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吻

作品:《李镇抚他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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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卫破了一桩大案子,整个鄞都人人俱愤,拢共丢了七个孩子,无一幸存,唯一找回来尸骨的便只有被丢弃尸身的刘二郎。百姓们恨不得冲进牢里将那章铭揪出来打死才好。


    章老太爷自回宫后是一病不起,闭了门不再见客,每日都有人往他家门口丢东西,往日风云无比的章家,一时间人人喊打。从前章老爷子为云鞍书院院长时所积声望也一朝散尽,此刻章家遭难,从前的那些学子纷纷与章老爷子割席,国公夫人也整日以泪洗面,在章铭行刑的最后几天日日都去牢里看他。


    一连几日李敬惜都未曾回府,自那日入宫,玉幺颦便未见到过他人,直到章铭行刑的那日。


    行刑时间定在十月初一,砍头之前像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势必会游街示众,玉幺颦便也在这一天出了门。


    她正巧碰到了章铭被游街,一条街堵的水泄不通,百姓们各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章铭过来,拉着章铭的囚车一出现,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章铭头发散乱,眼神呆滞的座在囚车里一动不动,任由百姓们将手里的脏污丢到身上,一路上始终没有一点反应,像三魂七魄尽失。


    直到他被人按着跪在行刑台上,仍旧无动于衷,可突然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样,嘴唇颤抖,眼中似有热泪流出,而后迸发出了一股巨大的恨意。


    玉幺颦顺着他视线看去,竟然是赵国公,他正站在行刑台左侧,和蔼慈祥的面容上覆着不忍,章铭为什么会恨赵国公,是因为他没有想办法将自己摘干净吗?还是说真的另有隐情。


    顷刻间,午时已到,膘肥体壮怒目圆睁的刽子手抹着手中利刃,一碗烈酒入口,尽数喷洒在刀刃上,芝麻缝隙般的双眼透出狠厉的光,“咕噜噜——,血液飞溅。”一颗沉甸甸的人头滚落。


    靠近台子的小孩们,如初生牛犊一般,天不怕地不怕,睁大眼睛盯着掉落的人头,一个个嘴里发出好奇的问询与嬉笑……


    章铭已死,此案也算给了百姓们一个交代,可是玉幺颦总觉得,凶手不是他,她转头看向赵国公,这个面善的中年男子看见章铭凄惨情状,整个人好似站不稳一般,任由小厮扶着。


    可不知怎么,赵国公明明是一副不忍自己小舅子人头落地的样子,玉幺颦却品出了一丝缓了口气的感觉,似是什么包袱累赘被解决的隐秘快意。


    很快,赵国公被人搀扶着走了,而眼下,就有一件事要处理。


    玉幺颦去了北镇抚司,李敬惜正在写什么东西,见来人便放下了笔,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为何会来,难道你不清楚,章铭已经处斩,我的东西也该还我了。”


    李敬惜表情淡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正是玉幺颦的那块碧色钥字玉佩,他将玉佩丢给了玉幺颦。


    玉幺颦接住玉佩在手里磨砂几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又抬起头有些着急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块玉佩你哪里来的?”


    “小时候别人送我的!”面前男人淡淡说道。


    玉幺颦有些无语的提起嘴角,笑容里带着些无奈,“别人送你的,这明明是我的玉佩,上面还刻着我的小名,怎么会是……”


    说着她忽然愣了一下,“会是……你的。”玉幺颦喃喃道。


    玉幺颦猛的抬起头,敛起笑意,她只觉得荒谬,怎么可能……


    李敬惜怎么会是那个小时候带自己吃面的哥哥呢!


    她嘴角上扬笑了笑,眼中欣喜之意隐去,唯余荒谬,玉幺颦捏着手中玉佩,转身离开了。


    玉幺颦越走越觉得内心冰冷,为什么,自己期待找到的人会是李敬惜,而他又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偏偏要在案件结束后,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曾经还有她这么个人。


    是我在自作多情吗?玉幺颦反问自己,不,她想找到的是那个自己被欺负时,赶走那些人帮助自己的哥哥,而不是这个高高在上心思复杂的锦衣卫李镇抚。


    玉幺颦漫无目的在街边走了许久,天渐渐暗了下来,昏黄的落日余晖洒满了石砖,沉寂,静谧。她脑海中想着如今事情了结,也该与李敬惜拉开距离了,即便他曾经是自己费尽心思想要找到的人,可现在她明白,多年不见,大家都变了样子,也不再适合走同一条路。


    玉幺颦回了李敬惜家中,他并未归家,夜幕彻底落下,玉幺颦却心跳如鼓。


    趁着夜色,玉幺颦脚步轻轻行走在李敬惜的家中,两日前长公主来了封密信,让自己找机会在李敬惜身边去找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扮做嫦娥的年轻女子,玉幺颦不解,有什么长公主需要的画,竟然会在李敬惜家中。


    不过长公主的话照吩咐做就是了,玉幺颦早就摸透了府中格局,但白天自己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在李敬惜书房随意走动,那个赵叔,看似和蔼可亲,却十分警觉,只要自己靠近书房,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笑呵呵地问自己需要什么,无法,只好等夜深人静,等到府中灯都落了,她才轻手轻脚地摸到了书房。


    她轻轻关上门,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玉幺颦小心的翻动着李敬惜的各种书画,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搜寻无果。


    玉幺颦吹灭火折子,又轻手轻脚离开了书房,想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刚踏出院子时,身后传来一道冰凉冷寂的声音:“这么晚了,不睡觉去了何处?”


    玉幺颦猛的定在原地,心跳加速,他缓了缓慢慢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慢慢开口回答道:“有些睡不着,趁着夜色随便走走。”


    “是吗?我的书房到底有什么你非去不可理由?”李敬惜面无表情慢慢走了过来,眼神冷凝。


    玉幺颦低头不说话,而后忽然抬起头,踮着脚吻上了李敬惜的唇,李敬惜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扰乱了神思,一时间没有推开她,直到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