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动身启程

作品:《菜鸟师妹救世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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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正殿内正在议事,突然殿门被砸开,众人回头,还未见人,先闻其掌。这掌是冲着玄英来的,玄英没来得及应对,生生退了好几步。


    “好你个玄英!趁我不在欺我徒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来人正是云遥那位神出鬼没的酒鬼师父,玄宿。


    玄英自知确有些不妥,可就在人前这么折了面子,一张脸瞬间就沉下去了,灵力在指尖运转。


    青鸾扯了把他的袖子:“师兄!”


    玄宿果然是浑身酒味,酒劲上头,先是把玄英骂了遍,又把魔族骂了遍,最后环视一圈在场的长老们,冷笑道:“我明白诸位深受魔族之扰,也颇为后怕,但不必将怒火发泄在一个孩子的身上,还是一个毫无威胁的低阶弟子。”


    言外之意,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无能狂怒啊!


    可除了天衍宗,其他主派也有人在场,不能由他胡言乱语,玄英怒而警告:“玄宿!休得口无遮拦!这里是司正殿!要撒泼到外面去!”


    玄宿还嫌自己刚刚下手不够重,玄英也不可能再白白受第二掌,两人剑拔弩张,一副要把司正殿拆了的架势。


    青鸾赶紧站到两人之间:“阿宿,师兄,掌门在议事。”


    暗流涌动,玄宿冷盯了半天,突然轻笑出声:“正好,我也有事要问掌门师兄。”


    玄英:“你这是什么态度?”


    玄鹤起身,从主座走下来,拍了拍玄英的肩膀:“无妨。”


    他心平气和地看向玄宿:“师弟可是为了云遥的事而来?”


    “当然。神谕的事,云遥绝不可掺和进来!”


    “为何不可?”


    “我的徒弟有几分本事我最清楚,这件事不能也不该交给她。”


    玄鹤微笑沉吟:“去或不去,恐怕得由她自己做决定。”


    玄宿不以为意,估计云遥那点胆子,死也不会答应,却见玄英神情微妙,他狐疑地看向青鸾,后者点点头:“云遥已经答应下山了。”


    “这不可能!”玄宿一甩袖子,“我亲自去问她!”


    他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司正殿中。


    *


    屋内,云遥正在收拾行装。


    总的说来,并没有多少东西要带,她全身上下的法器,加起来不需要一只手就能数完。


    其他的,就两三件衣裳,和她新折的纸雀,以及玄鹤掌门送的可纳万物的乾坤袋。


    窗户被风吹开,她起身去关窗户,一回头,吓了一跳。


    “师、师父。”


    她那一个月见不上一面的师父,像鬼一样出现了。


    玄宿酒量深不可测,反正永远不上脸。云遥摸不清他是清醒还是醉着。


    他开口,声音和风一起再度灌进房间。


    “收拾行李做什么?”


    “师父,我——”


    “你还当我是你师父!”玄宿生气地拍了下云遥的脑门,“这么大的事,你不提前知会我?!”


    云遥嗫嚅:“我以为、掌门仙尊会跟师父说的。”


    “哼!他可没打算跟我说,要不是我消息灵通,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怕是早都下山了吧。”


    他把云遥收拾好的东西一个一个往外拿:“这事没门,你不准去。”


    “师父.....”云遥凑到他身边,欲言又止,“师父,这回不去应该是不行了。”


    玄宿动作一停:“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天都发生什么了?”他严肃起来,“你给我老实交代。”


    云遥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试斗大会、卖草药、罚规、隐谷、陌生男子——当然这里她含糊其辞,然后是小咸峰,和禁阁。


    玄宿猛地拽住她:“什么?!禁阁?!!”


    云遥不明所以,见玄宿表情狰狞,心生后怕,果然那是非常可怕的地方。


    “你......你真的进禁阁了?!”


    “师父......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进去的,我......”


    玄宿只是重复:“你真的进禁阁了?”


