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作品:《和离后被白月光强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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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擎北在三楼睥睨裴仕卿和高相,湘戎自他身后出现,低声道:“主君,备好了”


    猛兽般的戾瞳锁住裴仕卿,体内的嗜血之气剧烈翻腾,漆黑眼瞳被暗红逐步吞噬。


    霍擎北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云漉,暗红褪去,恢复黑瞳。


    纱幔中的娇躯坐立不安,玉指搅动,俏丽的小脸颦颦紧蹙,嗜血消散,霍擎北心口又开始泛疼,疼得想咬她。


    “上罢。”


    湘戎应是。


    再不帮她,不如掐死裴仕卿来得痛快。


    云漉心里焦灼,整个人似裂成两瓣,一瓣担心霍擎北回来,一瓣心急裴仕卿那边的言谈。


    “啊!”


    忽然一男子从楼上摔进云漉的楼阁,肥硕油腻的身子直直扑向云漉身前的小案。


    云漉被天降巨物吓破了胆,下意识转身拉住楼栏,抱头躲避。


    ‘咔嚓’小案被压扁,案腿飞出,木屑泼洒满地。


    精致的点心有的被压碎,有的飞至空中落地摔碎。杏仁酪被抛飞后,摔中男子的肉脸,杏酪瞬即糊满脸。


    男子的头砸地,一股热血流向云漉的脚边。


    云漉惊愕失色,她不敢转身,杏眸眨也不眨,衣衫内的娇躯渗浸冷汗。直至余光瞥见鲜红的血似蛇吐信般游来,血腥味与杏仁味交织盘旋,唤回她的神魄,禁不住大喊道:“救命啊!”


    云漉的凄厉喊叫,震得楼下奏乐的、起舞的、还有纱幔中扭动的恩客们纷纷停下,望向声源处。


    云漉呼吸急促,瞳仁撑大,她拍拍胸前,逼自己冷静下来,可这如何冷静?


    梦春楼,男子的梦春,是她云漉的噩梦楼!


    云漉咽下津液,双手环住楼栏,她瞟了眼闭目的男子,脑中残存一丝理智,趁他不动,赶紧逃罢!


    云漉尽力忽视男子的惨状,寻摸从哪逃走,肥硕的身体占大半地方。只剩下头那的狭窄缝隙,云漉伸出脚,绕过血流,刚准备踏出。


    一个壮汉跑过来,嘶吼着。


    “人呢?他奶奶的!人呢!”


    云漉见壮汉靠近楼阁,她即刻缩回脚,双手挂于楼栏,蜷缩成团,惊恐地看向来人。


    此时压扁糕点的肥手动了动,躺在地上的男子蓦地睁眼,‘嘶’地一声,缓缓起身,血沿头顺流直下,肥手抬起捂住了流血处。


    壮汉转身,肥男立时出现他眼前。


    他瞬即骂道:“他奶奶的,你在这啊!敢跟老子抢女人,活腻了罢!不打听打听我燕霸王的名号!”


    壮汉嘴里骂着,一脚又踹倒肥男。


    ‘砰’,肥男反倒在方才躺身之处。


    云漉瑟瑟发抖,头埋进腿间,她不会被壮汉误伤罢。


    豆包,哥哥,我还没跟你们一起回家!不能就这么死了!


    “好汉,请慢。”


    壮汉被人拦住,颇为不爽,横眉歪嘴道:“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看见,这儿还躲了个姑娘吗?你们不仅吓到她,还砸碎了她的楼阁。好汉,你先让姑娘出来,她这身子可经不起好汉的一脚。”


    裴仕卿的声音响起,云漉闻言瞥向他,只见他手握折扇,扇柄拦在了壮汉胸前。


    云漉瞧见他道貌岸然的模样,不禁冷哼,裴仕卿装甚?


    他打起女人,可有手软?


    裴仕卿未变,永远钟情‘英雄救美’的戏码。


    而临阁的高相,他端杯饮尽,唇角勾起蔑笑。与云漉所腹诽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寒门子弟多爱幻想,裴仕卿尤甚。


    云漉见状,心生一计。虽恶心裴仕卿,但面上装出楚楚可怜模样,盈盈露光投向裴仕卿,身子轻颤。


    求救的眼神看得裴仕卿身子瘫软,这姑娘半掩张脸,已美得不可方物,面纱下岂不是倾国倾城,他不许任何人瞧见姑娘的真容。


    裴仕卿自己也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动了赎身的心思...


    凶横跋扈的壮汉瞪了眼裴仕卿,才将目光转向楼阁里瑟缩一团的纤弱女子。


    铁汉柔情,壮汉的戾气化为乌有。


    他立时站直,狠眸变为清澈,朝云漉躬身道:“抱歉,姑娘,没瞧见你。要不,你先出来,我再打?”


