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作为她的前夫
作品:《我与仙君相识于微时》 “一条命怎么被你说得那么轻易?你把他当罪犯处决,他犯了哪门子罪?”
衡羿觉得小信徒不仅痴愚,还是个不知律法的人。
“他们杀了那群流兵,按照现有的律法,是要被处死的。如果不杀一儆百,岂不是人人效仿?”
花祝年随手拿起一旁的扫帚来,照着衡羿的身上敲打了过去。
一边打一边唾弃:“乱世之法,有什么好遵守的?哪一条不是为了镇压百姓,为高位者谋便利。你单知道杀流兵犯法,怎么不知道流兵强抢民女犯法?贺平安他们那些人,明明是在制止流兵犯法,上边儿不奖赏他们就算了,哪有直接把人抓走的?”
衡羿觉得小信徒误会了自己。
他并没有说那群流兵做得对,只是在跟她讨论现有的环境下,贺平安是必死无疑的。
她当然可以不遵守乱世之法,可虽说是乱世,毕竟江山还没易主,那套法令是作数的。
他一把攥住她的扫帚,抢过来抱在怀里:“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因为就算我觉得你是对的,抓走贺大叔的人也不会这样认为。花大娘,我的确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是,我并不是能决定他人生死的人。”
花祝年叉着腰骂道:“你知道自己屁用不顶就滚开!不要妨碍我做事。”
说完也不管他让不让,一把将他推去了地上。
衡羿的头撞到柳春之前坐的柜子上。
他捂着自己的头,窝窝囊囊地爬起来,又忍不住跟了过去。
小信徒真是不听劝!
衡羿都想着要给她托个梦了。
可是,一想起上次托梦,被她暴打……就觉得还是算了。
看起来,好像她很虔诚地拜祭他。
可他心里很清楚,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她只听她自己的。
就是他出现在她的梦里,去阻止她救贺平安,她也会觉得他是邪神。
不会把他当成她的将军。
因为,在她心里,将军是不会阻止她救人的。
实际上,将军当然不会,掌管三界的神也不会,他们都是不理凡人因果的。
可是,前夫会。
作为她的前夫,他真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她总是想着救一个该死的现任做什么?
退一万步来讲,现任就不能给前夫让位置吗?
衡羿委屈巴巴地跟过去后,才听见花祝年让柳春去把那些女人再聚集起来。
说是有话要说。
没一会儿,他看着小小的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
说好不再参与的吴凝也来了。
还有跟花祝年打架的宋秋霜,也出现在院子里。
花祝年之前打架被撕破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开始跟这些人合计起来。
她张口就是让人害怕的话:“我啊,有个老相好,在京城当大官儿!这回呢,我准备去找他试试。能不能救,不敢保证,但我去一趟,总算问心无愧了。就算有朝一日,贺平安被送上了断头台,我也算对得起他,尽其所能地救他了。”
宋秋霜虽然刚跟花祝年干过架,不过还是挺给她捧场的。
毕竟,当初打架也是因为她护着吴凝,又不是对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怎么说也是老姐妹儿,再者又是为了救自家男人,她说什么也得支持两句。
“那敢情好啊,就去试试呗。反正,这个事儿,咱们这小地方的官儿,肯定是管不了的。”
花祝年听完宋秋霜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大家都同意我去,是不是?”
周围的人都没什么异议,觉得有人帮忙找路子,也挺好的。
花祝年紧接着说道:“那就给钱吧。此去京城太远了,去就得十天半个月的,回来又得十天半个月,再加上我得层层疏通运作,怎么着一个多月也就过去了。远行和求人办事儿,都挺花钱的。”
去的时候,大家都同意。
可是一到了出钱,就开始掂量了。
柳春率先说道:“她花婶儿啊,你这一去这么久,万一你前脚走,那后脚军营就把人斩了怎么办?”
花祝年无所谓道:“我不是跟你们说,我此去是找老相好的吗?他在京城当大官儿。你以为我白说的啊!”
柳春仍旧没听明白,一头雾水地说道:“哎呀,我们不关心,你跟那个老相好的事。我们是担心,你就算搬救兵,也来不及救那些男人。”
吴凝替花祝年解释道:“花姐姐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她在京城有关系这件事,散播出去。兵营里的人就不敢妄动。”
宋秋霜嫌弃地看了吴凝一眼:“喊什么姐姐,你才比绒绒大两岁,你应该学着喊她花婶儿。她陪你聊个几天,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啊?辈分都忘了。”
吴凝忍一时越想越气:“跟你这种人真的很难沟通。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嘛吃的?要是为了救你男人,就好好在这里听策略,老是跟我过不去做什么?”
