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作品:《和离后被白月光强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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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前,垂门。


    朝臣们退朝纷纷上马车离开宫殿,高公確与同僚们拜别,小厮上前耳语,高公確点头后上了马车。


    迨马车驶进吵嚷街市,高公確对一旁的面具暗卫低斥,“何事急到进宫?没有下次了!”


    暗卫抱拳,从怀中掏出信函。


    高公確打开信笺,上面的密文使高公確神情不稳,他看完后愤怒地撕碎信笺,舆内纸条碎满地,冷道:“这车烧了。”


    高公確奋力压下心中的不安,暗卫还是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惊惧,“云辀到哪了?”


    “经过奉先县时跟丢了,他拼命赶回都城,几乎不睡,跟他的人都倒下。”


    高公確眼皮忽跳,眼神中蕴动狠戾,“都城内盯紧云辀,从他进城起,随时禀报他的行踪。”


    高公確万万没想到云辀当夜觐见皇上,收到消息时,人已进宫了。


    他杀了云漉之事不知是郑珪还是裴仕卿,在坊间流传甚广。云辀先去了裴宅,暗卫说他在裴宅门前恸泣。


    杀妹之仇加上眼里不容沙子,他卖军情给西项被云辀发觉了。高公確思及此晕眩,烛火映上窗牖的影子不停晃动。


    若被皇上知晓,裴仕卿头悬里坊的恐状爬满全身。


    他唤来管家,将儿子们连夜送出都城。


    宫里传来消息时,高公確双眼熬得骷洞,哑声道:“说罢。”


    “皇上并无异样,云辀走后,批阅了几章奏折便去了皇后那,已就寝。”


    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生气,圣上的脾性他了如指掌,被他知晓怎会安稳就寝。


    “公子他们要送回来吗?”


    高公確苍老的手臂挥舞,“不用。”


    一日不除掉云辀,他身家性命一日不保。三年前他便不喜云辀,装忠意正的模样做得皇上甚是欣喜,皇上想重用云辀,他处处阻拦。


    凤翔的太守是郑珪的人,太守对郑珪的门生云辀颇为赞赏,万般照顾,导致他无从下手。


    他去信想借西项骚扰边境的混乱中乘机杀了云辀。结果他就像是上天派来的拦路石,不仅没死反倒被他发觉了他与西项的往来!


    “有机会下手,直接杀,不用来报了。”


    阴森的狠戾游荡房中。


    ——


    “高公確。”


    这个名字似吞了苍蝇般恶心,云漉怒道:“我知他势力庞大,恐连累了哥哥。寺庙那日才未攀扯他,他为何揪着我不放!”


    他更想杀的是你哥哥。


    霍擎北不应她,她仿佛有心灵感应,喃喃自语,“哥哥!哥哥怎么办!方才漫天箭雨,高公確是不想我们活着回到梁京了!”


    她与哥哥重聚一刻都不到,便天人两隔,还不如一同被杀!


    云漉起身,欲摸黑去寻云辀,霍擎北拉住她。


    云漉倏然瞪大圆眸,霍擎北拉她至身后,数不清的黑影从树根出现。


    他们戴着鬼面,在漆黑森寒的桃林间如夺命恶魂般妖异。


    鬼面们步步紧逼,霍擎北护着云漉步步后退。


    云漉的小手攥紧霍擎北的衣衫,小声道:“要不,我们跑罢!”


    她刚说完,一把箭镞从上空飞疾而来,再次射向云漉。


    霍擎北徒手接箭,阴翳的凤眸寒风四起,拢成飓风。


    没完了?


    霍擎北耳动,云漉身后还有箭飞来,他反手勾住云漉躲避身后擦脸而过的箭镞,随即四面八方飞箭而来。


    一人不敌万箭,霍擎北臂膀、身上、腿上被箭割破深深浅浅的伤口,他气血未恢复,身形有些颤动,


    云漉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伤,却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她眼含泪光拉拉霍擎北的袂袖,“霍擎北,他们是冲我来的,你把我交出去罢,起码,我们两个能保住一个人。”


    鬼面黑影趁此包围霍擎北,箭雨暂停,其中一人喊道:“霍大人,她说得对,我们只是要她的命,不关霍大人的事。不如,您让开,我们自会放霍大人走。”


    霍擎北瞬即上前掐住说话的鬼面,尽量控制不要掐断了,否则会吓到漉儿。


    鬼面立即咽气,剩下鬼面见状,他执意护住此女,相觑一眼,皆冲向霍擎北。


    霍擎北一脚踩碎头骨,一手捏断颈项。


    “啊!”


    其中一个鬼面冲至半路,突然反身一剑刺向云漉,一道光影逼近,锋利剑刃刺中她的那霎。


    霍擎北嗜血复苏,凤眸猩红,他夺过鬼面的剑。一剑穿过几个人身,一脚踹离剑刃,喷涌的鲜血在月光下流溢,染红了桃林。


    云漉及时转身,刺她的心脏偏向肩骨,她倒下前,牢中被劈裂的狱卒再次重现,鬼面被劈成两半,霍擎北扶住下坠的身子。


    云漉美眸震颤,银光下的泪光闪烁,她望向霍擎北阴鸷的面孔,与劈成两瓣肉身的脸重合,杀狱卒的那人就是他。


    这双凤眸陌生得紧,猩红暴戾,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霍擎北于树根轻柔地放下她,扯下她飘扬的发带,捂住她的眼睛,系上发结。


    “乖,别看。”


    声音也似变了个人...


    一瞬间,黏稠血腥盖过了花味。


    云漉从朦胧绢带中看见一个又一个虚影倒在血泊中,杀人的是擎北?


    三年前挤在巷弄中与她贴紧的那人,阴翳渐散,换上的是柔情蜜意,甜得快把她湮没。


    方才霍擎北的神情不似人样,像奇闻话本里被巫术下蛊的野兽,瞳眸染尽红色,天地间唯有血可滋养。


    霍擎北去了南疆后发生了什么?


    哥哥曾说,霍擎北连笑都带着一丝残忍,他日必能杀人,一语成谶。


    何止杀人,他手段极其残忍,不似常人,是地狱间最可怖的夺命罗刹。


    脑中混乱,肩伤的疼痛愈发糊住了思索。


    云漉透过绢布瞧见黑影全倒下了,霍擎北高大奇伟的身躯向她走来,她不敢动,任由他抱起。


    走了一会,他扯下云漉衣襟,温润的舌尖滑向肩伤,唇瓣吸出肩伤的血。痛楚与酥麻交加,惹得云漉扭动。


    “别...”


    “怕箭镞有毒。”


    云漉闻言心惊,有毒他还吸!万一,万一他....为了保护她他不知受了多少箭伤,若中毒,岂不有生命危险!


    她的小手捧上埋肩的脸,不禁耸动柔软离开他的唇瓣。


    可霍擎北一把按住削肩,不准她动。


    云漉深吸一口气,肩伤刺疼,额上冒出汗意,隔着绢带凝视他吸血吐血的动作。往日一丝不苟的发丝,因打斗坠下的碎发软化了凌厉神情。


    云漉摘下蒙眼的发带,她捧过霍擎北锋利的下颌,印上他浸漫血珠的唇瓣。


    学他伸出舌尖,悉数卷进他唇上的血。


    “有毒一起中!”


    云漉露出撩心入骨的笑靥,霍擎北一愣,漉儿第一次主动,烫红了他。


    唇角旋即勾出无奈又痴眷的笑意,大手扣上云漉的后勺,暴风般卷入她的舌,轻嘤声浅浅低吟,风吹过,片片粉瓣随之飘落,犹如成亲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