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018

作品:《农门科举,逆袭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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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已过,到了休沐日。


    乔钰在私塾门前同孟元嘉道别,和夏青榕踏上回村之路。


    休沐日只有一天,乔钰本可以在这天好好休息,看书写字,顺便做点好吃的,犒劳自己半月以来的勤勉辛劳。


    然乔家村住着一位皇子殿下,还有乔钰的好大儿——福宝寿宝。


    前者需要乔钰刷好感度,后者则担心它俩只顾着贪玩,忘了爹。


    “听元嘉说,北街的徐记烧饼很好吃,今日天色还早,我请你尝一尝?”


    夏青榕下意识就要拒绝,乔钰同样囊中羞涩,如何能用他的银钱买烧饼?


    乔钰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前阵子我在书斋接了抄书的活儿,昨日刚得了几个铜板,心中正欢喜,青榕你可莫要在这时候扫我的兴。”


    他说着,配合地板起脸来。


    夏青榕性子软,如何经得起乔钰这般套路,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烧饼热气腾腾,烫得他手指头火烧火燎。


    乔钰大快朵颐,让他也赶紧吃。


    夏青榕就听话吃烧饼。


    乔钰问:“好吃吗?”


    夏青榕重重点头,心里暖洋洋的:“好吃!”


    乔钰大手一挥:“走,回家!”


    卖烧饼的老翁目送他们离开,脸上的褶子笑开花。


    -


    乔钰和夏青榕在岔路口分别,一人往东,另一人往北。


    “不知道福宝寿宝想我了没。”乔钰低声咕哝,去摸书袋里的烧饼,还热乎着。


    要是不想,三块烧饼都给商承策,一块也不留给他们。


    这时,一阵锣鼓声打断了乔钰的思绪。


    前方乌泱泱一片,围满了人,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再定睛一瞧,居然是茅草屋旁。


    待乔钰走近,才发现隔壁乔家的房子已经建成,锣鼓声正是为了庆贺新房建成。


    抠门出了名的乔文德破天荒地穿了件新袄子,喜气洋洋地拄着拐杖,问身着道袍的山羊胡男人:“胡道长,麻烦您给看看,我家可有什么晦气东西?”


    胡道长高深莫测地嗯了一声,闭眼掐手指。


    村民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乔老大家多半进了不干净的东西,否则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出事?”


    “又是房子着火又是挨打断了腿,扫把星都没这么倒霉。”


    乔钰听了一耳朵,对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不感兴趣,正打算离开,后脑勺被什么击中。


    “你家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之所以接连受挫,是受了旁人煞气的影响。”


    乔钰低头看去,砸他的拂尘安静躺在地上。


    还挺疼。


    “本道掐指算了七七四十九遍,又向无量天尊请示,终于确定了这股煞气的来源。”


    还真有脏东西?


    村民们大惊,四下里张望。


    只见胡道长并起两指,指向乔钰:“煞气正来源于此人!”


    “此人拥有天煞孤星的大凶命格,凡是与他走得近的人,都将不得善终!”


    人群中一片哗然。


    “钰哥儿?”


    “会不会搞错了?钰哥儿是个好孩子,哪里像天煞孤星?”


    叶佩兰跳出来,指着乔钰破口大骂:“好啊,原来是你个煞星克了我家!”


    姚翠翠急得一蹦三尺高,生怕乔聪被克:“爹,娘,你们还等什么?胡道长都说乔钰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所有人,与其等他害死了人,不如趁现在发现得早,只有咱们家因为他倒霉,赶紧把他捆了沉河,省得村里其他人也被他克死。”


    胡道长是乔文德从镇上请来的大师,据说算什么都很准。


    这厢听他一席话,村民们都有些动摇。


    万一......是真的呢?


    乔文德眼里闪过一抹窃喜,义正词严道:“虽然钰哥儿是我儿子,但为了一家十多口人,为了乔家村所有人,钰哥儿啊,你别怪爹,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


    “嗤——”


    乔钰突然发笑,浓重的讽刺意味让乔文德伪善的表情僵在脸上,抽搐着丑态毕露。


    叶佩兰不满:“你笑什么?”


    乔钰收了笑,面无表情道:“笑你们好骗,笑我可怜。”


    少年人站得笔直,犹如冬日里的傲视霜雪的松柏。


    他前面站着许多人。


    他的“爹娘”,相识了十年、沾亲带故的村民。


    而他的身后,什么也没有。


    “爹娘难道不知道,此人在镇上坑蒙拐骗,专门以骗取百姓钱财为生吗?”


    原本乔钰并没打算揭穿胡道长的身份,乐得见乔文德做那个被骗的冤大头。


    可谁让他们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胡升泰在镇上可谓恶名昭彰,人人喊打。


    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孟元嘉的祖母前阵子疯了魔一般地沉迷占卜算卦,乔钰和夏青榕出言提醒,孟家人也严防死守,可还是被胡升泰骗去五十两银子。


    孟元嘉气极,连着抱怨了好几日。


    五十两是一笔巨款,孟家又不是冤大头,直接报了官。


    孟元嘉他爹本就是捕快,自告奋勇接了案子,却没想到至今连胡升泰的人影都没找到。


    不曾想,胡升泰竟然躲到乡下发展业务来了。


    乔钰不关心乔文德和胡升泰达成了什么交易,总归是奔着他来的。


    沉河?


    人丑得千奇百怪,想得倒是挺美。


    你算计我,就别怪我借题发挥,把事情闹大了。


    乔钰在村民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下走到墙角,操起那把比他人还高的铁锹,直奔乔家而去。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响起“噼里啪啦”的打砸声。


    乔文德正震惊于乔钰戳穿了胡升泰假道士的身份,遗憾联合村民把乔钰沉河的计划落空,听到屋里传来的声响,他眼皮狂跳,一阵风似的冲进去。


    乔家其他人不甘落后,也跟上去。


    村民们不愿意错过这场大戏,趴在门口往里瞧。


    然后——


    “嘶!”


    “钰哥儿真够狠的,这些东西可是新置办的,被他砸得七零八碎,估计都不能用了。”


    胡升泰见戏码被戳穿,想偷溜却被乔大山拽住:“你往哪跑?骗了人还想走?”


    被摁住不得动弹的胡升泰:“......”


    “乔钰,你给我住手!”


    “畜生!孽障!”


    乔文德看着满地狼藉,散架的桌椅、断成两截的橱柜、碎了一地的碗和被砸了个大洞的铁锅,气得眼前发黑,粗声咆哮。


    乔钰充耳不闻,持续发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乔金乔银上前制止,被铁锹敲得满头包,连滚带爬地躲到乔文德身后。


    叶佩兰和两个儿媳又惊又怒,却又慑于乔钰的疯劲儿不敢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新家被毁得一干二净。


    “乔钰是疯了吗?”


    “胡道长说钰哥儿是天煞孤星,乔老大跟他媳妇就要把钰哥儿沉河,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虎毒不食子,乔老大不会吧?”


    “你当乔老大是什么好东西?当初钰哥儿要去村塾读书,他差点把钰哥儿打死,去年又把钰哥儿撵出去住草屋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钰哥儿要是真被沉河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不成?”


    众人纳闷,乔文德和叶佩兰为什么对乔钰这样心狠,非要置他于死地?


    正当村民们百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