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情愿

作品:《双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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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邓隋来说,韩骁是兄长,是英雄,是神祗。


    他给她赎身,送她进学堂,教她骑马射箭,鼓励她去更广阔的天地闯荡。


    若对他生出半分男女之情那都是对他的亵渎。


    “可惜了。”他面上有几分惋惜之色。


    “可惜什么?”


    江珩把缰绳往他的方向扯了扯,两人靠近了些,他才戏谑道:“可惜你这样的美娇娘,倒叫我先得手了,那晚你单问我有没有中意的姑娘,我却忘了问你,眼下要我放手,已是不能了。”


    他眸光深邃,提醒,“邓隋,到了北境若是见到韩骁,你可要记得先来后到的道理。”


    先来后到?他先到的地方,自然是……


    混蛋!


    他的意思是,她喜欢韩骁没关系,但目前,她的身子属于他。


    多么难得的占有欲。


    邓隋从他手里接过缰绳,什么也没说。


    江珩看她打马跑远了,无声笑笑,追了上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了半日,官道蜿蜒无尽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日头悬挂正中,他们将马套好,捡了处阴凉地儿休整。


    邓隋边啃着干粮,边打量江珩所带的护卫,身上皆有一股肃杀之气,江珩掌腾骧卫,随君之侧,这些大概是卫所的军士,而那个不苟言笑的兰濯……


    面前出现一只水囊,是江珩。


    “不噎得慌?”他看了她好一会儿了,半口水都没喝,只顾盯着他的护卫瞧。


    干粮确实难以下咽,但邓隋不能喝水。


    “我不渴。”


    江珩盯着她有些干燥的唇瓣,明白过来。


    他也不勉强,收起水囊,问她:“你对兰濯感兴趣?”


    毕竟她的视线停留在兰濯身上最久。


    “邓隋。”江珩正了正色,眼里全是不赞同。


    邓隋刚想解释,就听他道:“兰濯还小,别打他的主意,他可伺候不来姑娘家,不比得我。”


    他还朝她眨眨眼,意有所指。


    ‘我新学了些功夫,伺候邓姑娘好不好?’邓隋不免想起昨日的脸红心跳。


    她别开脸,佯装平静,“别胡说。”


    她耳朵泛红,叫江珩很想捏一捏,到底没动手,他眉眼带笑,觉得害羞的邓隋很是可爱。


    “兰濯。”他唤了声。


    邓隋头皮发麻,转头盯着他,怕他在兰濯面前胡言乱语。


    江珩含笑看了她一眼,俯身在兰濯耳旁言语了一番。


    兰濯目光扫过来,然后应声离去。


    “想知道我说了什么?”


    邓隋不上他的当,淡然道:“不想。”


    江珩有些遗憾,利用不上他了,便连那些得趣的小手段都不屑对他使了,换做之前,她必定不落下风地要找回场子,挑衅到他生起收拾她的冲动。


    无趣。


    他不再逗她,嗓音很淡,“我叫他们退远了些,我在这里替你守着,你自己找个地方。”


    邓隋低着头,不敢看他,她是想如厕,憋了许久了,所以一直不敢喝水,他竟然知道,这比昨日之事还叫她羞耻。


    余光看去,他的护卫们不仅退远了,还背过了身。


    他总是这么细致入微。


    她站起身来,咬唇道了句,“多谢。”


    便朝着密林深处去了。


    没多久,邓隋出来,护卫们已经重新上了马,率先出发了。


    邓隋顾不得尴尬,正要疾步过去,却叫不远处的江珩叫住了,他站在一棵大树下,看不清神色。


    “过来。”


    邓隋虽不解,仍是依言而去。


    江珩拔掉水囊的塞子,言语简短,“净手。”


    邓隋递出双手。


    清凉的水浇在她手背上,不一会儿又听他说,“手心。”


    他一如既往的慷慨,她陪他一夜给八千两,这时候也能将喝的水用来给她净手。


    她觉得未免太浪费,这一路上取水不容易,不是随时都有好运气逢着水源,还要赶半日的路,他可怎么捱?


    “够了。”她的手缩了缩,被他捉住皓腕,继续冲洗,直到水囊再倒不出一滴水。


    “江珩……”她抬眼看他,睫毛微颤。


    江珩拿出一方帕子替她擦手,笑道:“怎么?邓姑娘终于肯主动同我说话了?”


    他掐着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邓隋,你知不知道,你挺难哄的。”


    昨日他那般尽心尽力地伺候,明明哄好了,怎么今日又同他冷冷淡淡爱搭不理的?


    他当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啊。


    “你知道我在生气?”邓隋有些不自在,除了江珩,没人哄过她,她一贯也不是需要被哄的姑娘。


    江珩好奇道:“你们姑娘家气性儿都这么大?昨日的事不都过去了吗?还要气到什么时候?嗯?”


    昨日的事?他以为是昨日的事。


    也是,他不需要她的心,只图色,又怎知她究竟气什么呢?她气他‘先来后到’的言论,气他没有半点将她放心上,对他而言,他只是个得趣的玩物罢了,他早就表明了态度,她也早就明白,也愿意继续以这样的方式同他厮混,她凭什么生气?


    她眼底的疏淡散去,凄色晃过,叫人看来仿佛是错觉。


    “江珩,晚半个时辰,能追上他们吗?”


    “能。”


    他正想问她有何事需要耽搁,面前的姑娘已经踮脚凑上来吻住了他。


    美人献吻,他自然不会辜负。


    一吻既罢,她双臂缠绕他的脖子,柔若无骨地身子往他身上贴,媚眼如丝,“江珩,想不想在这里试试?”


    江珩的呼吸顿了顿,她此刻的模样同任何时候都不相同,她不再是初见的清冷傲然,也不是欢好时的热烈大胆,她的眼尾上挑,勾魂摄魄,明明还是那张脸,却无端多了一股子媚态。


    媚态……他兴味盎然,她总是在他倦怠之时有惊喜给他。


    “没有羊肠套子……”


    “没关系,就算不喝,我也不会有孕。”


    为了防止姑娘们像隋良玉那般怀上恩客的孩子,老鸨花重金弄来绝孕药,谁都没能避免,包括她,隋良玉头都磕破了,也没起丝毫作用,那时候她才后悔地抱着她痛哭,不该生她下来受罪。


    怕他不信,她竖起三根手指,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叫我……”


    余下的话叫他用吻封住了。


    他边吻着她,边带着她重新往密林深处走,直到将她按到一棵粗壮的榕树上,作乱的手往她衣襟里伸,笑道:“你是个聪慧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