    语气也由一开始的震骇,到恍然,再到迷茫。


    他低声地,喃喃自语:“终究还是......难道,这就是...天...命?”


    云遥没听清,也没听懂,只是见玄宿有些失神,不由得晃了晃他的胳膊:“师父?”


    他回过神,良久,才问道:“阿遥,你是真心想去吗?你可知,仙山外的世界会比你想的危险百倍,你要考虑清楚。”


    玄宿鲜少有这样认真的时候,云遥也认真想了想,答道:“师父,其实说完全真心,那是骗您的。可掌门师伯说,我一直修为不精,或许就是缺乏历练的缘故,说不定,我这次回来就能开识海,不会再给师父丢脸了!”


    “我从来不觉得丢脸!你从小我就告诉你,不开识海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为何一直执意于此呢?”


    云遥眼神一闪,低下头。


    虽然玄宿不介意,可说到底,接受排挤与恶意的,还是她自己。


    就算她不是云湛的妹妹,这么多年未得法门,也足够令人指摘了。


    望着云遥圆滚滚的脑袋,许久后,玄宿轻轻叹口气,妥协地摸了摸她的头:“算了,你执意要去,就去吧。”


    他好像有些疲乏,亦有些醉了,口里念叨着酒在哪里,又突然想起,问云遥:“银子够不够?”


    云遥忙道:“够的够的,我还剩下几块灵石。师父您的钱还是留着买酒吧。”


    玄宿面露愠色:“为师还能缺你一顿酒钱?”


    最后,他还是不由分说将腰间的钱袋扯下来,一同塞进云遥的包袱里,如同老父亲般唠叨:“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也别委屈自己,知道吗?”


    “还有,遇到事了,就躲在你哥后面,别强出头,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玄宿说话不大好听,可云遥还是心中热热的,笑弯了眼:“嗯!”


    “还有。”他紧紧盯着她脖子上挂着坠子,严肃道,“这个,绝不能摘。”


    “好!”


    她笑得傻兮兮,玄宿无奈失笑:“傻得要命。”


    又叮嘱了几番,夜色越来越深,玄宿起身离开,让她好好休息。


    跨出门的刹那,胸中钝痛,他若无其事,直到走远,才撑着树干吐出口黑血,似乎是习惯了,随意擦了擦,便寻去吃酒。


    *


    直到第二日下山,云遥仍没有见到阿蛮。


    去找了青鸾师姑,阿蛮也不在,云遥难免失落,只好请青鸾师姑将云雾纱转交给她。


    云雾纱,顾名思义,便是用昆仑的云与雾织成的,能遮蔽这世上一切光线。阿蛮出身鲛族,每到夏日,身上的鳞片不仅会疼还会显性,她只能在酷暑天还裹着厚厚的绸布。


    这云雾纱只要披上,就能与皮肤融为一体,几乎无影无踪,非常方便,只是产量稀少,云遥才斗胆趁着机会要来一匹。


    回到房间,云遥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乾坤袋中,便朝约好的地点走去。


    出了沁水居,有一道长长的下坡。云遥独自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喊。


    “阿遥——”


    云遥急急回身,猛地撞进一个热切的怀抱。


    “阿蛮?”


    她愣了愣,阿蛮紧紧抱着她,接着,两人异口同声:“对不起!”


    话罢,对视一眼,都莫名笑了出来。


    她们好像都忘了原本要说什么,只是这样挽着对方的胳膊,就觉得什么都不用说。


    林间的小鸟,叽叽喳喳在她们身边飞来飞去。


    云遥道:“阿蛮,我可能得离开一段日子了。”


    阿蛮声音里染着一丝未褪的哭腔:“去哪里,去做什么,也不能说,对吗?”


    想起玄鹤的叮嘱,云遥只能内疚点头:“对不起,我——”


    “不!”阿蛮吸吸鼻子,“我想明白了,你不愿意说的,那就不说了!反正,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