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棋逢

作品:《双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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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最终又将战场挪到了床上,邓隋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江珩替她拨了拨脸上被汗水氲湿的发丝,志得意满似的,唇角弯着,“还敢招我吗?”


    邓隋小腿都抽筋了,半天才恢复过来,男女本就力量悬殊,他又是个练武之人,憋着一口气要出,要命地折腾她,她现在除了嘴硬,全身都软成一滩泥了。


    再说了,到底是谁招惹谁了?她只是想要穿衣裳,是他没有递给她,也是他淋了她一身的茶水。


    可也是真快乐,那一波波席卷而来的滔天巨浪几乎要将她溺死。


    “倒打一耙。”她有气无力地说。


    江珩的笑意一直未散,轻抚她的脊背,温声道:“还能起得来吗?我让下人摆饭如何?”


    他们胡来,连早膳都没用。


    “容我收拾一番。”


    江珩把屋子留给邓隋,自己去了旁的房间。


    “公子,咱们的人从应城回来了。”四九问:“可要宣见?”


    “让他进来。”


    兴隆酒肆那回他确实起了意,他一直按兵不动,不过是为了查清她的底细。


    至于昨夜她故意往他怀里撞……他带她回西园,算是变数。


    她委实勾人。


    “邓姑娘的母亲曾是应城名妓,后来有了身孕,不知为何生了下来,她在青楼长到十岁,耳濡目染之下习得不少本事,原本是拿她当花魁教养的,只是后来母女俩被赎了身,她母亲给本地一富户做了妾,那府上的大公子叫韩骁,邓姑娘算是和他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后来邓姑娘进京治学,韩骁参了军。”


    四九惊得嘴巴闭不拢,竟然是娼妓之女,昨晚他就该拦着公子,燕京好人家的姑娘这么多,怎么就叫这等下贱之人污了公子的清白!叫老爷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江珩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里的宝剑,倒没什么反应,回味了一番她销魂的滋味,甚至笑了笑,“怪不得。”


    “公子,您还笑得出来!”四九替他不平,劝道:“这等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还是远着……”


    江珩淡淡瞥了他一眼,四九闭了嘴。


    “是那个挪用军饷,通敌卖国的韩骁吗?”


    探子道:“正是。”


    四九小声嘀咕起来,“所以,她是为了韩骁,故意接近公子您?”


    “倒也豁得出去。”江珩擦剑的手一顿,夸赞,消息也灵通,知道陛下派他秘密调查此案。


    她真是让他好奇,她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公子不生气?”四九惊讶。


    江珩无所谓笑笑,眼神里透着轻傲,“我气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又不是我。”


    他站起身来,吩咐,“她应该收拾停当了,管好自己的嘴。”


    ***


    丫鬟们在亭子里摆了满满当当一桌饭菜。


    邓隋走动间有难言的苦楚,偏那屋子被两人折腾得只怕要费一番功夫打扫。


    邓隋看着低眉顺眼鱼贯而入的丫鬟们,到底生起了几分尴尬来。


    江珩停下等她,见她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且步子别扭磨蹭,明白过来。


    他朝她走过去,轻声问:“很疼?”


    “还好。”


    “逞什么能?”江珩拦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先用膳,我让四九去药铺……”


    “不用。”邓隋双臂熟练地环上他的脖颈,“休息会儿就好,不用上药。”


    “当真不用?”


    “嗯。”邓隋脑袋往他胸膛靠了靠。


    江珩也不勉强,抱着她就往亭子里去。


    雨后空气清新,间杂着青草泥土的气息,邓隋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凉亭很快就到了。


    江珩要把她放下来,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忘了松手。


    江珩挑眉,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地笑,“怎么?又勾我呢?还能受得住?”


    他拉开她缠绕在他脖间的手,分明无情,嘴上却哄道:“乖,先吃饭。”


    两人相对而坐,安安静静用饭。


    他换了身藏青色锦袍,仪容端正,便是用饭也是赏心悦目。


    “江珩。”她出声唤他。


    “嗯?”江珩抬眼,视线落在她唇上,有道伤口,是她昨晚忍不住自个儿咬的,后来他塞/了两根手指进去,才算解救了她的唇。


    “过来些。”


    邓隋依言倾身。


    他伸手,温柔地用指腹替她抹掉唇角的米粒,问她:“想说什么?”


    被她抹过的唇角抑制不住地痒,邓隋伸手碰了碰,注视着他柔光浮动的眼。


    “江珩,其实你帮过我三次。”那件从天而降的衣袍,兜住了她的体面。


    江珩用公筷替她夹了一箸菜,配合她,唇角扯了个不咸不淡的弧度:“看来我们确实很有缘分,多用些,这道菜不错。”


    邓隋一怔,夹起来尝了尝,味道有些苦。


    “合你胃口吗?”


    邓隋点点头,将江珩给她夹的菜尽数吃完。


    他并不在意。


    一晌欢愉,得守住分寸,越界总是令人不虞的。


    江珩不喜欢她刻意的套近乎,不过是要编纂些‘缘分深’的故事。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大理寺门口,他来接江婉,匆匆一面,第二次兴隆酒肆,他救她一命。


    满打满算,昨夜勾缠在一处,两人见面不过三次,她只是铺垫话头想说到韩骁的事上罢了。


    用罢饭,丫鬟捧来清水净手,江珩拿过巾子,细致地替她擦拭。


    邓隋垂眸看他,他那样的全神贯注,捧着她的手像是捧着珍宝,她实在好奇,他是怎么做到不走心却还温柔多情的,演得太过逼真,若她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只怕轻易就会沦陷。


    “你应当不喜欢珠宝首饰这些俗物,我便自作主张替你张罗了一处宅子,离大理寺不远,闹中取静,很是不错,待会儿让四九带你过去瞧瞧,哪里不满意你就直接跟他说。”


    邓隋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这是在打发她,燕京寸土寸金,多少人为官半辈子都买不下一处宅院,靠近大理寺的宅子应当不便宜。


    他很大方,她的一夜,委实值钱。


    邓隋张了张口,一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主动送上门,不图金银,难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