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坏心思

作品:《养成嫡姐不要的废人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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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益于姜檀雪的帮助,农药研制进展很快,试用农药那天,不仅白雾村,连隔壁村都有人来看热闹。


    虞雁书特意制作了喷洒农药的工具,截断竹竿,将竹节处钻出小孔,以便农药能够均匀洒在田里。


    “虞娘子,我听说农药里面有蓬草,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其中一人站得最靠前,也是最先发问。


    蓬草在灵州不算稀奇东西,不小心被草叶子割到伤口就会红肿溃烂,所以众人都对它敬而远之,据说还有人因为误食蓬草把命丢了的。


    虞雁书并不否认,大大方方承认下来:“蓬草确实有毒,不过农药中的蓬草已被稀释,且它挥发很快,等到水稻长成收割,蓬草的毒性早就消失殆尽了。”


    “真的假的?”这番话并不足以说服村民,“你说没毒就没毒,谁能保证?万一把我们吃死了你能负责吗?”


    火虱虽然可怕,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更何况誉王来了灵州,肯定会有赈灾举措,众人宁可等着救济,也绝不用这么危险的法子。


    “我知道各位心存疑虑,所以现在只是试用。”虞雁书对于这种情况并不意外,“试用之后,一切自会见分晓。”


    村民的议论小了下去,但是很快,又有人提出了新的问题:“你要在哪里试呢?”


    “在我的稻田里。”


    “那是你租来的田,万一毒药留在里面,以后你大可不租了,田主人不就倒大霉了?”


    虞雁书噎了一下,她确实没考虑到这个问题,遂改口道:“我可以把田买下来。”


    “那也不行!”又有人觉得不妥,“你把田买了倒进毒药,若是波及到旁边的田怎么办?”


    说来说去,众人就是对农药避如蛇蝎,虞雁书一时陷入困境,却见扈二娘走了出来:“在我的田里试用农药吧。”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扈二娘身上。


    “我有一块稻田是单独的,可以在那里试,不会影响到大家。”


    “这……”如此一来,村民再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虞雁书正要谢过扈二娘,忽然听见人群之中传出一声大喊。


    “等等!”


    虞雁书对这声音太熟悉了,毛铁匠一瘸一拐地挤出人群,许久不见,他瞧着又瘦小了一圈。


    毛铁匠昂首走到扈二娘面前:“你要拿咱们家的田去试用农药?”


    扈二娘神情戒备:“现在是我的田,我有权做决定。”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你的我的,咱们夫妻之间还论这个?”


    “无耻,你与二娘早和离了,和离书白纸黑字,我们都瞧得清清楚楚。”果然有毛铁匠的地方就有陆人甲,听见毛铁匠胡言乱语,陆人甲第一时间跳出来谴责他。


    亲手写下和离书的张先生冷脸站在人群中,闻言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毛铁匠被气得不轻:“你什么时候能从我的眼前消失?”


    陆人甲梗起脖子:“我说的是实话,要消失也是你该消失。”


    毛铁匠不想与他浪费口舌,强行咽下一口恶气,又问扈二娘:“你真的要用咱家的田试用农药?”


    “是。”扈二娘毫不犹豫给出回答。


    “既然如此,”毛铁匠深吸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不得了决定,“那就让我来吧,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这话可真是出乎意料,扈二娘心中起疑:“你安的什么心思?”


    毛铁匠抢过药箱背到背上:“我能有什么心思,咱们多年的夫妻情分摆在那里,哪能说放就放?”


    扈二娘想把药箱再抢回来,毛铁匠避开她,冲着一旁的月牙道:“乖女儿,这段时间有没有想阿耶?阿耶可是一直想着你呢。”


    月牙从没见过这么和颜悦色的毛铁匠,一时不敢答话。


    “你脖子上的长命锁真好看,你阿娘什么时候给你买的?”


    月牙摇摇头,望向虞雁书:“干娘给我买的。”


    毛铁匠笑嘻嘻道:“你干娘真是好人,出手这么阔绰。”


    月牙又不知如何答话了,毛铁匠故意道:“快把你阿娘拉住,这些农药可是有毒的,你也不想你阿娘有危险吧?”


    月牙当然不想,跑去拉住扈二娘的手:“阿娘你不要去。”


    趁此间隙,毛铁匠挤开人群走向稻田,竟是真的认认真真喷洒农药起来。


    众人不曾想到事情最后会有如此发展,不过毛铁匠愿意试毒,他们倒也乐意看着,要是农药有用就更好了。


    *


    夜幕降临,越重霄烧好热水供虞雁书洗漱,他则还像往常那般去河里冲凉。


    虞雁书裹紧被子窝在床上,露出两只眼睛看他:“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房间虽然收拾过,但那些铁箭钉过的痕迹随处可见,越重霄看着便放不下心,思虑再三道:“娘子可愿与我同去?”


    “我?”虞雁书指指自己。


    越重霄郑重点头,把虞雁书一个人留在家中,若是再有什么意外,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虞雁书想想觉得有理,爱惜小命要紧,翻出披风裹上,跟着越重霄去了河边。


    夜色中的白雾村格外静谧,满天星斗沉默无言,只有虫鸣此起彼伏。


    越重霄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铺上他的外袍。虞雁书背对河岸坐下,听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解衣之声,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日撞见越重霄在院中冲凉的画面。


    若她现在回头,就能看见上次没看见的东西……开玩笑的,她不是那种人。


    水声渐渐响了起来,是越重霄在撩水,偏偏今夜一丝风声也无,以至于虞雁书听得格外清晰,与之相对,越重霄的裸身画面也在她的脑海中愈发清晰,搅得她心烦意乱,只好说些什么分散注意。


    “你觉得毛铁匠为什么要帮忙喷洒农药,他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心思?”


    毛铁匠甚至说她是个好人,虞雁书觉得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古怪。


    越重霄的声音从河面飘来,似乎被沾上了清清凉凉的水汽:“倒也不是什么难猜的坏心思,多半是他发现自己一个人过不下去,又想与扈二娘做回夫妻。”


    虞雁书哼了一声:“他从前做了那么多缺德事,现在装装样子就想一笔勾销?没有这种好事,二娘绝对不会被他迷惑。”


    “娘子说的极是。”


    越重霄再次开口,虞雁书竖起耳朵,总觉得这声音离她近了一些,是越重霄在靠近河岸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女郎又问:“你那天晚上你要对我说什么?”


    “什么?”越重霄没反应过来,但虞雁书已经能够确定,他的声音确实近了一些。


    “杀手来的那天晚上,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话音落下,身后忽然陷入一片死寂,虞雁书反复问了两遍仍是没有回答,不由得心生疑惑。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你再不回答我就要转身了。”


    “我真的要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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