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失踪

作品:《李镇抚他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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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在酒花巷出事后,最近半月玉幺颦在伍三的强烈要求下都并未出门。直到事情平息传来消息说右副都御史王中,秋后问斩,宣判当晚王中就自尽在狱中。


    圣上仁慈并未要了他们全家的性命,家中男丁已满十岁的全部流放东洲,四十以下的女眷充入教坊司,其余年老女眷不许留有财产,自寻出路。东洲是个苦寒无比的地方,又路途遥远,能否有命到还难说。


    朝中近来也因为右副都御史的事情也安分了不少,铺张之举倒是收敛许多。


    最好笑的是听乐妓们说向来奢靡的赵国公家的三郎今日来曲殇阙,穿着打扮都不似以往那般贵气逼人,说是太过显眼。玉幺颦内心很是无语,心想您那一个人顶别人三个的膘肥体壮的身板,穿着粗布麻衣都照样显眼。


    倒成了曲殇阙乐妓们背后议论的笑料。


    近些日子一连好几天都在下雨,玉幺颦正在房中调制香料,窗外下起了小雨。


    沙沙作响撒在窗前,窗外面又散发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闻着使人心平气和,近来虽未出门,倒也怡然自得。


    等雨停了,玉幺颦一袭素衣,戴着帷帽去了和揽居。径自转了一圈玉幺颦发现里面茶叶种类还挺多,一进去便是清香宜人的味道。


    她走到里面,表明身份说是公主府的人,让人拿出茶坊所有的账本,但面前的掌柜却踌躇不前,有些犹豫地说道,“娘子不知,这账本除了于管家,旁人都没有查阅的权限。”


    玉幺颦不语只摘下帷帽坐在掌柜坐的椅子上,慢悠悠从袖口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茶坊掌柜定睛一看,赫然是刻有公主姓名的令牌,便赶忙答应,“娘子勿怪,小的这就去拿。”


    转身去拿账本的掌柜心里也是纳闷了,怎么这公主府的令牌这么好得的吗?前些天就有锦衣卫拿着公主府的令牌来调阅,今天又来一个貌美少女,而且拿着的还是见令牌如见公主本人的那种令牌,真是怪了。


    掌柜的手脚倒是快,不一会便把账本都拿了出来。玉幺颦看着面前这些账本,仔细翻了翻倒没什么问题,都一些正常的记录,不过就是有一点有些奇怪,这里所有的账本都非常新,不是旧账本,而且用的纸是今年才有的新竹纸张,较为厚实。


    她便开口说道:“这些账本重新誊抄过。”


    掌柜点点头回答道:“确实如此,这铺子刚接手的时候,老掌柜说不知怎么存放账本的地方漏了水,旧账本都用不成了,所以这些账本全部是重新誊抄过的。娘子放心,老掌柜说都是按照旧账本完全誊抄的,没有什么问题。”


    玉幺颦心下了然,这些账本应该都动过手脚了,连茶坊的往来账本都换了个遍,让人无从下手。


    她抬脚去看了看摆着的各种茶叶,对掌柜问道:“要送人的话哪种茶叶较为适宜?”


    掌柜的想了想说,“依在下愚见,不如送些白毫银针,这茶是最近才有的新茶,此茶状似银针,色泽如银,醇香爽口,年轻人都挺喜欢的,很合适赠与他人。”


    玉幺颦想了想,嘴角微扬开口道:“你吩咐人准备些,送去锦衣卫李镇抚家里,再带些金丝酥过去就说店里新上了点茶,曲殇阙的玉娘子请他品尝,多谢他出手相救。”


    掌柜呆滞了一下,赶紧吩咐下去,回头看着玉幺颦内心了然,怪不得能拿到公主的私人令牌,原来是那位。


    ……


    李敬惜刚回到府里,神色尚有些冷凝,管家赶紧接过他的刀开口道:“公子,曲殇阙的玉娘子今日派人送了些茶叶,和自己家的金丝酥过来,说是感谢公子出手相救。”


    李敬惜听了没什么反应,快要到正厅时才淡淡说道:“什么茶?”


    管家道:“白毫银针,公子要不要尝尝。”


    “嗯。”


    管家忙不迭就下去准备了。


    自从上次右副都御史下狱后,各路人马都在找这所谓账本,王中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又自尽在狱中,无从查起。唯一留下的和揽居也已经是长公主的私产,费了一番工夫也没查到什么东西。


    圣上本就不满王中自尽一事,鄞都中却又出了新的事情,李敬惜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眼神淡漠毫无波澜,静静地坐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一个人,那人像可怜巴巴的小猫,有时候又像傲娇的小孔雀,和小时候一样,还是很漂亮。


    静坐一会后,来了一个锦衣卫千户,说有要事禀报。那千户带了一个卷筒密封的纸条交给李敬惜,李敬惜打开情报看完,脸上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眸光冷凝地把手中纸条伸到闪烁的火烛中烧成灰烬。


    被火苗吞噬的纸条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个字,“有人暗中阻拦…”


    李敬惜看着纸条一点点烧成灰烬,眼神幽暗,又动手写了一封奏报,让那千户送去了宫中。


    李敬惜端起手边沏好不久的茶,浅尝了一口,味道甘醇,清香扑鼻,缓缓顺着嗓子滑下,令他心绪平缓不少。


    圣上看了奏报,勃然大怒,即刻召集了群臣进宫议事。


    ……


    在和揽居忙了这些时间,玉幺颦有些疲惫,回程路上玉幺颦打算去买点鸡肉烧饼,就让马夫赶车去了中街口。到了地方意外地发现刘家夫妇不在,今日竟没来摆摊,真是不巧。


    她便去刘家夫妇摊位对面买了些炸油糕,那炸油糕的小哥知道玉幺颦常常来买鸡肉烧饼,便笑着说道:“玉娘子不知道,刘伯和刘婶子都好几天没来了,我也奇怪呢。”


    “是吗?”玉幺颦心下有些奇怪,刘家夫妇二人从来都是雷打不动风吹不动地来摆摊,因为家里养了小孩,操心着攒钱让他去学堂,所以很少有不来的时候。毕竟少来一天就是少赚一天,夫妻俩年岁已大,得给孩子早早备好钱!毕竟这孩子已是二人最后的寄托。


    之前买烧饼和刘婶子熟悉后,听她说过自己大儿子参军在外,前些年战死沙场,只回来了封信和遗物,老两口差点哭瞎了眼。后来在慈幼居收养了小儿子,这些年日子才过得有盼头了,玉幺颦自己也是被人收养的,遇到这种事情总是格外心软些,之后便常常光顾。


    不过她也没多想,许是累了想休息几天,便拿了东西回去了。


    谁承想,刚到门口便听见有人在吵闹,玉幺颦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刘家夫妇二人嘛。


    门口的小厮见二人年纪不小,又头发花白,也不好多做推搡,只拦着不让进。


    短短半月未见刘家夫妇两人看起来竟是无比沧桑,眼睛发红,嘴唇干燥像是许久未进水了,说话语气竟隐隐还有些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