宋秋霜听完脾气又上来了:“嘿,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逼着你大娘撕你的嘴。”
说着就要去跟吴凝干架。
吴凝经过刚才的事,也不再害怕了,左不过就是大干一场,有什么的?
场面乱成一锅粥了。
女人们都在拉架,宋秋霜叫嚷道:“别拦着我,今天谁拦我,我扇谁。”
吴凝也急道:“别拦她,今天我也不想活了,咱们豁出去了,对命!”
话虽是这么说,她们之间还是隔了不少人。
有劝的,有拉的。
花祝年踹了衡羿一脚:“你倒是帮着拉一下啊。”
衡羿刚过去,就被宋秋霜扇了一巴掌。
都给他打愣了。
他以为宋秋霜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她真的敢打。
宋秋霜骂骂咧咧道:“后生你凑过来干什么?你是不是看吴凝这小贱人好看,所以想在我面前充好汉?老娘告诉你,纵横村子几十年,打架和骂人还没怕过谁!”
衡羿捂着脸无奈地看了小信徒一眼。
她的这些老姐妹儿,怎么都跟她一样啊!
一个赛一个的彪悍。
他无奈地转过身,心想这下打不着了吧。
结果又被宋秋霜踹了一脚,一头撞到了对面劝架的几个大娘身上。
给那些人撞了一个踉跄。
衡羿刚想道歉,脸上就被吴凝抓了一道儿。
“你让开,离我远点儿。我倒要看看,那个满嘴喷粪的,还想怎么污蔑我!”
衡羿只得捂着脸退了出来:“花大娘,我劝不了。”
“真是废物!”
“那你怎么不去劝?”
花祝年小脑瓜儿转挺快:“我要是能劝,还用你干嘛?”
说完就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去了,不再理会外面的混乱场面。
衡羿像个拖油瓶一样,花祝年走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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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跟到哪儿。
本来此次来人间,他就是专门为她而来的。
不跟着她,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衡羿看花祝年先是去到小书房,将那个小泥人儿用红布包好,又放到了一个放着稻草的木盒里。
他忍不住问道:“你要带着它上路吗?”
花祝年点了点头:“有个给我提气儿的也不错。”
她不知道这一路会发生什么。
今年她已经五十岁了,身体也不如往常那般硬朗。
也可能,会死在半道上。
带着将军一起上路,心里会更有底气吧。
花祝年看起来是个很坚强的小老太,可她怎么会不害怕呢?
去京城的路那么远,又是去找自己曾经拒绝的男人……
如果不是为了救那些男人,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低这个头。
可是,也不能不救吧。
如果她找不到出路,那可能真的就不管了。
但偏偏她觉得可能有希望救成,那就必须要走这一遭。
她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
贺平安是她的饭搭子,床搭子,也是跟她相伴了三十年的人。
他饿了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
于情于理,她都是要救的。
而且,她也不全是把他当成自己男人来救。
救贺平安,更像是救自己内心的正义。
她认为不该死的人,那就不能死。
如果让他死了,那是这个世道的错。
衡羿其实是能感知到小信徒的想法的。
他现在主要是害怕,万一她这样执着,到时候没救成贺平安,她该不会永远都忘不了他吧。
就像忘不了薛尘一样。
那她或许就不当他的小信徒了,可能改成日夜对贺平安拜求了。
衡羿感受到了很重的危机感。
他当了她三十年的白月光,突然觉得自己的地位可能要被撼动了。
撼动他的,还是一个整日打骂她的男子。
衡羿突然急切地说道:“花大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是千夫所指的死刑犯,没人在意他救了鲁绒绒,大家只看到他杀了那群流兵。杀人就该偿命,你怎么能干涉他的因果呢?”
花祝年收拾东西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别逼我正忙的时候,抽出手来抽你!”
衡羿捂着脸说道:“你就是抽我,你现在也是不对的。我看你已经失去理智了。人生苦短,何必为了男人操心呢?不如过好剩下的日子,你就是再找一个也好啊。世界上,又不只贺平安一个男子,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没必要这样记挂他。他也不是薛尘,没有做出什么为国为民的事。他救的,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人。他跟你的将军,一点也不一样。不,应该说,完全没有可比性!”
花祝年作势要抽他,衡羿往后躲了一下。
“你天天跟我发什么神经?我能不知道他跟薛尘不一样吗?但他救绒绒也是意义重大啊!绒绒是柳春和鲁大梁的命,他拯救了一个家。况且,杀了那群流兵,还能防止他们去祸害别家。怎么到你嘴里,好像很看不起他一样?你这个冷情冷性的读书人,哪儿来那么多高高在上的大道理?”
衡羿也不是高高在上,冷漠至极。
他就是,嫉妒了。
嫉妒到一时忘却了神性,跌落凡尘,变得像一个争风吃醋的凡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