊的事,并不需要受任何惩罚。
没有哪一条天条规定,神仙不能拿石子打水漂。
但真实的情形是,衡羿丢下的石子,表面看是砸中了自己的倒影。
但倒影下有一只小鱼,小鱼被砸痛后又开始胡乱冲撞。
撞到一只昏睡的大鳄鱼。
而恰在此时,贺平安要渡河,鳄鱼张开口就将他吞了下去。
看吧,毫无破绽。
无论如何追究,贺平安都是被鳄鱼吃掉的。
再不济,再往前追究一层,是小鱼冲撞了鳄鱼。
那还能往前追究吗?
一条鱼的游动,不还是随便游的?
而那枚砸向衡羿倒影的石子,早已经沉入了河底。
再也不会出现。
神若想弄死一个凡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若是想遮遮掩掩地弄死一个凡人,那就需要动一番脑筋了。
衡羿下来后,就一直在动脑筋。
贺平安遇到的每一件事,甚至是让他身处险境的事,都绝非偶然。
而是有人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水漂,然后通过一系列的反应,轰地一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衡羿不单单要瞒过天道,还要瞒过漫天神佛,就连魔界的精怪也要瞒着。
最重要的,是瞒过花祝年。
因为,他深知,她不会喜欢一个,为了她而触犯天规的神仙。
哪怕是薛尘也不行。
否则,那跟宋礼遇又有什么区别呢?
以精巧缜密的心思,对着愚蠢莽撞的凡人,进行着降维打击。
她不喜欢那样的仙君。可他,是想永远被她喜欢的。
衡羿的心思有多深呢?
其实,本来宋礼遇是没有对贺平安下杀心的。
在发布命令之前,他找衡羿去谈了谈,打探一下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近来如何。
衡羿本可以如实相告,说花祝年从未喜欢过贺平安。
但他没有。
他当时说的是:“他们的感情多深,我只是个外人,并不清楚。但是,能让一个病痛缠身的小老太,长途跋涉地走近两个月,也要救的人,应该是很难忘的。他跟她,毕竟,生活了那么久。”
当时,他说完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不至于遭天道的惩罚。
还颇为恳切地求宋礼遇,要他务必把人给救下来。
不然,花祝年是活不成的。
他就这样,一句句地,将贺平安和那些人推向了死局。
衡羿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的过程。
他只是,多说了几句,揣测的话而已。
这样的话,无论放到哪里,都是挑不出错处的。
在漫天神佛眼里,他越是没用,越是窝囊,贺平安就死得越快。
只是,这样的招数用一次两次,或许没有人发现。
可用得多了,就算别人察觉不到,天道是能觉察出来的。
就像当初没有放过有所保留的小枣树精一样。
此刻,天道也没有放过衡羿。
哪怕,他是它在一众修仙者中,精心挑选的继任者。
可做错了事,也是要罚的。
天道何曾绕过谁呢?任凭你得天独厚,秉性纯良,可功过毕竟不能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