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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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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李怀桑为什么和顾佳梦离婚,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李怀桑是个烂人,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原因是顾佳梦是个蠢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在李怀桑离开家很久之前我就不再管他叫爸,所以应该说是我不要李怀桑比较准确。


    细枝末节的事实我懒得在乎,只不过叶安衿的嘴脸太过丑恶。


    我变得很心烦。


    世界变得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看叶安衿的表演,我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同情,对叶安衿的同情。


    “你爸呢?”我不喜欢搞连坐,除非是迫不得已。


    “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叶安衿没懂我的意思,头颅高高扬起,嘴巴硬的很。


    谎言说了一千遍就会变成事实,骗人骗得久了自己都会相信,可惜叶安衿的事实只能存续三十秒。


    “你爸管你叫外甥女。”看着叶安衿俊俏的小脸变得惨白,我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你怎么不去问问叶储为什么不认你?”


    上个月周末我在江汉路地铁站口撞见叶储和叶安衿,叶安衿表情很矛盾,乖顺又反叛,叶储的表情好像摊上了什么大麻烦。


    他的大麻烦就是叶安衿。


    简单来说就是叶安衿做物业前台的妈勾引了住在楼上的已婚副校长,中年情人干柴烈火弄出个叶安衿。


    狐狸精想要名分,贱男人舍不得黄脸婆的钱,只能偷偷摸摸养着第二个家。十七年过去狐狸精和狐狸崽的胃口越来越大,摇身一变成为副校长的外甥女。


    怪不得没能让叶储离婚,看女儿这副模样,妈也不会有什么好手段。


    教室里一片哗然。叶储已婚有一子的事实人尽皆知,叶安衿是板上钉钉的小三之女。


    会唾弃她还是会因为她和叶储的关系更近而更巴结?我不太确定,人真的很复杂,说不定我不应该这样说。


    不过看叶安衿的表情,我很畅快。


    “你知道诽谤是什么罪吗?”叶安衿甜美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狐狸牙锃亮锃亮的发光。


    她脑子问题还挺大,我忍不住笑出声。“你去做亲子鉴定,如果你和叶储没有亲子关系,我从楼顶跳下去。”


    九高教学楼只有四层,跳下去也摔不死人,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不过就算他俩没有亲子关系我也不会信守承诺,因为我是个不讲道理的贱人。


    “如果你不敢做,那就说明你是……”


    我拖长音调,干净利落吐出最后两个字:


    “野种。”


    激怒一个人不需要多么下流的语句,只要戳中她的痛点就可以轻而易举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小兔子叶安衿急了也咬人。她大喝一声贱人就冲上来打了我左脸一巴掌,像低低低低配版鲁智深。


    我可以躲,但我想要一场斗殴,而不是单方面殴打。


    我手在打她的时候扭伤了一点,她嘴角出血,左手挫伤,黑黑顺顺的海带丝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从前饱满。她哭哭啼啼去找叶储的时候一抽一抽的,像坏了的鼓风机。


    我顺便还打了谢岚岚,因为她也是个贱人。


    “你初中的时候就有不良记录,怎么今天还这样?”叶储脸青一块白一块,我猜是因为他的丑事被曝光,他看叶安衿的眼神一点儿爱都没有。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


    “明知道我有记录还来找打,是令爱的不对。”我揉着手腕感叹叶安衿的骨头和她的嘴一样硬。


    叶储在任期间遇见我是个不小的打击,“九高对于违纪的学生向来不手软,你不怕被开除?”


    他的啤酒肚一起一伏,像藏了个不听话的小人,很滑稽。


    我笑了笑,瞥了眼可怜巴巴的叶安衿,“所有人都看见是令爱先动的手,要开除就一起开除。令爱带着您二太太来九高门口哭,我替他们拉横幅。”


    叶储气的胡须直抖,像在烛台上看见猫的老鼠。


    最终我没有被开除,只是记了个过,据说记过几次就会被直接开除。问题不大,我连副校长的乖宝宝都敢打,没有瞎眼的蠢货会再来惹我。


    姓叶的恨我恨得要命,在教室里的和在办公室里的都一样。


    “叶安衿被你打的好惨。”田雯曦好几天没被迫看见叶安衿,心情大好,“我早就想打她了。”


    “下次打她叫你一起。”我面无表情。


    “不用不用,我只能给你拖后腿,影响你输出。”


    田雯曦不会打人,不会逃课不会作弊不会迟到,除了有一颗躁动的心和扭曲的三观——具体表现为喜欢我,她和陈皙很像。


    她父母经商,迫切希望她能继承他们的衣钵。田雯曦从十岁开始就立志要考取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他们都说你喜欢陈皙,和叶安衿积怨已久。”田雯曦敲敲桌子,试图吸引我注意,“你是不是喜欢陈皙?”


    “我喜欢陈皙你会和我绝交吗?”我想起两年前田雯曦的玩笑。


    “当然不会,我希望你好。”田雯曦在分手之后对爱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对我的眼光也宽容了许多。


    和陈皙在一起对我来说不一定是个好的选择,我知道我是个很难搞的人,他也不差。


    还有四个月就要进入高三,我准备好歹做做样子,装出一心学习的样子。


    “你有参加作文比赛吗?六月末的那个。”武汉市面向全体高二学生的命题征文比赛,题目是《二十七岁》。


    田雯曦点点头,从书包里抽出一摞厚厚的资料,“喏,历年的得奖作品都在这儿,你要不要看?”


    她很夸张,我很不喜欢夸张。


    写作是很主观的东西,何况是写自己的人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才好。十七岁的我这样想,二十岁的我也这样想,所以我在晋江混的很惨。


    二十七岁的我应该一个人住在六十平方米的房间里,因为没有钱。李大路可能还陪着我,摇着尾巴到处拉屎,更大可能是在一个小盒子里以灰的形态陪着我。


    我大概会找一份工作,最好是不需要和人打交道的那种,然后每天喝很多很多奶茶,再然后后悔不应该喝那么多奶茶。


    “我随便写,反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