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 心机谢狗

作品:《农门团宠小木匠,养家路上开挂了

    沈漾端着水盆和帕子上楼。


    谢言川还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不晓得是不是生病的原因。


    少年人看着乖乖的。


    平日苍白的脸上染着绯红,听见脚步扭头看过来。


    察觉沈漾没带糖糕,沈漾竟然从他眼神里看到控诉。


    小姑娘把帕子拧了凉水,「躺下,三哥在煮药。」


    谢言川双手重叠放在肚子上,被子拉到胸口,一整个很守男德的睡法。


    帕子搭在额头,他不自觉的舒了口气,估计是难受的很了。


    沈漾这才看到他手上包着的纱布,小心的拿指尖戳了一下,「手上怎么回事。」


    谢言川慢吞吞的举起手指,「生病了。」


    也不知道是在说手还是在说自己。


    沈漾跟病号没法子,只能顺着应和,「生病了都不知道早点说吗,我要是不上来,你是不是就一直睡,回头烧傻了。」


    小谢公子再次慢吞吞的,「不傻。」


    那种执着的精神。


    惹的沈漾就笑,「嗯嗯嗯,我们谢言川不傻,休息一会吧,等三哥把药送上来我再喊你。」


    药是红衣送上来的。


    外头天已经黑了,沈隋和沈唐在做晚饭。


    还冒着热气的黑色汤汁散发一股子苦味。


    沈漾靠在床尾,闭着眼睛在想心思。


    红衣唤了一声,「主子。」


    托盘放在桌上,床上的谢言川还没醒,帕子换了两回。


    沈漾睁开眼睛,「麻烦了。」


    试了下汤药的温度,还有点烫,沈漾也没急着喊谢言川。


    红衣有点纠结的站在原地,她想跟沈漾说,谢狗就是想用身体来讨您可怜的。


    别相信他。


    红衣以前在黑市见过很多这种,仗着有点姿色,出卖身体来换取食物或者安全。


    她还以为谢言川虽然生的好看,到底与那些人不同。


    可他手上的烫伤,分明就是自己故意的。


    沈漾看出红衣的欲言又止,她靠在桌子上,「红衣姐怎么了。」


    小姑娘眼睛里满是不谙世事的纯良,就主子这样的,在黑市会被骗的什么都不剩。


    这一刻,红衣觉着自己背负着拯救主子的伟大任务——


    「主子,谢——」


    她刚起了个头,床上的谢言川噌的一声直直的坐起来,他眼睛还没睁开,仿佛提前察觉到了危险。


    沈漾和红衣同时看过来,顿了顿,谢言川慢腾腾取下头上的帕子,这会药也不热了。


    沈漾冲着红衣抬抬下巴,「等会说。」


    她去哄谢言川吃药。


    可告黑状这种事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下回她就不好意思说了。


    看着主子还没谢言川高,偏偏跟个小大人似的还得哄着他。


    红衣气哼哼的下楼。


    果然是心机谢狗!


    晚上沈漾没敢睡的太沉,怕谢言川半夜再发高烧。


    沈隋抱着被褥上来,冲着沈漾温温和和的笑,「漾漾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谢公子,明天还要去高府吗。」


    去还是得去。


    就算之后回来参加丧事,也得跟人家说一声。


    沈漾点点头,「那就麻烦三哥了。」


    沈隋住在沈唐屋里,沈秦他俩一夜都没回来。


    家里没有长辈,他们在那帮忙守灵。


    挂念着谢言川的身体,沈漾早上醒的很早。


    外边雾蒙蒙的,早上的阳光藏在云层。


    沈漾小心的推开谢言川的房门,他还在睡,头发胡乱的散在枕头上。


    看脸色恢复正常,沈漾伸手去摸额头。


    似碰非碰的瞬间,谢言川一把攥住沈漾手腕,黑沉沉的眼睛里闪过杀气。


    他手上力道重,纱布压着沈阳的手肘,小姑娘嘶了一声,听见沈漾的声音。


    谢言川瞬间松开,「漾漾。」


    外边传来鸡鸣。


    沈漾胳膊垂下,「我来看看你好点没,还难受吗。」


    不知道是不是找到心闷的原因,谢言川的烧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子就感觉自己浑身舒服。


    除了粘腻的汗水。


    他从床上下来,「不难受了,你的手……」


    沈漾从放下胳膊就一直没抬起来过,谢言川目光落在上边,沈漾笑笑。


    「没事,那你洗漱下来吃饭吧,村子婆子没了,大哥他们都在李家呢。」


    谢言川嗯了一声,「漾漾,我陪你去高府。」


    昨个被丢在家里一天,谢言川都能把手弄伤。


    沈漾看着他叹了口气,「行,那我先下去。」


    沈隋他们还没醒,楼下就红衣在。


    煮的鸡蛋和地窖里的红薯。


    沈漾今个的袖口有些大,小姑娘刻意往里塞了塞,坐到红衣旁边。


    「红衣姐,你昨天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红衣脸上蹭了点烟灰。


    她眼神带着莫名的惆怅,手上的动作不断,「没什么主子,就是想说谢谢你。」


    红衣也是昨天晚上才想明白。


    主子之所以在黑市买下她,不也是因为善良。


    关于谢狗,如果他敢伤害主子,红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他。


    可这些肮脏没必要告诉主子,她一直当个眼睛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就好啦。


    沈漾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尊重红衣。


    谢言川洗了澡才下来。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鸦青的长发拿发带绑着,整个人透着俊秀。


    红衣莫名白了他一眼。


    唢呐声顺着李家传出很远。


    沈漾吃完早饭,谢言川驾着马车从李家经过。


    先进去同大哥他们说一声,丧事只有三天,第三天是主事。


    算上昨天下午,估计明天就埋了。


    沈秦穿着白色的粗布麻衣,头上带着孝帽,看见沈漾和谢言川过来,「谢公子身体好点了吗。」


    昨天晚上没回去,沈秦并不知道谢言川生病的事。


    不过走之前他脸色不太好看。


    谢言川勾起嘴角,「好多了,谢谢沈大哥。」


    晓得他们要去高府,沈秦嘱咐路上慢点,至于木料,他想想办法看上午能不能送过去。


    好在地基还得观察一阵子。


    五月中旬。


    路边的花花草草盛放。


    沈漾撩开马车的帘子,同谢言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高府门开着。


    福叔看着沈漾过来,「沈小姐,谢公子也来了。」


    继上回四夫人的事之后,沈漾现在看福叔总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我们老爷早上还念叨谢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