    云漉圆眸闪闪,无辜的看向裴仕卿。


    被美人依赖,裴仕卿心里十分舒爽。


    裴仕卿向云漉伸出手,眼角眉宇间尽现风流,单薄的身形颇有浪子回头的深情意味。


    云漉看着他,想起姑娘们勾恩客的姿态,便学她们眼眸微垂,捻绢轻甩,柔丝滑进裴仕卿的掌心,挠得他心痒。


    裴仕卿不像其他恩客一把攥住丝绢。


    云漉不解,便在他掌心旋扭丝绢,柔丝似羽毛般在他掌心来回拂动。


    此老套的勾术本对于花场老手的裴仕卿了无兴致,可云漉眉目清澈,不像楼里女子油了的行径,反倒有股笨拙的怜惜感,还原女子最初的青涩,三分勾意便是十分摄魄。


    云漉忸捏片刻,裴仕卿就是不接。


    她心生怒火,这人是死了吗?


    云漉有些恼怒地收回丝绢,却被裴仕卿一把揪住。


    “小娘子,比我还急啊!”


    云漉转怒为羞,垂头不语。


    裴仕卿揪住丝绢拉她出来。云漉忆起,成婚那日,他也是这般攥住喜绸拉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哥哥。


    多讽刺啊,裴仕卿。


    裴仕卿牵过云漉的丝绢,带她至他与高相的楼阁,裴仕卿撩起纱幔,请姑娘先进去。


    云漉刚坐下,那厢的壮汉果真续打,太过凶残,与梦春楼的迷离格格不入,鸨母携狎司匆匆赶来,将二人赶了出去。


    高相对每日梦春楼都会上演的不甚有意,他眼尾上扬,身往后靠,手肘支于楼栏,饶有兴致的盯着云漉。


    “小娘子,都是入幕之宾了,不以真面目示人吗?”


    云漉搅动手指,眼眸低垂,心道她当然不能摘面纱,摘了不就功亏一篑了!


    裴仕卿沉浸这场救赎的话本,已为云漉找好了藉口,她的真面目只想予他看。皇上来了也宁死不屈。


    裴仕卿替她开脱,“老师,她方才受了惊吓,恐还未回神。还请老师...”


    高相不悦,面色阴沉。


    他正要说事,裴仕卿倏然离开去救姑娘,不请示他就擅自带人过来,这让他如何说下去?再者,裴仕卿哪来的胆子敢反驳他。


    云漉瞄了眼寒意渗人的高相,往裴仕卿身后躲了躲。


    高相唇角挑起,冷眸睨向裴仕卿,看他如何抉择?是仕途还是女人?


    裴仕卿读懂了老师的意思,他立时朝高相拱手,坚定道:“老师,放心,我会纳她为妾,她是我的人,不会将我们所言说出去。”


    言毕,裴仕卿环住云漉,云漉顺势靠他怀中。


    高相冷哼一声,裴仕卿啊,此生难逃情劫,总有一日死在女人手里。


    既然他开口担保,倘或出事,一并除之,他早就想除掉这只欲求不满的狗了。


    “明香坊的赌坊之事查出是谁做的吗?”


    裴仕卿摇头,“我搜遍梁京城,严查走访,竟无踪影。打砸不说,现下账本被偷走,学生于心不安。”


    高相睥睨他,来他这卖惨来了?一脸不中用的神情,裴仕卿也知道高相已然不满。


    怪他有何用?高公確老奸巨猾,平日光收钱不办事。既不出人,也不出力,私下肮脏交易都是他在做。每次出事若不是他急中生智,早被他拉去挡死了。


    “我可提醒你,朝中无人替你背锅了,你的亲妹夫被你害的至今未归。云辀,多么正直善良,皇上当年对他寄予厚望。你是真狠得下心。私开矿山,矿山运作不适,遇大雨崩塌致死伤不计其数,你悉数嫁祸于他,朝中在他宅中搜出那么多证据,你一股脑全扔他那了。傻子才会把证据全留家中。比狠,仕卿,我众多学生中,你无出其右啊。”


    高相此番话无疑是震天惊雷,这劈雷正中云漉,劈得她耳边嗡嗡作响,全身酸麻,她失去了所有力气,眼前之物天旋地转。


    云漉瞳仁颤得厉害,哥哥,竟是她的枕边人给害的!


    止不住的发抖,不能露馅儿,不要抖,可怎么也停不下来!云漉,不能抖。为了哥哥,云漉!不要抖!


    她想到如父如兄的云辀,泪水似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云辀对她,总是言笑晏晏,从不与她说烦忧之事。


    自做了官,云辀因公务繁忙,又尽心尽力为朝堂为百姓做事,而日渐沧桑憔悴。


    他日日披星而出,戴月才归。


    反观高相和裴仕卿,坏事做尽,整日流连花楼,穷奢极欲,他们心中哪有朝廷?有的是填不满的欲望和可悲的劣根!


    她的哥哥竟是被这两人陷害的!!


    云漉不自觉握紧拳头,丹蔲掐进肉里,血珠不停冒出,她感知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